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冉不理他,继续望着那两位小兄弟,那两位倒是脸一红,象是回忆起了那绝美的容颜。之所以这样发问,只因那花攥手中攥的太紧,象是极珍惜,若是普通摘来之物,在生死关头不会那么执著的抓着。那花上有一股幽香,却不单单是这花所有!
以这个人的体质,应该知道这花他拿不得,但是他却攥着!
这花,来得偶然,还是来得有意?
“两位小兄弟,你们今天陪少爷出来是干什么的?是看病的,还是游玩的?”
“当然是游玩的!”
“那你们怎么又进了即墨医馆了呢?”
“还不是那女子!”
那人刚说一句,那个叫赵京的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那人看了赵京一眼,火更大了,“不是吗?要不是碰上她,咱们还不会去即墨医馆呢!不去,少爷能死吗?”
夕冉看了那小兄弟一眼,那个赵京比较滑溜,还是主攻这个。
“那个女子说了什么?这个很关键啊,说不定这是一起借刀杀人的案件哦!”
先转移他们的仇视心理,这样能吐露更多的信息!本来还以为这是一个受人指使的阴谋,看来不象,既然那男子以那样的语气说出来那女子,那就是被利用了!可是这利用的也太残忍了!
那个少妇哭的更厉害了,那个中年男子挑一挑眉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少爷我们在大街上见到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少爷就忍不住,忍不住赞美了几句!”
夕冉发现他说忍不住赞美的时候,有点心虚,那肯定是调戏的代名词了!
“少爷说完,只见那女子微微一笑,连我们都惊为天人,少爷象着了魂似的,竟是下了马车朝那女子走去,然后我们就听不见说得什么了,只是见那女子从身旁小婢抱着的花束中抽出一朵,递到少爷手中,并握了握,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少爷就兴高采烈的回来了,回来之后嚷着去即墨医馆!”
“那你们不劝少爷把花扔了吗?”夕冉突然问。
“当然劝了,我们死劝活劝少爷就是……”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接着说!”夕冉催着!
“就是这样,然后少爷就一直不扔,进了医馆没过几分钟就不行了!”
“你们少爷有什么病?”
“啊?”那两个下人,那个中年男子和那少妇都惊得抬起头!
“你们不说,我替你们说了,你们少爷平时都得呆在屋子里头,不能出去,窗子,门上都有窗纱,从来不能出门,尤其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吃的东西要小心翼翼,食谱是特定的,一见凉气就喘个不停!曾有过几次生命凶险,不过都转危为安!”
“你怎么知道?”那个中年男子开口了!
“而且自生下来就于常人不同,越长越不能随便跑,经常爱蹲在地上!”
“你是谁?”那中年男人又说!
“我是无敌状师孟再啊!令郎的身上有已渐紫的斑和水疱,那是因为前几次接触那些过敏源的缘故,这一次再次接触,就比较凶险,且当时他比较激动,一是过敏性休克,一是先天心不足症导致他一命呜呼!而罪魁祸首就是那枝花!”
虽然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过敏源,但是从那中年男子和那少妇的眼神中夕冉知道他们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又看了一眼人群,依然没有发现可疑的眼神!
倒是让她看见了一个小孩子,刚才仔细端详了那男子的相貌,一看见这小孩,她就知道,应该是那男子的儿子!一样的眉眼!
夕冉觉得自己很坏心,但是没有办法,有些事得下一些狠招!小小的内疚了一下之后,她把剩余的花瓣拽下来,向那个孩子走去!
“哥哥给你花,香香啊!”夕冉诱惑着,将花瓣放在他的手心,并将他从木栅栏抱过来!
“你干什么?”那中年男子和少妇奔过来!
夕冉抱了孩子后退几步,再过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你把孩子放下,这官司我们不打了,不打了还不行吗?”那少妇哭着。
“对,我的儿子是有你说的那些病,也相信和即墨医馆没有关联,可是请你放了我孙子吧!”
“大胆!”又是一个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许你如此放肆!来人,拿下!”
“这状师,咋挟持人?”
“他到底是向着哪一边的!”
夕冉猛然间觉得手一热,竟是大哥拉着她的手往身后一藏!她又一下闪到前边,“慢着,我不是挟持人,我是在救人!”
此语一出,制住所有人!
“你还想你的孙子活下去,是吧?不想让他象你儿子那样整天关在屋子里,吃着特定的事物,有花不能看,有香不能闻?我会治好他,我保证!”
那些花瓣从背在身后的手里滑落!一缕幽香,夕冉稍稍捂住那孩子的口鼻!
县衙门前闹哄哄一片,夕冉又习惯性的转眼望过去,竟是看见了一闪而逝的白影,是她!
夕冉一把把孩子交到即墨轩手里,一个翻身,跃过木栅栏,扒开人群追出去!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除了几缕日光在树下调皮的投影,光洁归整的青色石板路,一片静寂。似乎从来就没有扰动过一丝气流!
后退几步看了房顶,县衙灰蓝色的屋瓦之上停落了几只梳理羽毛的小鸟,在懒懒的晒着太阳!没有!哪里有人影?就是连风吹过,也有晃动的树叶在证明啊!
难到自己看花眼了?或者,或者她根本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