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俊那紧张自己的眼神,林凡心中又是一阵荡漾。片刻后,竟自嘲道:“又有谁能相信我呢?”
听他这话,零空一哼,说道:“贫僧本是很信任你的,你却跑到魔教这里逃灾避难,你还让贫僧如何再信任你?”
林凡也不解释,因为现在解释再多也无人相信。他一摆手,说道:“我们走吧。”
零空说道:“起初我本打算带你回清宏寺,让你好静心修行,奈何你一直一意孤行。贫僧再三思索后,还是送你回幽冥谷,让辰谷主处置你吧。”
林凡面无表情,好像对于怎样的安排他都不在意。
四人坐上去幽冥谷的汽车,一路上都是默默无声,气氛很是尴尬。
直到深夜,车才行驶到幽冥谷谷口。得知零空带着林凡前来,谷主陆昊带着众人早在此等候。
四人下车后,陆昊赶忙向零空大师行礼,随即目光落在林凡身上,口中狠狠道:“你这个畜生,想不到你还真的和魔教有来往。”
林凡也不去回他的话,只是面色看上去很是冷清,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些恐怖。
零空说道:“陆谷主,此事重大,还是交给辰谷主吧。”
陆昊点点头,这一行人才正式入谷。
幽冥谷的林间,地上布满了掉落的红色叶子,月光照在湖面上,几经反射后,还是那样明亮,只是却有些阴冷。
这谷内的天气不同与谷外,外面一年四季如春,谷内却有几个月的阴冷时节。再次回到林间,再次感受到这异样的天气,林凡突然感觉回到了家中,很温暖,很舒服。他什么都不怕了,心里不知为何突然安静了下来。
一片叶子刮了下来,林凡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看的不禁呆住了。片刻后,他又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林间,忍不住摇头苦笑了出来。
“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这些树叫什么名字啊……”
不知不觉已来到小院前,一个枯老的身体站在前方。月色倾洒而下,却还是看不出那人的模样。只是远远的能感觉到,他又憔悴了。
林凡的双眼,突然变得模糊,似疯了一般。他狂奔到那老人面前,死死的抱住他,然后跪到在地,大声叫着:“师父……”
辰震南缓缓的蹲下身子,将他扶起。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然后抚摸着他的面颊。只是,他无声,也无表情。
众人看的辛酸,也不去打扰。还是辰震南先开口问道:“小凡,他们所说的,可是真的。”
林凡含着泪,使劲的摇了摇头,坚定道:“师父,徒儿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徒儿一直在按着师父的教导行事,不敢有任何懈怠。”
“那你为何要出手放走魔教众人,又为何救出魔教教主?”
林凡似终于找到可以说话的对象,终于找到可以为他洗清冤情的人。他擦了擦眼泪,说道:“那魔教教主确实是徒儿所放,但救他出来之前,徒儿确实不知他的身份啊。我之所以放走惊天他们,是因为他是我兄弟。兄弟有难,我不能不管。惊天虽为魔教出身,但徒儿从未见他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辰震南看他面色如此坚忍,便点点头,说道:“为师相信你,但天下的人却又有谁能相信呢。”
听到此处,零空说道:“辰谷主,贫僧本打算将他带回寺中悉心调教,想不到他骗了贫僧,又逃往魔教啊。”
辰震南看了他一眼,随即目光移开,看向远处,竟斥责道:“此事你们今天不是已经对我说过了吗,难道老夫的记性已经差到那种需要被提醒的地步了吗?”
这辰震南与清宏寺住持乃属一个辈份中的人,说起来还要年长他几岁。再说辰震南本就不拘小节,对零空这样态度。零空听得此言,心中颇为不快,但也不便表现出来,因此也就没有开口讲话。
“幽冥谷中人的功夫虽都为我所传授,但林凡乃我唯一的独传弟子。我几十年的心血被你们这样的糟蹋了,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
听到辰震南这样说话,陆昊首先吓得跪倒在地,解释道:“谷主,林凡他乃乱魔转世,若不……”
还未等他讲完,辰震南目光便甩向他,陆昊一惊,不敢再多言。
陆昊何等聪明,霎时明白过来,辰震南是想力保林凡。若自己多言,坏了他的大事,后果不堪设想。
零空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林凡放走武圣导致清宏寺险些被灭门,此事难道就此作罢吗?
零空道:“那日林凡放走武圣,对我寺造成那般的损失,贫僧还请辰谷主给我寺一个交代。”
论到这事上,零空突然也不畏惧了,一挺胸迎上辰震南的目光。
辰震南见此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问道:“你要什么交代?我这徒儿都被你们弄成这样了,你们还需要我交代什么?”
“林凡一人,害得我全寺那么多条性命,此事终究要有个说法。”
辰震南一窒,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本就不是那种多话之人,思索许久才说出一句:“我徒儿一事就暂且不和你追究了,你先回去吧。”
零空本打算将林凡交于辰震南便走,想辰震南乃是位英雄好汉,自然不会包庇自己的徒儿,却万万没想到,他竟这般护短。哪里还放心就这样离开,林凡若不安置好,日后再与魔教相勾结,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零空说道:“辰谷主,想你也知道浪人岛的守卫有多么的严格,可林凡却来去自如,您不觉得这其中定有缘由吗?”
被问到此处,辰震南思索片刻。清宏寺住持和几位大师本就不是多事之人,想他们现在如此不放过林凡,林凡定是真的与魔教有所瓜葛啊。再想他本就是乱魔之身,清宏寺这么在意这件事,不过就是怕日后林凡会成为一大祸害吗。
考虑再三,辰震南决定先打发零空离开,暂且保住林凡,接下来的事再细细研究。他转身看向林凡,面色严肃的问道:“你说你与魔教没有任何瓜葛,但你为何能在魔教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