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跑马灯一样纷纷闪现,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把他记得这样深,明日就是结果将决定了一切的去留,可如今却藏了一份扭捏之态,恋恋不舍之感,到底要怎样才能把这些东西全当一场虚梦?
一个黑影从窗前掠过,雨简一惊,顺着它移动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团金色的毛球从窗户里转了进来,跑至屏风外,正蹭着一双浅绿色的绣鞋,雨简抬头去看那绣鞋的主人,不禁皱起了眉:“你怎么还没走?”
倩儿咬了咬唇,绕过毛球上前两步,跪在她的面前,眼里含着泪光,哽咽着半天,楞了不敢开口。
毛球晃动着它小小的身子,跑到她的跟前,使劲扯着她的裙子,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倩儿摸了摸它的头,柔声道:“小木头,乖乖的,倩儿要同姑娘讲几句话,说完就回去了!”
这只叫小木头的毛球拉耸着两个耳朵,似乎能明白她的话,只望了她一眼就躲到一旁去了。
雨简仔细一看,才知道它原是一只长得极像狐狸的狗,毛发极细软,并不知是什么品种,却能一眼看出它的机灵,浅浅一笑:“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倩儿重重磕了头:“请姑娘不要纠缠太子,放过我家太子妃吧!白里都是奴婢的错,姑娘要打要骂,倩儿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雨简听着,只觉惊讶,她今日的刁难竟不是为了自己?想了想,才明白几分过来,她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全那个太子妃的地位,而堂堂太子妃又会儒弱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一个奴婢为忍不住替她出头?但是反过来看,倩儿的这几句也并不想说就会有勇气开口的,那位太子妃的身上一定有着让她非说不可的理由!
顿了一顿,才道:“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倩儿犹豫着抬起了头,西窗下烛火正摇曳得厉害,眼前的女子只穿了一个薄薄的素色单衣,长长的发拢到一边,她自然靠着桌子,如水的眸子平静地望着自己,未着妆的脸格外素净动人。
倩儿并不知道她脸上的那一大块血色胎记是如何变成了一只血色的燕子,她只知从第一眼见她起,便隐隐觉出了她的不凡,而她的的确确是不凡,要不然,太子殿下绝不会为了她,发了那么大一场脾气,又这样体贴入微地替她安排了一切,这是太子妃都从不曾有过的宠爱啊!
她看着她的静雅,慢慢垂下头去,只道:“奴婢知道,奴婢不该忘记自己的本份,逾越主子们的事情!可是,奴婢仍想告诉姑娘,太子与我们娘娘自幼相识,他们的感情没有人能比得上,只是娘娘近年的身子不好,太后娘娘提了几次要为太子选妃,可太子都一一拒绝了!可今天却……那枚玉佩是含露公主的贴身之物,除非真正亲近,否则她是不会轻易赐赏的!奴婢知道姑娘的身份非凡,更受太子看重,可奴婢还是那句话,太子殿下与娘娘感情深厚,就算姑娘是公主殿下的人,也不可能比得上太子与娘娘情深,奴婢斗胆,请姑娘早日离开太子府,莫要自讨没趣介入娘娘与太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