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都办好了?”刘司长一脸关切的问询到,那笑容不似作假,显然是真的将谢正刚的事情上心了,当然老谢心里清楚,他算个毛啊,主要还是夏青石和那王秘书的功劳,所以听到领导的询问后,老谢也很恭敬的回应,真的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自己刚刚做生意的那会了。
“行了,领导您看都这个点了,一顿便饭,赏个光吧?”十一点半也该到了下班的时候,原本老刘是想拒绝的,毕竟自己这京官当的不容易,万一让人揪住小辫子也是麻烦事,但一看夏青石,他还是点头欣然答应了,昨天晚上王文去自己的家里就已经跟自己暗示了,这个小子身份不一般,就连徐主任都要好好对待,折节交往,这里面的道道自己是该捉摸一下了,当然京官难当,但也有好处,那就是圈子大,视野宽。
几通电话过去之后,信息反馈回来,就让老刘也有些唏嘘,三晋大地还是藏龙卧虎啊,虽然仅凭他的层次还不太能够打探到太过关于夏青石的消息,但是表面上的一些事情已经足够让有心人揣测了,李部长家的千金千里迢迢去了乡村当交流干部,屠副主席还专门去了一趟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考察项目,这里面能没有鬼,还真是日了天,老刘都不相信,甚至于中科院也决定立项参与当地的一个农业科研项目,不管这个项目的大小规模怎么样,这事本身就透漏着不同寻常,但凡体制内的人都知道,文人和搞科研的最是臭脾气,谁也不鸟,什么潜规则政治规则在他们眼里都是狗屁,谁拿他们也没有辙,但偏偏这臭小子还是将中科院拿下了,这里面的故事可就大了去了,或许这就是老伙计徐清平故意让自己搭上线结交的机缘吧。
因为老刘还在岗下午还得回去坐班,所以中午不能喝酒,毕竟最近上面抓党风廉政比较紧,已经收拾了一胡片了,根本不像是开玩笑,王文自己在体制内,知道利害关系,征得夏青石和刘司长的同意后,一律饮料代酒,当然就连吃饭的地方也选的比较隐秘,开车都用了二十分钟,远离证监会,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小胡同私房菜馆里面,显然也是王文用心了,真的不知道这些地方,他们是怎么发掘的。
虽然饭桌上少了喝酒划拳的气氛,但双方都是有心结交,所以那客套话还是不少,听的人,老刘也没有摆任何的架子,就是一个邻家大叔,一脸的温馨笑容,说的人,譬如老谢不亏是老江湖了,再加上王文这个大秘后勤工作的高手,虽然没有酒,但那吃饭的气氛还一直都是欢快愉悦的,一顿吃的其乐融融,纵然夏青石不怎么说奉承话,但他只要会笑别冷场就行。
“小谢啊,下午还有几个字就得你们自己去跑了,毕竟上午的那些都是我们一个分管领导,都算是平时开会的老面孔,老同事怎么都好说,不过其他几个司局,毕竟你也知道体质内就是这样,手伸的太长了不好,实在对不住了,不过该打电话的我还是会打的,另外你们自己也还要在下面运作一下”
老刘走得时候这也算是掏心窝子说实话了,那个衙门不伸手?这么大蛋糕谁不想咬一口,又不是上面钦点,下面的人管你那么多,这里面你们自己要是会做人吐点血自然好办,要是不会做人,呵呵,不上道的人,谁也教不了你。
“小夏,论年龄,我比徐主任都大,你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声刘叔叔吧,通过老徐咱们认识也是缘分,以后多联系吧,说不定我以后要是去旅游,真的去了三晋还要麻烦你来”
“刘叔叔说笑了,认一个司长当叔叔,多少人梦寐以求,我绝对赚了,行,刘叔你要是哪天带着阿姨孩子来,全程接待,没啥说的,我们那山里风景还真的不错”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条线老刘算是搭上了,不管以后有没有用,但多条朋友多条路,总是没有坏处的,毕竟夏青石还年轻,自己用不上,结下善缘,以后自己的孩子说不定也能求着人家不是?
“青石,我也该回去了,下午领导还要去参加******一个会,该准备的材料我也得准备,另外签字的事情也别急,大衙门办事的效率就是这样,徐主任已经打了招呼了,你们先去,如果再不行,咱们再想办法,行吧?”送走刘司长之后,王文也跟两个土老帽告别,毕竟夏青石这也是捎带的人情,徐清平那边的工作才是最主要的不能落下了。
“谢哥走走?”这会才下午一点多,人家证监会上班至少也得是两点半了,过去了也只能是在门口傻等,上午那么风风火火,这会再去陪着老谢站岗放哨,夏青石可拉不下这个面子,毕竟年轻人面子薄,而且夏青石做生意之后,好像还真的没怎么去半夜敲门送礼送钱送女人的,这些事自己都没有干过,虽然很新鲜,但自己确是不想去尝试的。
“老弟啊,你可是帮哥解决了大难题了,要不然我估计今天过年我能不能回去还是回事了,哎,到了帝都才知道官小啊,隔着咱那郝书记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可是这里?哎!”
老谢也不容易,自己用了三四个月都没有办好的事情,人家夏青石找个人一上午就解决了,看看清单,下午就剩下另外一个股票监管办下面的几个处室签完字,再拿着材料去某个主管领导门口蹲点一签这事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显然那边刘司长和王秘书都开口说有人打招呼了,剩下的去干什么老谢心里还是明白的,无非就是出点血的事情,这次进京办事,董事会给批了一千万的活动资金,这还是先期投资,后续如果不够还可以申请,以后一旦上市就要在人家证监会的眼皮子底下混了,该疏通的关系,董事会高层也是有考虑的,这个钱省不了也不敢省。
“谢哥,你再好好想想,到底你们得罪了谁?”老谢之前被安排去了各个科室签字,夏青石跟着王文和刘司长回了他的办公室,老刘或许也是掏心窝子了,并没有把夏青石当外人,他毕竟就是证监会内部的人,得到消息的准确性还是要高一些。
之前找一个同僚司长签字的时候,对方就有些难为情,问了一下才知道老谢他们这个小单位虽然手续齐全,但是对方就是有意拖着不给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老谢还是很上道的,请客吃饭送礼样样不差,干了二十多年公关的活,谁也不会怀疑老谢的诚意和能力,只不过这事还就是有蹊跷,根子不在下面而是在上面。
虽然碍于老刘的面子那些同僚都没有为难,全都利索签字,但该有的提醒好意还是要有的,听说是上面一个副主任的秘术放出的消息,而这个副主任就是最终关卡的主管领导,只要他这个字不签,其他的都扯淡,等于没签。
而这也是让老刘和王文都有些尴尬的地方,毕竟对于那位主管领导,以他们的层次也只能说呵呵了,就是不知道老徐那边怎么操作了,毕竟老徐也是最近才升任的副部级,底子还薄,人家也是帝都的政治家族出来的,老徐的面子人家尿不尿还是回事了,万一不给面子,只怕老谢他们公司上市的事情还是麻烦,只要那人一天不点头,哪怕就是借壳上市也是白搭,除非去深港或者国外上市,但老谢他们那个小公司去国外上市?这?别斗了,估计大门更找不见了,国际会计行也未必会接他们这活,终究实力还是太弱,人家没有足够的利润也懒得帮你不是?
“这?我们最近也是一直在找原因,毕竟我们只是一个地方性的小企业,所以,要说得罪京城的人,只怕根本不可能,就算我们在忻府的那些个竞争对手,我们也打听过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京城的关系,所以”
“那就奇怪了,要是如此,怎么人家就揪住你们的小辫子不放?每天吵着要上市的企业那么多,为什么就单单找你们的麻烦?”显然这里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事情,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要是实在找原因的,到有一个比较牵强的,那就是上一次,也就是咱们刚认识的时候,郝总来帝都参加家装博览会的时候,有一个家伙纠缠过她,所以这事可能得罪人了,不过这都是小事,我们想着跟买卖撤不上关系吧?毕竟证监会是政府机关,我们又是搞建筑行业的,所以?”
“老谢啊,看来你自己其实也是相信了的,对吧?说吧,郝总得罪的到底是谁?”京城的纨绔那么多,都是政治家族的种,人家一个电话的事情,搞死你,连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事实胜于雄辩,解释也没用,你觉得不合常理,但人家每天就是被家族养着吃喝玩乐的,人家活着本身就是寄生虫不合常理,干的事情能合常理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