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680700000007

第7章 致无尽关系 (7)

每年拜年,都是三哥开车,大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可是因为母亲去,必须坐在前边,三哥就自动把车让给大哥开。做任何事情,三哥都不放弃突出大哥的地位,在修配厂,有修车的来,本来一百块钱的活,三哥故意要一百五,把那五十的面子留给大哥,因常常扮演黑脸,许多司机都在说大哥好话时骂三哥狠,这也正是三嫂不平衡的地方,弟弟愚忠,把哥哥的厂子当成自己的,你就该对愚忠的弟弟有所回报。可是往往性格即命运,愚忠是三哥的性格,常了也就不被人在意,比如现在,他把车让给大哥,自己钻到最后一排的最里边,没有任何人就此说什么。

从小镇到歇马山庄,十里路不到。这条并不宽敞的沙土路,小时走过无数次,那时小镇在我心里还是远方,还是梦一样的地方,就像侄子所在的西部。在礼教严格的大家庭罩被母亲打了骂了,就顺这条路,一次次把自己放逐到小镇前边的大海。那里有成群的海鸥无边的海水。其实不仅仅是我,申家好几代人都在这条路上无数次地走过,五叔活着时有一年夏天回来,领我走这条路,走着走着就蹲下了,捧着一捧热热的沙子,忧伤地说:“你们还认得我吗,你们中的哪一粒被我踩过?”我们一代代人踩过的沙子,也许早就被雨水冲走了,即使不冲走,也有了另外的命运,被碾在橡胶轮胎下面,而不是踩在胶鞋布鞋下面,可恰恰如此,我的忧伤一点也不亚于叔叔。叔叔时代,踩着沙路回到奶奶炕头,从窗口,还能看着小时候玩过的窗台和庭院,野地和河套,故乡还是一个单纯的物体,故土还是真实的存在。如今,母亲的炕头屡屡搬迁,窗口对着的地方嘈杂又陌生,熟悉的路被甩在身后,心也就像被甩出来的路,除了被现代交通工具碾压,孤寂而飘零。

歇马山庄坐落在一个小山包的下边,是一块洼地之中的村庄,它既无山的依傍,又无林的环抱,前后左右都光秃秃的。恰因为没山没林,一个土岗就成了童年的山,一片河岸的草丛就成了童年的林。长大出来,看见了那么多名山大川,高楼大厦,再回这里,就觉得这是小孩过家家玩的地方。房子矮趴趴地簇拥着,以草垛为界;河谷静静地逶迤着,以孤独为岸;赤裸裸的地垄匍匐在房与河之间,仿佛一条条冻僵的蛇。你人在远方想故乡,觉得它在黄海北岸,如今人在黄海北岸看故乡,你不由得就想,这里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大哥的车刚刚停到屯街,就有人过来打招呼,老由家三爷,老周家=哥,老于家小久子。只要你从车·59·上下来,一个小世界突然就变大了,一个埋藏并不深远的关系迅速就苏醒了。虽都有变化,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也一下子就喊出了你的小名。他们都穿得新锃锃,老于家小久子居然穿一件皮夹克,脖子上还围了一条墨绿色围巾,可是与乡亲握手,问好,不知怎么就觉得是在一个崭新的屏幕上放映旧世界影像。因为你脑子里闪回的,都是这些人的过去,比如那年侄子掉到井里被奶奶捞出,第一个冲到井沿的就是小久子,他冲到井沿不是帮助奶奶,而是和侄子一起号啕大哭,边哭边喊:“还能不能和俺做伴看电影呵?”脑袋里放映的是旧世界影像,大庆机器里拍摄的却是新世纪镜头。大哥神采飞扬,因为身材太魁梧,需微微含着胸才可走进低矮的屋子,可这似乎更突出了他的高大。大嫂搀着母亲,她身体不好,搀母亲的本该是我或者三嫂,可大庆的摄像头一直跟着母亲,大嫂当仁不让,她侍候的母亲,她最有资格。有母亲、大哥大嫂在前边,我、二哥三哥二嫂三嫂,自然就成了陪同。不过,这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一大帮人闹闹哄哄,倒有一种相互借势的快感。

我们一家家串着,有的人家,只进去打声招呼,比如那些我们已不大认识的小年轻的家,有的人家,却要停下来说几句话,比如那些有老人的人家,或者像已经卧床不起的李玉胜家。

李玉胜是当年打父亲最猖狂的一个,他十年前死于肝硬化,扔下病歪歪的老婆和儿子住在一起。年是年轻人的节日,儿子儿媳不知拜谁去了,脏兮兮的屋子里只有一个被我们叫着二嫂的女人。见我们来,二嫂有些慌乱,明知道爬不起来,却还是要爬:

“妈呀就知道你们能来。”她慌乱,也许没想到九十岁的母亲会来,李玉胜打父亲时,母亲曾拿鸡蛋去求过她,结果这成了父亲又一罪状。落入今天这步田地,一定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可她偎着被子的身子颤巍巍的,掉进深洞的眼睛顿时湿润,仿佛我们能来搅扰,她太感激,仿佛我们的到来已是她的节日。实际上,都是我们的锲而不舍把复仇的现实变成了历史,把女人的历史变成了现实。女人的历史,是她没嫁一个好男人,她心灵手巧人又漂亮,当初追求者多的推不出门,李玉胜靠他三寸不烂之舌勾走她的心,曾自以为是女人中最幸福的一个,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不烂之舌竟成了咬破她幸福生活的罪魁祸首,除了耍嘴皮子,好吃懒做一无所能,不但如此,还一喝了酒就打老婆。问题是,跟了这么个男人,又生了个和老子一模一样的儿子,好吃懒做一无所能又脾气暴躁,所以她就有了儿子不孝媳妇也不孝的命运。女人的现实,是这一天,她要借夸申家婆婆媳妇如何命好的时机,痛痛快快骂一骂她那不孝的儿子媳妇,彻彻底底抱怨一回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嫁给李玉胜这个老死鬼。女人最终把不幸归结到命运时,都要把目标指向嫁人那一刻。她却不知道,即使在她眼里太有福气的大嫂也这么想过。

自己想和别人想,当然很不一样,自己想,是往深井里掉,别人想,是看着别人往深井里掉,你自然就有了往上升的感觉,就像同时进站却开往相反方向的火车,一个动了,坐在没动的那一个车上就以为是自己在动。问题是,这个时候,往上升了的一面,也绝不让对方继续往井里掉,当李玉胜女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母亲,看着三个嫂子,三个嫂子顿时捅了马蜂窝似的七言八语,大嫂说自己的糖尿病,二嫂说自己厂子的亏损,三嫂说自己花钱的紧缺,反正都是自己的不易。如此一来,拜年就不仅仅是妯娌间的较量,还是彼此的鼓劲、抚慰;就不是一家人向另一家人的示威,而是两家人真切的支持、加油。因为要不是这个场合,三个嫂子是从不交流的;而李玉胜女人,也不会在散发着臭烘烘酸溜溜气味的屋子里,留母亲和嫂子坐一会儿再坐一会儿。

然而,这样的抚慰并没持续多久,在另外一家,却遇到了麻烦。

那还是去拜老队长的时候。当年,二哥三哥被大哥弄到小镇干临时工时,因为出身不好,老队长一直刁难,大哥踏破了门槛看够了脸色才磨出批条。可时光是个奇怪的物体,它在慢慢的迁移中,一点点磨掉了老队长的脸色,只留下他的功德。因为对申家有功,每年拜他他都分外高兴,龇着黄黄的牙齿呵呵地笑着。

虽对申家有功,但他绝不白白接受你的拜,当着我们,非讲一通世事的变迁。他大字不识一个,可心里装着那么多外面的信息、故事,所有的信息和故事都跟腐败有关。他的儿子跟一个做塑钢生意的朋友干,那朋友信任他,给管城建的送大礼都不背他,送一回都是十万八万。他表弟的儿子大学毕业,光找工作就拿出去三万。讲也不要紧,他往往讲着讲着就骂起来,一骂就一脸怒气,仿佛腐败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为此,刚走到门口,二哥就打了怵,“下年就不拜了吧,老这一套,也没什么意思。”可二哥再打怵,也想不到,老队长把我们迎进屋,闲扯一会儿,会突然把目光移到二哥这里,慢条斯理说:“老二,你这几年弄得不怎么样呵,怎么听说儿媳跟了一个腐败分子,儿子气跑了?”关于远程的出走,到目前为止,在申家除了二哥一家人,只有我知道。二哥二嫂一直封闭信息。见有新闻,大庆赶紧把机器对准了二哥二嫂,大哥大嫂也把目光转过来。

这还是进村以来,二哥二嫂第一次变成主角。二哥的脖子噌的一下就紫了,他看看镜头,看看老队长,语无伦次:“呵,不是跑了,他上西部了,去搞大开发。”老队长不依不饶:“还开发,糊弄二鬼子呵,你问恁哥,那可能吗?”大哥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接话道:“不大可能,是不是叫人骗了,我天天看电视,去西部的都是大学生,都是组织安排,还没听说哪个个人。”大哥当场质疑,是老队长把目标转向他,也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本能反应,因为他后边还跟了句,“怪不得这一腊月一直没看见远程”,可是就因为大哥当场质疑,二哥二嫂变了脸。他们变了脸,不是顶撞大哥,而是从老队长家出来,坚决不跟大哥拜了。

在屯街上,二哥对着手机大呼小叫:“刘师傅吗,马上过来,我在歇马山庄,过来接我一下。”我怎么都想不到,影子也有厌倦的时候,问题是,二哥此时的举动,不是当不当影子,而是他想成为一棵树,因为他放下电话,冲着站在一旁的三哥说:“走吧,没什么意思。”三哥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上了车,可三嫂没上,三嫂立即跟二嫂站到一起:“俺也不去了,俺家里有事。”大哥就是大哥,不愧看多了国家的事世界的事,懂得世界联盟分分合合的局面,他上车后,异常平静地说,“你二哥可能家里真的有事。”大哥平静,大庆却不平静了,一遍遍侧过脸看我。大庆看我,我莫名其妙,以为他跟够了要打退堂鼓,当他把一直扛在肩上的摄像机放到膝盖,我突然警醒,原来都是摄像机惹的祸。老队长是不该那么说,大哥也不该去证实老队长的正确,可要是没有摄像机跟着,二哥也许不会如此激动。

我表面平静,心里却再也不能平静了。因为在我们接下来的拜访中,大嫂的变化可是太明显了,进了别人家门,她高音大嗓,喜笑颜开,一些时候,大庆把镜头对准她,还有意往大哥跟前凑,还有意配合大哥,比如当有人问,“老二两口子怎么没来?”她轻描淡写地说:“家里有急事走了。”可只要离开人群,上了自家的车,立即闭了嘴,绷住脸,使车里的空气顿时紧张。

为了缓解气氛,大哥有意议论一下刚才的见闻,说某某人老了,头发都掉光了,大嫂没好气地说:“算了吧你,就你不老?你为申家操碎了心,不看看你头上那几撮毛!”如此一来,不平静的就不是我了,还有三哥,还有母亲。母亲听不见大嫂的话,但她会察言观色,她似乎从二哥二嫂走,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动不动就痴痴地看着我。

终于把该拜的拜下来,大哥把车开到了老房子前边。这是每年拜年必有的程序,不管时间是否充裕,我们都要过来扫一眼,看一看我们的出生地。它不是三个嫂子的出生地,可她们嫁人之后最年轻的时光都在这里度过,现在,二嫂走了,三嫂走了,可九十岁的母亲来了,扛着摄像机的大庆来了,尽管一路上留下不快,但大哥知道什么才是大局。

曾经人丁兴旺的申家大院,如今已相当破败了,后边六间草房房梁已经坍塌,屋檐上的苫草耷拉着沮丧的脑袋,呼应着院子里横七竖八的木棒、草秸,我们搬走之后,卖给一个刘姓人家,可这个曾经发旺了申家的庭院,却败亡了刘家,他的一个儿子搬来不久遇到车祸,另一个儿子第二年得了类风湿,做父亲的却在三年之后患了胃癌,于是房子和院子就被废弃。

三哥搀着母亲,跟着走在前边的大哥。因为再也不必在人前表演,大嫂没有下车,三哥于是有了走进镜头的机会。大哥边走边讲解,哪哪是原来井的位置,哪哪是原来粮仓的位置,三哥在后边殷勤呼应,憨憨的脸上还涌出气愤,大声道:“都让他们卖了废铁!”仿佛要是不卖废铁,就会被大庆永记史册。看上去,大哥是对着三哥,实际是对着大庆的镜头,看上去,寻找的是井和粮仓,实际上寻找的是他曾经的业绩,因为我们家的井不是一般的井,而是一压就出水的压水井,那粮仓也不是一般的粮仓,而是铁板焊接的带着防雨篷的粮仓,现在这种东西在乡下比比皆是,在当时,大哥可谓领导了乡村新潮流。我不知道,二哥他们要是不走,此刻大哥会怎么样,会不会比现在要自然,反正看着大哥夸张的动作,听着三哥夸张的呼应,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二哥,他的声音呼隆呼隆,一听就知道带着情绪,“贞子,俺年年跟大哥,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怎么能不帮自家兄弟说话呢?再说,他也不能把兄弟一碗凉水看到底了呀。”我没跟二哥说什么,但放下电话,再看大哥,心像有沙石掠过,一下子疼了起来。因为此时,大哥正扬着脖子,抻直腰板够房檐,这是父亲常有的动作。为了显示自己的个子,小时候常见到父亲扬着脖子够房檐。

同类推荐
  • 我们像野兽

    我们像野兽

    《我们像野兽(修订完全版)》是作家何顿的最新长篇力作,一贯以贴近市民风格著称的作者此次演绎了八十年代七个美院毕业的大学生的浮世生活:从八十年代校园的梦想到现实的幻灭,从为了生存而辛苦辗转到曲尽心机志得意满,展示了一代人在市场经济转型期间与世俗生活的复杂纠葛、他们的情欲爱恨、他们的生活与事业,通过他们二十年间的生活轨迹,投射了大变动时代的一代人生活方式和伦理观念的变迁。语言浓郁的长沙风味更为作品增色。所有从八十年代和非八十年代走出来的人将看到自己和自己那一代人的历史。
  • 寻婚纪

    寻婚纪

    婚姻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面对婚姻,男人女人们各有不同:女人渴望追逐,男人惧怕逃避,女人腹黑反抗,男人困惑纠结。他们要讲一个让人疼痛的故事,关于恋爱、结婚、离婚、复婚。你可以忽略这个城市,但你无法忽视这群人。因为,你,就在其中。28岁的江燕妮,妩媚性感,狂野小姿,很会赚钱。28岁的卓悠,看外表,温婉娴淑;读灵魂,暮色苍茫。女人不够狠,只因受伤不够深,在屡屡受挫后她们将各自上演怎样一场绝地反击?被背叛、被欺骗、被离婚、被抛弃、被挟持、被恐吓,迷惑、纠结、承受、逃避、抗争、疲于奔命,这一切的根儿又在哪里?
  • 黑界地

    黑界地

    《黑界地》是我生长的鄂尔多斯高原,秦汉时期曾有过极其灿烂的农业文明,那时郡县林立,直道横穿,后又沦为沙漠草原,成为鄂尔多斯蒙古族的好牧场。成吉思汗的灵寝就供奉在鄂尔多斯高原,成为蒙古民族的圣地。我的长篇小说《黑界地》就是写的一百年前,清王朝开垦鄂尔多斯高原,在草原上建起了无数垦局,洋人、商人、王爷、军阀、地主组成利益团体,他们用尽权力、才华和智慧,掠夺民脂民膏,糟蹋蒙古人的牧场,疯狂种罂粟,用钱欲鼓动庄户人的野心黑心,最后,黑界地被搞得面目全非,一塌糊涂。结尾之时,我让金老万即书中的主人公悲壮地扒开了黄河口子,把五里垦局和吞噬人良知的黑界地泡在了滚滚黄河里。
  • 人道

    人道

    《人道》是一部“官场边沿小说”。有许多算官也不算官而且也不在品的“官”,大家都认为是官。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多处在官场的边沿,社会上众多的人能接触的“官”也都是这类“官”。官场的边沿最复杂,官场的核心很简单,就像台风的中心是安静的一样。处在官场边沿的人想挤进官场的核心,便造成了官场的复杂。官场上小人是大忌。小人最可恶,小人最可恨,小人最可怕,小人最难防……其实,对待小人淡而化之,漠然视之,小人便会自生自灭。
  • 错过的情人

    错过的情人

    她希望他是她永远的港湾,却意外发现他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他希望她是他温柔的归宿,却察觉她同别的男人有染。她以为他可以为了她放弃家庭,却等来永无休止的失望;他处心积虑地报复欺骗她的那个男人,却换来她无情的背叛。他爱着一个像姐姐一样的女人,却永远也无法得到她;她以为可以用金钱买来一切,却最终无法得到他的爱情。爱情里,谁对谁错孰是孰非?谁爱了谁谁又伤了谁?围城里,最先出走的那个人真的可以潇洒地离开吗?
热门推荐
  • 帝女江山:皇上请下榻

    帝女江山:皇上请下榻

    前世的她被自己的夫君和亲妹妹设计陷害,亲手杀了她最信任的朋友,害死了腹中胎儿,最后被当妖女烧死。重生后的她霸气归来,发誓绝不再重蹈覆辙。她一步步走上权力的巅峰,将那些陷害过她的人一一踩在脚下!“不要!不要!”白云汐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一旁冷漠之极的萧墨初,“你答应要放过我的孩子,你答应过我的!”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泪眼婆娑。“朕的确答应过,可朕却没答应过要留你一命呀?”白云汐瞪着萧墨初,咬牙切齿的说道:“萧墨初,我白云汐以神的名义诅咒你,今生今世,永生永世,绝情绝爱,孤苦一生!”【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魔法小黑屋

    魔法小黑屋

    人生虽有尽,魔法却无涯。一个小魔法师成长为大魔师的非常生涯。
  • 重生之异能王子

    重生之异能王子

    杜新偶然得到一生技能,并在繁华都市间玩转这个都市,展现自我的人生价格,并收获种种。
  • 绝杀毒医:至尊二小姐

    绝杀毒医:至尊二小姐

    二十一世纪顶级金牌杀手,在成功刺杀了米国总统之后被自己人出卖,自爆身亡,穿越到异世废柴冷无忧的身上。斗渣男,惩渣女,收服个把灵宠、练练功,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就算是改朝换代也在她的一念之间,只要她想。神马,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废物竟然连上仙都惊动?事情这才开始有点意思呢。只不过,下一秒准备动手的某女却突然被人护在了身后。某女一瞪眼,那个是谁说自己是个病秧子废物来着?亲爱的,先料理了这些碍眼的,家务事咱们稍后再谈,好么?【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夏记狐狸转

    夏记狐狸转

    云起已停更!!在这里留坑不好意思了米娜桑!!
  • 穿越之只爱你一人

    穿越之只爱你一人

    他叫萧钧,是个贵公子,有着迷人的外表。他有一天,偷听了将军要攻打皇宫的事情,他绝定要告诉皇上,可没想到将军要派人来追杀他…
  • 星镜

    星镜

    我是一个宅男,因为现实的不顺利让我沉迷于虚拟的游戏,好在我游戏玩不错。当下体感模拟器风行,模拟游戏孕育而生,如今一款模拟游戏莫名的出现,我决定将在这个游戏创造新的传说,但是这个游戏强大的系统打乱了我的阵脚,在这个游戏中我将有什么奇遇呢……
  • 盼溪归燃

    盼溪归燃

    史小溪一名彻彻底底的历史白痴,却成为了历史研究者,不就捉弄了一下灭绝师太就被迫加班,天啊,开什么玩笑。哎,加就加呗,就是困的不行。史小溪这一梦,梦见了自称是自己前世的丈夫。好吧,闲着也是闲着,那就细细听你这个所谓的丈夫的故事吧。这王爷还是天生的演技派,居然是装傻,受到太后之命监视这个王爷,自己的前世溪玲与他成亲之后,闹出了有笑话,甜蜜,被猜忌的种种事情。溪玲从小就对这个王爷一见钟情,哪管太后之命。她只懂得要保护他。而他最后却一次次伤害她,他们能否冰释前嫌?能否再续前缘?
  • 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并序

    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疏并序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天使有泪

    天使有泪

    一场意外让她失去了最亲的人,又是一场意外让她幼小的心灵背上了沉重罪恶的十字架。时间也许可以褪去斑斓的色彩,可命运的车轮却让他们再次相遇。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拥有一切,却无法放下沉积在心中那多年的仇恨。一个优秀成功的男人愿意用一生的爱去呵护她,可等待他的却是无尽的绝望与痛苦。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徘徊,蓦然回首才发现要寻找的人原来一直都在他身边。在孤独中寻找,在无边中等待,在绝望中坚强,亲情,友情,爱情,所有的情最终都随着她那最后一滴泪深深的埋藏。--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