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呀呀,你怎么知道的?不过呐——现在我可不再是新罗人哦!你可以叫我高——”听到了我的问话,假杨渥不满的又蹲回我面前,训斥道,可是话还没有说道一半,突然假杨渥的脸色一变,一声闷哼传来,假杨渥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去。
身体腾空而起撞到在不远处的廊柱上“嘭——”的一声,俯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暗棕色的脓血,紧接着,假杨渥竟像没事人一样站起,目光望向远方,眼神崇敬而懊恼的惴惴不安。
半晌,半空传来一阵轻哼,只见一个浑身霂在黑色斗篷中的神秘人站立在两丈多高围墙之上冷睇着大殿之中。风吹过,神秘人衣袂飞舞,虚无的像是随时随风而去一般。
“国师——”没有了方才的轻狂,假杨渥乖乖的跪倒在地上。
妈的!我恶狠狠的朝旁边吐了一口口水。光何芷和邝胤两人就够我们这些伤病残将的受了,若再加上一个武功气高的天生弱智,那就几乎是一个死局。现在可好!加上一个诡异的“国师”!
我仰天长啸!老天爷!你是嫌我活的太自在是不是?
苦笑的转头看向其他人,表情越发凄苦。眼看着回天无力,我只能冲着萧白做了几个手势,让他找着机会逃走,帮我解决我的大麻烦。趁着假杨渥等人一个不注意,我将我的兵符守信硬塞给了萧白。
虎符在手,相信炎黄军团可以明白之间的十分曲折了吧?
至少我的性命还可以保证,方才那弱智说什么好像国师说我还有用!想必暂时还不会拿我怎么样,可是——他们呐?伤胳膊残腿的!不客气地说,现在的他们,除了萧白还有一战之力,其余人简直就是一米八零的标准人肉靶子。
“国师是吧?进来坐坐啊!喝杯茶再走——”事到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能拖一会是一会。只期盼着我身旁的这些伤痕累累的“勇士”们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喘口气,让他们活命的机会再多一成也好。
可见黑衣人依旧如泰山般屹立不倒,这让我十分着急,深吸一口气,兀自分析到:徒弟是新罗人!那国师定不用说!既然方才用中国话和他打招呼行不通,那我只能用我破碎的韩语了。
长长呼出一口气,我痛苦的扯了一下嘴角,道:“阿倪阿塞哟”
“HELLO?有伯塞幼?摩西摩西?SALVE!朝给哦——”
“带她走——”一声金属质感的声音不带感情的响起,黑衣人用一种嘲弄的眼神向我这边看来。
标准的官腔,带着浓浓的四川口音。呃?原来是会中文的啊。
“是,师傅。”假杨渥撇撇嘴,对着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白牙”。惨白惨白,像是我的心情!
明亮的夜空之下,我又一次被人抗到了肩上。
“放我下来!你娘的!光天化日,呃?不是——朗朗星空之下,你们竟敢挟持当朝一品大员!不想活啦?放我下来。这是命令!”我怒道。拼命的挥舞着拳头,拍打着假杨渥的后背,手掌拍在他宽阔的背肌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别动!若不然我打你屁股!”假杨渥也怒了,还没等反应过来,我屁股上就传来火辣辣的三巴掌。
“你个小王八羔子!死弱智!臭变态!直立行走的毛脚怪物——”
“咻——”的一声,我只感觉到檀中穴一痛,将我接下来所有恶毒的语言憋在了腹中!
“那国师,他们——不杀吗?”封掉了我的哑穴,假杨渥情不甘心不愿的朝着方慕谨等人望去,大有企图赶尽杀绝的架势。
“不用了。走。”神秘人衣袂一动,朝不远处的何芷扔去一个包袱,冷冷地朝着邝胤看了一眼,消失在夜空中。
“走吧!”狠狠的一拍我的屁股,假杨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众人,小声抱怨嘀咕:“切,下次再杀好了。”
“葚儿——”文颂娴一情急,不顾身受重伤,提剑撑着冲过来。
“别过去!”萧白一把握住他的右肩。文颂娴不是假杨渥的对手,更不用说再加一个神秘莫测的斗篷人。明知不可谓而为之,是最愚蠢的做法!萧白跟了我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明白?至少他也知道,我即使被假杨渥劫去了,暂时也不会有生命生命危险。
况且,聪明如我,一旦情况允许,我会找着机会给他留下讯息。
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帮我将这次即将点燃的军乱给平息下来。
位于洛阳城西北郊外的平溪滩上,一列军队正在朝着皇城疾行奔驰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踩在青草地上,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军队的正前方,两位皂衣轻铠的少年将军骑在马上,神情有点焦急,深沉的眸光望向皇城,嘴角不自然的勾起。
“三弟!能再快点吗?”
左边的一个少年将军轻挑眉峰,看着远方,俊朗魅惑的脸上有着一对琥珀色的瞳眸,直挺的鼻梁因为疾驰而渗出细密的汗水,薄唇紧抿,神情显得有点焦急。
右边的少年埋怨的看了一眼他,怒道:“已经是最快了!这不是还得怪二哥你嘛!来之前也不将路情查探清楚,伊河常年泛滥,河上的铁索会坍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竟不知道,害吾等绕了多少路程?若不然,我等早就在宴席宴上品酒言欢了。”少年忿忿的瞪了一眼左边的少年,铁铠之下,一身虬劲的身躯伟岸高昂。头盔之下,竟有着一副与左边少年相近的容貌,只是双瞳更为深邃,棱角更加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