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这些都是你做的么?天啊!你真的是神仙么?”王晏球忍不住拿起一盏酒精灯。左右端详。
“呵呵——我可是将我最重要的秘密都给你看了!如果你敢说出去——”我的声音冷下来,在空旷的地下室内飘荡,显得有点阴森。
“属下一定严守秘密,如透露一句,定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王晏球吓的将酒精灯一放,跪倒下来。
我相信,此时的他,心中一定在后悔——后悔跟着我进来了这里,钻入了我的圈套。
“行了。你只要不说出去就行了!”我转过身,开始偷笑起来了,果然是傻大兵!真好唬,虽然我这里确实是很秘密,可还不至于秘密到要他付出小命的代价!只是我不想说出去而已,这样会妨碍我的研究。
看着王晏球依旧“虔诚”的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我才有点后悔玩笑开的太大了:“起来吧!我今天是要来带你看一下我最新的研究。”
“什么?”闻言,王晏球的好奇心终于被我吊了起来。
我并不回答,只是来到实验桌下,拖出一只雕花的木箱。
打开,里面是一个破布缝成的大布袋子。我的手工针线活完全是得自我上辈子老妈的真传——外伤手术针法。上面密密麻麻歪七扭八的边线,看的人头皮发麻。虽然拿出这样的东西我却是有点不好意思,可重要的不是这个。
而是——我按着孔明灯的做法,结合后世的热气球原理,我终于作出了本世纪最先进的热气球飞艇。能不能乘坐人,暂时还没有试过,在实验室内也无法腾空。不过,也算是一大进步不是?
“大人——这是什么?”王晏球怪异的扭曲着脸,脸上憋的通红。
“这个啊——哈哈!晏球同志,说出来不要吓死你哦!这是我最新发明的秘密武器,叫做飞艇。它不仅可以腾空而起,更能够承载三个人一起上去——”
“骗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晏球信誓旦旦的严肃否定掉了。
我的一腔热情顿时便像遇到了倾盆大雨一样,瞬间熄灭。脸色黑青的瞪着面前这位无法沟通的傻大兵,我深刻检讨自己所托飞非人。
“骗人就出去试试,要是飞起来了怎么办?”我跳脚。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其他我都能相信你,你这次也说的太离谱了!人能飞?那叫神仙!那叫妖怪!叫鸟人——总之就是不可能!”
“不信就试试啊!谁怕谁啊!笨蛋!”
“试试就试试!咱现在就出去!要是不行怎么办?”
“那——那我以后就叫鸟人——”话一出口,后悔了!吵架的后果就是我通常情况下就神志不清,永远不知道自己会在下一秒说出什么话。
王晏球一愣,呆滞了半晌,突然转过头去,双肩耸动个不停。
我脸一黑,翻起白眼,自己挑了一些东西装起来,背在肩上,郁闷道:“行了!想笑就笑好了!你块头大,扛着箱子!”
“好啊!鸟大人——哦!不!是大人!”王晏球连忙纠正。
“……”
从太守府出来,是沿着一条水泥街道。原先称作落第街,自从蔡渝南出资修建了这条街后,百姓们开始称它为渝南街,可叫着叫着,许多人发现这“渝南”二字与“遇难”同音,不吉利,所以,便开始换称慕梅街。
我不知道这慕梅二字从何而来,许是蔡渝南的字吧?从没听过他说自己的字,细细想来,会是这“慕梅”二字偏于女性化,才难以启口么?
军营沿着这条慕梅街的另一边,用走的,大概要两个小时。在交通并不发达的古代,这点距离并不算遥远。
街上店铺酒肆鳞次栉比,街两侧满眼的红幡绿幌飘摇招展。推车的贩夫、肩担扁担的脚力、力挑菜筐的农妇。在形形色色的叫卖声中穿行,穿戴华贵的公子哥们三五成群摇着香扇,左牵黄、右擎苍,趾高气扬、悠然自得。
“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纨绔子弟了?”平时走路总是匆匆而过,脑中也是在不停的想东西,民间变化,竟没有多去注意。
“很久了,大人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打战。对这城内的情况自然是疏忽了!外面的世道不似这里,到处天灾人祸的,那及得上这里人间天堂,在外面混的好的,便都搬到这城里来了!混的不好的,也挤破头要进来。总之这隰州城,虽繁荣了,却少了很多以前没有的祥和灵气。”王晏球也看着这些公子哥,皱皱眉头。相较起自己的那些手下,简直可爱的像是天使。
“该死,我讨厌这帮人!”撇撇嘴,我低声嘟囔着。
我刚伸手想要去搀扶,便见酒馆里蜂拥出来五六个公子哥模样的人来,纷纷抬起拳脚就打。
“放肆!”我一脚踢翻一个,怒道。
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敢在我隰州城的地盘上这样胡来的。
“你是什么人?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少爷我今天心情好,本不想和你多计较!可你方才踢伤了少爷的随从,怎么的,也要赔偿几十两银子买点药吃。”当先一个,油头粉面,流里流气的来到我面前,香扇在我面前“刷——”的展开。
我一听这话,心中更气,攥紧的双手并不答话。这时,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也爬起来了,是一个乡下小伙子,二十岁出头,其貌不扬。经过一顿暴打,身上已是厚厚一层的灰土,额角上也蹭破了一层皮肉,不停的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