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凉州?”李廷鸾听着一愣,放下刀鞘,猛地一跺脚,喊道:“坏了!快追!”
“啊?怎么了?”萧白看着李廷鸾的样子,顿时心中一阵不安。
“梅葚有危险,千万不能让她去凉州!你娘的,我就是为了这事过来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快上马!”
“欸?你们等等我!丫!这叫什么事?”杨渥看着两个神色苍白的两人拍马绝尘而去,连忙骑上马追上去。
蒲州,离洛阳位置不远,依山旁水,是个风土人情颇有特色的地方,由于生前自己对于全国各地的特色不甚了解,穿越了过来之后,也一直忙于政事,此时踏足这里,一时之间,我也无法形容这个城市给我的独特感觉。
由于是我自己下的封城令,其后果就是只好我自己吞,眼巴巴的望着高耸入云的城门,我垂头丧气的瘫坐下来,既不能暴露身份,我又如何进城?宋誉是个笨蛋,为我准备的包裹里尽是黄金银票,除了三颗龙眼大的药丸,没有一样能吃的。头顶日头高挂,哀叹自己即使不是毒发身亡恐怕也要饿死在这蒲州城门下!
由于这两天来,我一直尽量挑着在草丛树荫中行走,所以行踪好像并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两三天没有进食,委实饿的头昏眼花,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和宋誉之间幸好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样没有洞察力的男子,我绝对是敬谢不敏。
我依靠在城门边,呼出一口气。突然,听到城门的另一边传出一阵嘈杂。
是出殡!
我精神一振,看来,我是找到混进蒲州的办法了。
潜入蒲州,是为了和驻守在蒲州的墨家钜子梁伯尘联系上,由他护送我去凉州。虽说是为了当诱饵,但毕竟我还是怕死的。梁伯尘据说是曾踏上过我山西格斗场紫楼的高手,宋誉说他为人机敏,足智多谋,有他在我的身边,我应该会很安全。
城门“吱呀——”一声打开,我赶紧躲到一边。即使是封城,一般百姓的红白事情还是没有办法阻止,城郡的墓地一般都是建设在城外的乱葬岗上,回城的时候大概是天都要黑了。望着高高挂着的太阳,我又是一阵无力。
做人难,做个女人更难,做个名女人……哈哈哈——还要难。
尤其是这个所谓的名女人还是个怕死的叱咤红人的时候,这个女人一定对她的人生充满了绝望。
恰好!我现在就是。
屁股贴着墙门还没有捂热,一根明晃晃的羽箭就在我眼前一晃,擦着我的面颊而过。像是讽刺的抖了几下,发出“嗡嗡嗡——”的蜂鸣。
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我吓的无法动弹,周围安静的几乎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我僵硬的瞟过眼去,面前“呼啦啦”的出现了二十几个黑衣人,清一色的蒙面酷哥,眼神冰冰冷冷的不苟言笑,手中秉持着锋利的弓弩,正对着我。
出殡的大部队还没有走远,扛着硕大的棺材,在黑衣人凭空出现的一刹那,瞬间就如冰雕般的僵硬在那里。然后,蒲州城门口就形成了一个十分好笑的场景。
我、黑衣人、丧葬队伍。
没有一个人敢动,我不动,是因为我一动,黑衣人手中得到弓弩就会射向我;黑衣人不动,是因为一射我,他们就没有办法活捉我;丧葬队伍不动,是因为他们一动,黑衣人的弓弩就会射向我。
不错,正当我扭头的那一刻,殡葬队伍中,当先举着哭丧棒的“孝子”就对着我咧嘴一笑。笑容那叫一个阳光灿烂、百花齐放,哪有一点死了老爹的悲哀!
霎那间,我就明白,此孝子,正乃梁伯尘是也。
黑衣人没有发现梁伯尘,而是冷冷地看着我抖得十分花俏的小细腿,冰冷的眼神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不是因为我抖的有多好看,而是这情况显示了他们的强势——丫的确实是占了上风。
“小姐!属下来接您回去。外边天热,不比家里边舒坦!”
最右边的一个突然放下手中的弓弩,上前走了两步,站在我对面不远处。
“你……你找错人了吧?我是男人……真的!不骗你。”
我为难的挺挺胸膛,显示自己所言非虚。既然他们称呼我为小姐而非摄政王,那就是说,他们自己也不想将这件事情声张出来,毕竟,挟持摄政王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在民间,自从我收复了契丹开始,我的威望便达到了巅峰,不仅仅是在军中,就连在整个中原地区的民间,尤其像是我发迹的山西、洛阳地区,虽然有了报纸的发行,但纸面上的言谈,竟比口口相传的更加离谱。所以在这里,他们之所以不敢说我就是摄政王,恐怕就是担心突然会有一大帮子老百姓冲过来“代表月亮消灭你”吧?
“小姐还是不要和属下开玩笑了!”黑衣人上前一步,眼底闪烁着威胁。
“不好笑吗?啊哈哈哈,那我再换一个好了。”虽然我从来都不怀疑我的幽默感,但对于对牛谈琴的事情,我是很不屑于去做的。黑衣人侮辱了我的幽默感,就得为此而付出代价。
胡椒粉一把,镁、铝、硝酸亚铁、加入了少许粗陋的苯氯乙酮,九世纪最先进的一支催泪弹就光荣的就义了。曾在漫画小说中无数次的幻想自己能秒杀一回日本忍者,却没有想到,回到了这一千多年前,我竟有幸的客串了一回。只可惜,在我还来不及欣赏我的最新发明的效果的时候,我必须得逃命。
小细腿一蹬,我一个懒驴打滚,累的我气喘吁吁。刚准备溜走,却发现我手中的包袱被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黑衣人一手痛苦的蒙着自己的双眼,但另一只手却毫不放松,一点都不准备放我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