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动手吗?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你,再加上那个老头儿,一块来吧,输的还能体面点。”风雀蔑视地说道。
黑衣人没有答话,而是直接以行动证明自己,而双臂左右一展,手臂下的袍子伸开,就像一对薄膜,等他飞跃而起自上而下凌空扑向风雀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个大蝙蝠扑向即将到嘴的猎物。
然而,仅仅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神经就同时受到了刺激,因为事情的发展方向和他们的想象完全是背道而驰,这种落差真的让人很难接受。
黑袍人以雷霆之势去了,但很快便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而且直接趴到了地上,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原以为是一场惊世之战呢,怎么如此简单就打完了呢?
当然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懵圈了,但还是有几个明眼人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们受到的震撼比起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来的更加直接和强烈,她们不是别人,正是云依和苏雯卿,还有就是一颗心已经沉到海底的老婆子程独玉。
他们分明看到,就在黑袍人如枯枝一般的手指在接触到风雀脖子的一刹那,风雀突然向后转身,同时飞起一脚,不偏不移,正好击中黑袍人的小腹,直接把这家伙给蹬飞了出去。招式只是这么简单,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威力呢?
程独玉已经感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一倍有余,身子也难以自制的颤抖,在这个地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黑袍人的实力了,比起耿齐天来也不慌多让,可是,现实为什么会这么残忍呢?
“你们是打算继续耽搁时间,还是像我说的那样,一起过来赴死呢?”风雀淡淡问道,声音虽然很轻,但杀气却是很浓。
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袍人和耿齐天对视了一眼,顷刻间便达成了一致,两人一左一右,如相识多年的好友一般配合密切,各自以看家的招数对着风雀下了手。
风雀见状哼了一声,他双脚分毫不动,两只手慢慢放到了肋下,像是在积蓄力道,就在两人迫到身前的时候,他这才恰到好处的将双掌送了出去。
一股极难察觉的诡异波动在风雀双掌拍出的同时扩散开来,仿佛透过火光观察事物,一切都是扭曲的。
两人几乎都没有什么身体接触,仅仅是真元力的激荡有已经分出了胜负,耿齐天和黑袍人的身上就像是被罩了一道小号的龙卷风,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撕裂,碎片与须发迎空飞舞,场面相当壮观。
大概一个呼吸之后,这场景才算消散,再看擂台上的三人,情况天差地别。风雀还是静静站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耿齐天和那黑袍人的乐子可就大了。
耿齐天看上去还是很壮的,但多半是借助了衣服的衬托,如今上衣都被撕碎,露出的皮肉却显得瘦骨嶙峋。这会儿,他躺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两只眼睛空洞地看向天空,呼吸越来越弱,倒是比之前的程不移还要严重上几分。
而那个黑袍人的情况虽然略好一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长袍裂开之后,遮盖在下面的皮肤却如同旱地一般龟裂,连一张没有头发的脸也像是火烧一般,无关都聚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出来。
“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人啊?”有的人失声大叫出来。
“反正不是什么好人,你没听那位林少侠说吗?这个人是什么鬼王地宫的,乾乌镇里面的妖怪都是他放出来的,哼哼,真是恶有恶报啊。”另一人咬牙切齿地大骂。
像这样的声音还有不少,大家纷纷把矛头指向了那个不人不鬼的家伙。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他也和你一样,依附在了鬼王地宫门下,虽然实力提升了不少,但却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风雀盯着黑袍人问道,“那个人叫卫雨泽,你认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过卫雨泽的名字,黑袍怪人挣扎着站起身子,凝视风雀半晌,这才漠然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刚才用的到底是什么招式?”
“呦呵,不错嘛,竟然看出门道来了。”风雀呵呵笑道,“不妨告诉你,刚才那一掌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做先天佛印,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什么?真的是先天佛印……”一瞬间,黑袍人如中雷击,身子颤了两下,半晌之后才恍惚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了,只是想不到你竟然会来到这里,只恨我瞎了眼睛啊。呵呵……我太轻敌了,怎么可能会不输呢?只恨我那迷天大仇不能昭雪了啊。”
从卫雨泽的事件上风雀就基本猜到了,鬼王地宫招收的都是些现实中受过打击却又无力反抗的可怜人,利用他们想要报仇的心理以及超人一等的执念,将其塑造成******的杀人工具。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但我一点都不同情你。”风雀缓缓说道,“记住了,想要报仇需要两点,要么实力足以战胜所有的敌人,要么就老老实实从长计议,但是千万不要误入歧途,否则就没有人能帮你了。”
“你是要杀我了吗?”黑袍人神色黯然地问道。
“你自己解决吧,就当是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赎罪了。”风雀说道。
“呵呵……若是早听到王爷这番话,我也就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黑袍人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今天我注定是活不了了,但故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记你这良言之情。寒烟门后山的三重迷踪阵下面隐藏着一个秘密,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如果王爷需要的话,可以自行处理,我相信,你比我们更有能力。好了,不说了,我也该走了。”说罢,他将枯枝一般的手指高高举起,冲着自己的头顶猛然下落,如同铁橛一般轻松刺穿头骨,随着红白之物用出,他最终闭上了眼睛,尸首倒落在了擂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