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你有什么好处?”抬起头,我有成了一个精明的商人。
“嫁给我。”浅笑着,带着点寂寞。
“想掌握墨家的人是你吧?与虎谋皮的事情你认为我会干么?卓尔凡,你才是那只最狡猾的狐狸——”忿忿地,我爬起来,对着他纤尘不染的薄底白布棉靴狠踩上去。
“哼,娶我?做梦去吧!老子宁可下半辈子打光棍,靠胡萝卜生活——”待我离的卓尔凡远远的,我才恨恨地,甩过去一句话。
司天辰躲在被子中,冬日的寒冷让他半夜惊醒过来,起身下床,却发现卧室的大门已经被反锁起来。
“到底想干什么——该死!这是什么意思?”忿忿地,司天辰摇晃着不堪忍受的房门。
“少爷,忍忍吧!这是老爷吩咐的!小的们这不也是没有办法么?”门外,守夜的仆人打着哆嗦,战战兢兢的传来一句话。
“爷爷呢?我要见他!”恨恨地一脚踢在门上,木门“匡匡”作响。
“老爷已经歇气了!要不,有什么话还是明天等老爷醒来再说吧!”仆人的声音越发的小,老爷明明是说不管少爷怎么叫唤都不要管的。唉——
“该死——放我出去!再不开锁我真的要火了!”卸下门框边的一条木棍,司天辰强提气运行,灌入全身劲气狠砍上去。
“咯——”木门丝毫未动,反倒是自己的双手被震得发麻。
“没用的,少爷!老爷将这屋子的四周都用精铁给封死了!就留几个说话口空着让您喘口气。劝您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和老爷说说好话,说不定什么时候,老爷气消了,便放了您那!”
“消气?消什么气?”被仆人这么一说,反倒是司天辰愣了。
“其实,娶那杜家小姐有什么不好的?皇上不都是说了么。那杜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品貌端庄,再说了,还是宰相爷的孙女!那可是贵人!少爷,老爷可真是对这门亲事十分上心呐!”仆人完全不知道司天辰的表情已经变得越发难看,依旧在那里说着那天接圣旨的时候的见闻。
“放我出去——”狠狠地摇晃着门,司天辰吼的声嘶力竭。
公元905年的元旦,墨家别院被沉浸在一片白雪皑皑之中。
我裹着厚厚的棉衣,围靠在暖炉的边上,小心翼翼的拨开一只香甜四溢的地瓜皮。温暖的我想哭!文颂娴坐在我的边上,翻滚着炭火堆中的一只只红薯,红色的火光照映出他俊美的面容,透着一点点淡粉色,果然是色泽诱人。
“你不吃么?”我不停的吹着气,烫手的地瓜在我手中跳跃着翻滚起来。
“我不喜欢吃!你吃吧!”憋着笑意,文颂娴取笑道。
“告诉你!这玩意通宿便,对身体很好哦!你不吃,是怕会放屁么?”我笑的极端无耻。
“呃——吃你的吧!我是看你这阵子心情不好,才好心过来陪你的!你要是再这样没大没小的捉弄我,我便躲的你远远的!再不理你。”最上虽然市这样说着,手中却细心的为我拨开那焦黑的地瓜皮。
“谁说我心情不好?切,我不知有多高兴呢!和朱温的胜负也终于要告一段落,年关也终于要到来!全国一片喜庆!我为什么还心情不好?”我咧嘴一笑,牙齿缝中沾满了地瓜酱黄的痕迹。
“司天辰已经和杜家小姐订婚了!皇上主持了婚礼——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你的!”
“……”
我别过脸,闷声啃起地瓜来。
“不谈他,反正我也配不上他了!一个被人强爆,却连强爆犯的面目都不知道的女人,又如何配得上那么出色的男子呢?”我的话,像是将给自己听的。
“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你!很好。”静默下来,文颂娴扔下手中的拨火棍,淡淡道:“炭火没了,我去拿点。”
“恩——”
也许,这样也好!我面朝着碳盆,火光照映下,将我的脸烤的火红。
“砰——”门一下子被人撞开。
带着一股回旋的寒风灌入温暖的房内。
文颂娴面色苍白,双眼紧紧地盯着我,半晌,才深吐出一口气。
“驻守在契丹三万兵马全军覆没,阴山上的五万契丹遗族逃往吐蕃——”
“……”
我眼前一黑,什么都再也听不见。
热,好热!不!是好冷。
仿佛是进入了无间地狱,我浑身难受的几欲想吐。要死了么?还是已经死掉?或许是吧!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身上背负的血债让我死上十次都不足惜。这样也好,死就死吧!起码,我不会那么愧疚。
三万人,那是我的心血,我的一切。是我没有根据的自负,将他们推入了深渊,我百思不足惜——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痛苦?
想要活着——为了报仇!
战争,本来就是残酷的。
我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当我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却还是如此痛苦!如此的恨!恨自己的无能,恨对方的手段居然会比我还要残忍。
三万人——一个不留。
“军师,你放心好了,那帮龟儿子,以为缩在乌龟洞里就没事了么?老张我就要让他们都憋成阴山野人!”
“军师,您就放心吧!我会帮你看着老张的。”
张铎和赵绍年的话依旧还是在我的耳边回荡,想起那两张真挚而血性的脸,我的心中一阵抽痛。
“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你们就在地府的最深渊等我的消息吧!届时,请记得,为我在那里准备一间最阴冷的房间,到时候咱们再一起痛饮八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