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别人我不敢说,可那酷似韩星李准基的模样,就算是脸上再贴上两帖狗皮膏药,虽然时间相隔了这么久,我还是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在两年多前,他突然失踪,今天他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袭遍全身。想我来到这古代之后,富贵没有享受到多少,被蒙骗的经历倒是多的可歌可泣,谁都可以来欺骗我么?当我是什么?
“在想什么?”耳边传来一阵热气,一股浓烈的檀香钻入鼻孔。
扭过头去,却见萧白的弟弟正胯骑一匹纯白色西凉马。配上小牛皮马鞍,铃铛脆响。好奇的看着我,眨眨眼睛。
“你什么时候来的?萧白呢?”收回方才的思绪,随口问道。
“我一直跟着你呢!你都没有注意么?太伤人了!你这女人真是没良心。我大哥不也是一只跟着你么,你也没有注意到啊?怎么有你这样的女人?我大哥这两年一定过的很可怜。”睁大了对桃花眼,控诉着。
无语。我翻了翻白眼,只好和他没话找话,“你叫上面名字?”
“萧十一郎。”
“……”我差点从马上滑落下去。萧十一郎?真她妈太有才了!
“怎么了?不好听么?”见到我好似吃苍蝇的脸,萧十一郎脸色微黑。
“不,替你取名字的那个人一定是一个天才!”冷冷回答,我纵骑走到前面,深怕再谈下去,我脑子也会变的不正常。
“皇姑姑!”见到我来到车撵旁,撵车上小窗拉来了一条缝,方才那个年岁最小的男孩抬出头来,冲我眨眨眼睛。
“怎么了?”听一边的蒋坤介绍,这位就是登王李禧。
“姑姑治下的晋州城可真好玩,隰州也这样么?姑姑为什么不住在太原?听太傅说,太原才是山西的督办府衙。”
“只要能办公,哪里不都一样么!”我支吾过去。
拜托,现在的太原已经被我建设成工业区了,许多大工程、大手笔都投资在哪里!司琮的钢铁厂、兵器厂;陆韫等人合资的琉璃厂,三十二个大中型煤矿;蔡渝南的水泥厂、道路建设工程公司等等都在那里。那里现在可以说是我的小金库,我能让他们曝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么?现在,那里正由司琮的三个儿子和蔡渝南统管着,这些都是自己人,说什么、做什么,我都控制着。如果一旦被世人发现,我很难想像人们会这样的觊觎着这块肥肉。
“那隰州也和这里一样好玩么?”李禧眨巴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面,乌黑的眼珠闪着水晶般的光泽。
“还好啦!姑姑很少出去玩,现在究竟已经变成上面样了,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应该相差不到哪里去。”每一次上街,百姓总是往我怀里塞白菜、鸡和鱼,所以走不了多少路,便实在走不动了。
“父皇不喜欢我出去玩,要我跟太傅学作诗。姑姑也会么?”
“总不能不学习吧?以后你五天跟着先生学做学问,然后便放你们两天假,可以有蒋侍卫带着你们出去转转,也好了解一下民情。”一想起这学习,我自己的头都大了,同情的看着这帮小子。
“蒋坤不是侍卫,是将军!他可是禁军行驹车郎将啊,姑姑。那可是正四品大官,比你的太守还大哦。”一边的李祺取笑的钻出来。
“呃?是吗?”我尴尬的看向面色微红的蒋坤,讪讪一笑。转头轻叱:“这有什么?别忘了,我可不止山西刺史这一个名头。这枭王的名头总可以压制他吧!得意什么?”
不知怎的,我竟然和两个小孩子赌起气来!看着他们被我一句话咽的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内心竟然无耻的非常满足。
“好幼稚。”萧十一郎阴魂不散的又钻出来。
我无可奈何的瞥他一眼,垂下头去。算我倒霉,好不容易这么幼稚一回,居然还会被抓到。
“皇姑姑,他是谁?是我皇姑丈么?”李祺钻出来看了一眼萧十一郎,眼中放出惊艳的目光。
“别瞎说。我不认识他!你皇姑丈已经死了。”我恼的将他的脑袋又塞回车撵中,狠狠地瞪了一眼萧十一郎,示意他离我远点,省的人家会误会。
“切!稀罕。”白了我一眼,萧十一郎只好讪讪的退去,来到萧白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搞的萧白的脸上一会白、一会红的。
一路无话,从晋州至隰州的管道早在去年年底,蔡渝南就已经修建完工。如今道路两侧都植上了高耸入云的银杏和白杨,而再望远去,则是成片成片广阔的农田。刚翻过土,带着潮湿的土腥气,随风飘散,也驱散了我的疲劳。
几个从来没有见过外面世界的小孩子被这来自大自然的波澜壮阔的眼前的美景给震撼住了,钻出温暖舒适的车撵的窗户,小声欢笑着,并不时小心戒备的看着其他人的面色。
“他们知道自己父皇的事情么?”我悄悄地询问蒋坤。
“还不知道。皇上让我带他们出逃,只是对他们说要他们来找你!并没有说其他的,不过,据属下看来,景王殿下应该已经有点发觉了。原先,一路上都不说话直到昨天,他来找属下,问属下……枭王是否会营救皇上。”蒋坤一面说,一面却看向我。
我知道他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如今的皇帝早已名存实亡,一个末路皇帝的命令还有多少诸侯会听,连他心中也没谱。
我一阵苦笑,道:“你放心吧!再怎么说,李晔也待我不薄。如今我既然也已经和朱温翻脸了,我不会置他于不顾的。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救归救,结局怎么样!谁都不能保证。万一朱温要抱着他一块玉石俱焚,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