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这话,全然是说给张氏所听,玉兰拦截下了慕伶歌的吃食,本就是张氏的主意,慕伶歌这么一说,显然是打了张氏的脸,用意是在告诉张氏,别以为她不知道玉兰的意思。
瞧着慕伶歌离去的身影,张氏一张欺霜赛雪的脸上,徒然变得涨红了起来,被慕伶歌一口气接着一口气的气着,张氏感觉胸闷的紧,侧目时刚刚要责罚玉兰,忽然之间,张氏打了一个嗝。
“嗝!”
张氏出身显贵,又是丞相夫人,这一下嗝,却丢大了人,张氏恨不能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慕伶歌已经离去,如若不然,自己的脸,可要往哪放啊!
“嗝……嗝……”
张氏嗝声不停,脸色愈发的涨红了起来,垂下了睫眸冷冷地扫了跪在地上的玉兰一眼,冷声呵道:“都是因为你,嗝,让本夫人,嗝,受了、受了,嗝,这么大的屈辱!”
“大夫人,您喝杯茶,消消气。”一旁的春芽憋着笑,立马端上了茶盏,递到了张氏的面前,垂下了眼眸,睨了玉兰一眼。
玉兰本就瞧着春芽不顺眼,可么好一个拍马屁的机会,却落到了春芽的手中,而自己只能够跪在张氏的面前,等待着张氏的责罚。
喝了一口水,张氏觉着好了一些,冷冷地看着玉兰,沉声道:“上外面跪着去,少在我年前碍眼!”
“是。”玉兰不敢忤逆张氏,值得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外,跪在了那一轮灼烧的像是一颗巨大的火球一般的灿阳之下。
……
是夜,慕伶歌端坐在烛火之下,细细的研究着手中鬼医平生所学的书籍,越是看着,慕伶歌越是感觉自己所学的,只不过是鬼医的一些皮毛而已。
良久之后,慕伶歌放下了手中的古医书,轻叹了一声,盈盈地站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慕伶歌忽地听到了屋顶之上,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不由得,慕伶歌蹙了蹙眉,看着门口已经睡下的幽梅,便立马踱步走到了幽梅的身前,深深地推了推幽梅的肩,却赫然的发现,幽梅竟无法被唤醒,慕伶歌心头一紧,伸出了白皙如玉的手指,在幽梅的鼻端之下试探了一下,发信幽梅只不过是昏迷了过去,脸色一沉,微微地眯了眯一双星眸,一个纵身闪出了房中。
纵然足尖轻点地面,身体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一般,窜上了屋顶之上,顿时,慕伶歌的脸色一沉,冷然道:“怎么又是你,你用了什么药,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东陵靖的嘴角噙着一抹痞痞的笑,宛如墨染一般的青丝,被一阵微卷入了风中,凌乱的舞着,看上去,霎时好看,若不是慕伶歌心不在此,怕是,也会被眼前这个世间少有的俊美容颜所吸引。
东陵靖径直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深深地嗅了嗅慕伶歌身上散发的淡淡药草的香气,缓缓地阙上了双眸,欣长且微翘的睫毛,在东陵靖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剪影,“你好香啊!”
闻言,慕伶歌蹙了蹙眉,每一次,慕伶歌见到东陵靖之时,他都像是一个浪荡的公子哥儿似的,说话没有一个正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为了大晋国三公子之首的!
厌恶地剜了东陵靖一眼,慕伶歌冷声冷气地说道:“我问你,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幽梅昏倒的?!”
“堂堂无人之谷的主人,精通天下药理,左手释药救人,右手放毒害人,这个世界之上,难道还有你不知道的毒吗?!”东陵靖缓睁双眸,一脸玩味儿的盯着慕伶歌的脸,戏虐道。
“我可没有功夫和你打趣儿,若是不说就算了!”慕伶歌转过了身子,纵然一跃,即刻想要飞身回房。
可忽然地,东陵靖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腕,硬是将慕伶歌扯回了身前,慕伶歌双脚交叠,身体盈盈旋转,裙袂随着慕伶歌身上的动作,宛如翩跹的蝴蝶一般,慕伶歌被东陵靖揽入了怀中,玉背紧紧地贴着东陵靖的胸口,她的手被东陵靖束缚在身前不得动弹。
东陵靖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一双狭长的鹰眸,弯成了弦月状,笑吟吟地看着慕伶歌,见慕伶歌的双颊泛起了一抹绯红,东陵靖心中戏耍之意更甚,薄唇微启,在慕伶歌的耳后,轻轻地吹了一口热气。
顿时,慕伶歌便感觉到双颊发烫,双腿竟然失了力,眉黛深凝,冷声质问东陵靖,“你也给我下药了!?”
东陵靖闻言,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可稍纵舒展,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起来,将棱角凤鸣的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香肩之上,在慕伶歌的耳畔轻声地说道:“是啊!你已经中了天底下至强至刚之毒,怕是,不如便会……”
“这是什么毒?!”慕伶歌紧皱着秀眉,面色一沉,冷声的问道:“赶快交出解药来,如若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呵呵!”东陵靖轻笑了一声,眸子当中的玩味儿更甚,“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孱弱无力,双颊发烫,双眼迷离,心头跳动的厉害!”
慕伶歌听闻了东陵靖的话,便更加确认了,自己已经是中了毒,因为,东陵靖所说的每一症状,都和慕伶歌十分的相似,瞧着东陵靖的面上的坏笑,慕伶歌冷冷地剜了东陵靖一眼,忽然想到,自己服用过鬼医之血,早已经百毒不侵,或许,这是不过是体内自行清理毒素的过程。
有了这种想法,慕伶歌更加不惧东陵靖,可是,心中多少微东陵靖的这么一手感到惊讶,原本,慕伶歌以为得到了鬼医平生所学,在治病和用毒方面,已经是小有所成了,却一时间大意了,着了东陵靖的道。
脸色一沉,慕伶歌自感医学博大精深,自己懂的东西还是太少了,凝了凝眉,退出了东陵靖的怀中,莹白的素手一抖,贴身匕首紧紧地握在了慕伶歌的手中,指向了东陵靖,冷声道:“你若不肯说,我就杀了你!”
“你当真想要知道?!”东陵靖墨染般的眉微微一挑,笑吟吟地看着慕伶歌的脸。
慕伶歌蹙了蹙眉,东陵靖手中的迷魂药,和给自己身上下的药,自己都不曾察觉,可见,东陵靖手中的毒药,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这足矣勾起慕伶歌的兴趣,对东陵靖点了点头。
东陵靖见慕伶歌的模样,心中早已经是乐开了花,莹白的大手,缓缓地落在了慕伶歌白皙宛如羊脂玉般的手上,将慕伶歌朝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一些,俯身在慕伶歌的耳畔轻声地说道:“情毒!”
“情毒?!”慕伶歌闻言,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皱了皱鼻子,看向了东陵靖,“那是什么毒……”
话才堪堪说道了一般,倏然,慕伶歌恍然大悟,万万不曾想,竟然一而再的上了东陵靖的当,面上一嗔,冷冷地剜了东陵靖一眼,脸色愈发的红润了起来,嗔怒之间,慕伶歌竟直接将手中的匕首,朝着东陵靖的胸口刺了过去。
“啊!”
东陵靖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紧紧地盯着慕伶歌手中的匕首,瞪大了双眼,缓缓地将目光,从慕伶歌的脸上,滑向了自己的紧握着慕伶歌的手腕之上。
慕伶歌见此,亦是一惊,凭借着东陵靖的伸手,完全可以避开的,怎么就会刺在了东陵靖的身上呢。
慕伶歌脸色惨白,虽然,东陵靖平日里口无遮拦,只要是见到他的会后,就总是像着法子戏耍自己,可她也不曾想,会为了这个把东陵靖给杀了。
不禁,慕伶歌向后倒退了一步,颤颤地松开了自己紧握着的匕首,一双星眸满是懊悔地看着东陵靖,“你、你也不要怪我,若不是你、你以一而再的戏耍于我,我又怎么会……”
“噗咚!”
慕伶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东陵靖便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屋顶之上,慕伶歌虽曾经发誓,绝不与人为善,可却不想伤害无辜,现下,竟然失手伤了东陵靖,慕伶歌心头满是愧疚,想着,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医术,或许,还能够救东陵靖一命。
立即踱步上前,俯身蹲在了东陵靖的身旁,拉开了东陵靖的手,却倏然瞧见了,在东陵靖的身上,却没有一滴的血迹,慕伶歌不禁蹙了一下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忽然,感觉身后有一双大手,一把将她给揽入了怀中。
须臾,东陵靖双手紧紧地扼住了慕伶歌的手腕,翻身将慕伶歌压在了身上,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眯着双眼,一脸玩味儿的看着慕伶歌,“怎么样,本公子的毒还算是厉害吧?!”
“混蛋!”慕伶歌动了怒,且不全然是因为东陵靖戏耍于她,反而是更多的是担心,生怕自己手头上没有个轻重,将东陵靖杀死!
身子奋力的扭动,想要从东陵靖的手中挣脱,却发现,东陵靖的手,就像是两个巨大的老虎钳,牢牢地扼住了自己双手的手腕,怎么也动弹不得。
“我要杀了你!”慕伶歌瞪大了双眼,满是恼怒的大吼道。
“啧啧,你现在已经是本公子砧板之上的鱼肉了,还逞强呢!”东陵靖笑道。
“混蛋!禽兽!无耻败类……”
听着慕伶歌一声声的怒骂,东陵靖眉梢微微一挑,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本公子甚是喜欢!”
言毕,东陵靖俯下了身子,用自己薄薄的双唇,堵住了慕伶歌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