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真是好舞姿,好样貌,我瞧着与四弟站在一起还真是天生一对!”方才的艳丽女子,天君的第三个女儿天之苓柔媚地开口,说着还自席间站起身来,走到清灵仙子的面前,甚是欢愉地道:“来,灵儿来,到三姐这里来,三姐甚久没有见过灵儿,心中甚是挂念呢!”
说着也不顾清灵的回答便拉起她的手,将她引到了自己的席位之上,那甚是亲切的模样瞧着简直与天君同出一辙。
“是呀!灵儿妹妹这舞真是美,是当得起六界第一的名头的!”又有一人附和道。
六界第一么?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的舞美则美矣,只是少了些许的韵味,当这六界第一委实有些勉强。
若是说六界第一,我的师父那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师父的舞姿不仅美得倾国倾城,可引百鸟同舞,而且在当时一舞轰动天下,是世人公认的第一。只是可惜师父自那一次跳过之后便再也不曾跳过,着实让人遗憾!
“子西这是在笑什么?莫不是觉得敏绿郡主当不得这六界第一的名头?”身后又响起那样一个温厚的声音。
我一惊,反射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难道我真表现得那般明显?
又是一声轻笑,我反射性地侧过头去,看着那万恶的帝君,难道这厮还会读心之术不成,竟能将我的所心所想猜个透透彻彻?
只是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终于了悟,原来他又是在戏耍与我,想要看一出好戏!
“帝君这话却是何意,子西不过是凡间的一阶凡人而已,怎敢对六界公认的第一有所非议,只是觉得甚好而已!”
“甚好,莫不是子西见识过更好的?”
我一惊,那厮竟认真非常地注视于我,无端端地令我那些小心思无所遁形,他倒是会抓我话语之中的重点!
“更好的不敢说,只是当年曾见过一场倾世之舞罢了!”我这个人唯一的优点便是从不在人前贬低自己,是好便是好,师父的舞姿确也是能当得起倾世之舞的!
“哟,子西公主这话却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子西公主能跳出更美的舞姿来,如若不能,便必须向我灵儿妹妹道歉,天家的人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折辱的!”天之苓嘲讽的斜了我一眼,语气之中满是尖酸刻薄和讽刺。
一句话轻而易举下来便将我贬低了个彻彻底底,自出生起,我便不知忍为何物,这个天界三公主一见我便对我冷嘲热讽,人身攻击,一再挑战我的底线,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忍了婶也不可忍!
我心一横,一股热气直冲脑海,刷得一下便站起身来,瞪着那犹自千娇百媚的三公主,昂首挺胸的开口:“跳舞子西确是不敢当,只是子西曾见过师父跳舞,那舞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一点毋庸置疑。”
“呵,子西公主,话呢谁都可以说得出口,只是嘛,名符不符实呢便不得而知了。”那语气尖酸刻薄之至,真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嘴脸,天家之人竟是这般的心性,真是白担了那么多凡人的尊崇。
“符实不符实,子西不若与敏绿郡主比上一比不就知道了!”那好皮相的无赖帝君手执着白玉瓷杯,一双眼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我,婉转出点点笑意,轻声道,竟是有些煽风点火的意味。
“呵,只怕是某些人上不得台面吧!”
“三姐姐,不要这么说子西妹妹,我想她方才也不过只是无心一说罢了。”柔柔弱弱的清灵仙子拉了拉天之苓的衣袖,轻声开口。
“我说灵儿妹妹,做仙呢可不能这般善良,不然会被一个凡人抢了夫君去的!”天之苓意有所指地斜了我一眼,看到清灵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如纸后轻拍着清灵的手,“不要怕,本公主是一直看好你的!”
此言一出,立即有无数的不屑和嘲讽的目光直直朝我射了过来,我本便是一个凡人,无半点修为,此番能上得三十六重天来,不过是因着天君的一纸诏令,天界的神仙们本就看我不上,此番我当着众仙们的面贬低他们心中的女神,真真是得罪了仙人不少!
只是,我从不是一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师父曾说我是一个斗战的公鸡,那便是因为我从不在人前露怯。
我冷笑一声,再不想与那尖酸之人多说一句,拂袖一甩便起身走到了席间,朝着天君行了一个大大方方的礼,道:“天君,子西初来乍到,不知天上的规矩,确也从不愿在人前贬低,跳舞子西不善长,只不过子西曾亲眼见过师父的舞,子西愿以笔代之,望天君恩准子西与清灵公主一比!”我定定地站着,语气坚定而执着,我想那一刻的我着实有些勇畏,也着实遂了某些人的心思。
“子西公主确是好胆色,只是若子西公主无法当着众位仙家的面完成那你所说的倾世之舞,那后果、、、、”那尖酸的三公主天之苓又出言讽刺。
“子西愿一试!”我一笑,冷冷开口。
“若你输了,那又如何?”
“若子西输了,还请天君和众位仙家责罚便是。”我的话脱口而出,那一刻连我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大无畏和勇毅。
“哈哈、、、哈哈、、、、、”低沉的笑声响起,那无赖神君轻缓地拍起了手掌,“子西确是好胆色,不过这赌局嘛若是没有彩头便就不好看了,太子殿下你说是也不是?”说完一双琉璃眼转向天之梵。
我也顺着那无赖神君的目光转过视线,只见那人正一身风华万千地端坐于席位之上,只手中轻执了白玉瓷杯,正缓缓朝着嘴边送去,闻听此言,正略略抬头看过来,只目光轻抬间便与我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我有些惶惶然的收回目光,心跳如擂鼓。
“天竺神君说的是,有赌局便该有重彩。”天之梵冷冷地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只锦盒来小心地放置在席上,一双幽寒的眸子邪魅地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却又忽地转开,对上了柔弱的清零道:“这是我天家之物,谁赢了这锦盒便归于谁!”
他的话语极冷,穿透层层薄雾钻入我的耳中,好似魔音入耳,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我有些不解地朝着那锦盒看去,也不知那锦盒之中装的是什么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