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当时就只飘着我一个人吗?”林凡虽然知道答案,可还是问了出来。看着他那渴望的眼神,那渔夫知道自己的回答一定会深深的伤害他,但还是如实的答道:“只有你一人。”
林凡又一次像没了魂魄似的堆坐在墙角,老渔夫见他这般,不忍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是哪里吗?”
林凡直勾勾的看着窗子,就如个痴傻之人一般。
老渔夫目不转睛的望着他,许久之后竟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有冥王教的冥戒?”说话间,那渔夫将手摊开,掌间放着一枚戒指。
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渔夫又怎会识得这一教圣物?这摆明了就非等闲之辈,奈何林凡心如死灰,任他就是天王老子,恐怕也不会搭理。
那渔夫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便又问道:“你一身修为,为何会被人断了经脉?”
林凡终于动了动脑袋,向那人看去,问道:“你是谁?”
那渔夫不但不答,反而露出一脸阴险的笑容,问道:“你想报仇吗?”
这老人家一看便是高人,看林凡受得如此之重的伤,肯定是有人加害。而林凡又满眼杀气,这老者又怎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林凡被这样问道,眼睛突然闪了闪,面上有微微的激动,甚至还有些急道:“怎么报?”
那老渔夫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般,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问道:“你虽有一身上层武学,可惜断了经脉,你以为你真的可以报得了仇吗?”
听得这样的话,林凡的眼睛霎时变得赤红,狠狠道:“你这是在耍我吗?”
看得他这样,那老人家心中一动,暗道:“这人怎么好似魔鬼?”
“你先回答我,你怎么会有冥王教的冥戒?”
林凡并不明白他为何非要抓个戒指一直问个不停,但却如实的回答道:“武圣送给我的。”
那渔夫面色大变,甚至很是激动的问道:“他,他没有死?”
“他被清宏寺的那些老和尚抓了起来,本是被困在‘伏魔阵’内,却被我给救了出来。”
一阵激动后,那老人家面上却露出一副轻蔑之态,问道:“就凭你又怎么可能进那‘伏魔圈’,又怎能破那‘伏魔阵’?”
林凡突然沉默了,发呆了许久才幽幽的答道:“因为我是乱魔之身,自然可以走进‘伏魔圈’。”
那老人家眉头紧皱,一脸惊异。
这一天,这二人在房内聊了很久。林凡是有问必答,他把曾经救过武惊天等人的事一一相告,又如何被断经脉,怎样走到今日这一步的都做了详细说明。他之所以这样做,理由很简单,他想报仇。
听完整个故事,那老人家来到窗前,负手而立,一脸愁容望着天空。许久,他转身问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林凡冷笑了一声,对此表现出极其的不屑,竟开口答道:“你是谁关我何事?我只想知道怎么可以报仇。”
那老者被窒了一下,可他不但不气,反而笑道:“好一个猖狂的小子,老夫喜欢。”
对于这样的奉承,林凡也无心搭理。那老人家又接道:“你可知道一本书名《心诀》?”
林凡心一惊,面色登时变了一些,忙起身问道:“您怎么会知道有这么一本书?”
武圣曾经对他讲过,只有《心诀》这本书才可以使其经脉复原,让他恢复全身功力。当年武圣在五指山就是因为修炼此书才被清宏寺所抓,可想而知此书的厉害之处。
“你真的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林凡几步走到老者面前,恭敬的问道:“老人家究竟是何人?”
见他这般,那老者含笑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冥王教有四大护法?”
“您是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那人点点头,说道:“不错,想那青龙为了救教主,葬身‘千雪洞’,白虎、朱雀一心为教,而我却躲在这小岛之上。”
林凡登时惊讶不已,这难道就是那位带着《心诀》一书,却掉入悬崖的玄武?
“我当日用尽全力救活你,正是因为你身上有我教至宝……冥戒。而我今日决定要授予你《心诀》一书,一来是报答你对我教的恩情,二来是想通过你去斩杀正道中人,以振兴我圣教。”
“我不管你传我此书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只要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管。”
玄武笑道:“你只要一心报仇,便可帮我达到目的。”
“那你什么时候把书给我?”
“等你情绪稳定的。”说完,玄武便向门外走去。在门口处,玄武停下脚步,又补充道:“除了你还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林凡再次堆坐在小床上,看着飘过眼前的一缕缕白发,又一阵心酸席卷而来。
如果小时没有遇到慕容语筝,是不是现在正过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啊?可生活没有如果……
若不是心中想着报仇雪恨,若不是有这样一种信念,恐怕林凡早就随她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林凡几乎每天都要求学习《心诀》,他想赶快炼成,然后回去报仇,可玄武却总是说时机还不成熟,要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两年,这两年中,林凡渐渐的适应了一种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慕容语筝了。他可以去适应,但是却忘不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不住的去思念,去回忆,那曾经的过往。
他变得沉默寡言,时而会去海边散散步。有时一个人,一坐就是一天。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沙滩上画画,看着慕容语筝在自己的手中慢慢现出,仿佛她并没有离开。可海浪过后,沉淀了她的容颜,封存了他的记忆,原来,她一直都不在身边。
林凡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世界赋予他的一切。有些东西并不是被看淡了,而是被自己埋在了心底。
杀人、报仇,这两年来唯一没有被林凡放下的事情。他要重回东城,为慕容语筝讨回血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