极不规整的黑,看起来却也有模有样。
众仙们啊的一声,皆被眼前的这一幕吸引了视线,就连天之苓也将傲娇得不可一世的目光移了过来,就连一向柔柔浅笑的清灵仙子和冷冷的太子殿下天之梵也看了过来。
我甚满意地将众仙的神色收入眼底,手抓起毛笔的一端,腰身一拧便飞身踏入白色的宣纸上,恰好落入一滩颜色较深的墨迹之中,脚步轻移,手中的毛笔也相应落下。
脚尖轻旋,手中的动作一气呵成,只不过几瞬之间,大片的宣纸之上,方才还颜色深浅不一的墨汁此番看来也颇有些规整和模样,似山非山,似水非水,似树非树,各色的晕染之间深得我心。
空着的另一只手轻扬,一条红色的绸带借力甩出,直直挂入硕大的树枝之上,牵扯着绸缎借力踏出,手中的毛笔再一次落入桶中,只一轻搅便又破汁而出,一阵红色的染汁顺着笔尖行成一条绯红的长龙,正正落到宣纸上。
扯着绸带,在空中固定着身形,晃荡而悬空,手中的毛笔便直直落入红色的墨汁之中,又是一阵勾画,硕大的白宣纸上,轮廓已缓缓成型。
红黑相间之间,又是一阵涂抹勾画,只是这一次,我的整个身子被悬在了半空,若是以前对于这些颜色的勾画着实有些难度,只是这种画舞我已练习过多次,现下与我而言已无甚难度,只是有些借力不能罢了!
就在我再一次沾上染料欲为我的画提色之时,有一股柔和的力量缓缓将我托起,我顿觉身心舒畅,提笔下笔之时更加流畅自如。
许是我那贴身侍卫终于通窍了些,往我身上注了些许的法力,就凭这一点也算终于体现了这贴身侍卫的价值,对于这一次他的了悟我甚是满意。
腰身轻拧,偶有踩踏而下,手中画笔也是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之间,微风轻荡,送来阵阵清冷花香,偶有绯红的花瓣在我的眼前落下,在空中打着旋儿飘落于画卷之中,笔尖一点便又是一个活灵活现的花瓣。
我轻轻勾了勾嘴角,画卷之上大致轮廓已然成型,此时只需要再提一下色便能完成,硕大的毛笔被我丢到了绯红的花海中,我一个转身便从桌案之上抓起了数支纤细的毛笔,夹在手指的缝隙之间,又是一阵轻旋,手中毛笔终于落在了宣纸之上。
几番回合下来,我终于将这幅画完成,将最后一笔落下,我收回了画笔,腰身一拧,收回了挂在树枝之上的红绸带,我站在花海之中朝着众仙看去,纷落的绯红花瓣飘飘洒洒而下,将我的视线阻隔得略显朦胧,无法看清众仙脸上的神情,只大致能感受到他们有着瞬间的怔愣。
我对着云惕一点头,云惕了悟地略施了一个术法,将我完成的那幅画从花海之中托起,缓慢地朝着空中飞去,最后定格在半空之中。
而我便站在那幅画的下方,看着众仙微微一笑,便朝着那天家权利最高的一家人看去。
他们面上的神情精彩极了,似惊讶,似疑惑,似怔愣,似惊艳,五彩纷呈。
我知道他们的惊艳来自何方,从我第一次看到师父跳那场舞开始,我便被惊艳得无以复加,那是一场视觉和嗅觉的芬芳盛宴,是一场前所未见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