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把钥匙递给芷婷。
“赵凯……”她叫住他。
“周小姐,我……我看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木先生对你的爱令人感到害怕……”赵凯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凯就这样放弃了?段天涯呢?当年的他是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接受其他女人的感情?她糊涂了,木敬阳真是一个恶魔,她在心里暗暗骂着。
躺在房间的床上,她拿出自己以前的日记细细的看着,那一切都不是巧合,相同的化蝶,和木敬阳相似的男人……她开始怀疑了,自己曾经真的穿越过吗?真的爱过一个男人叫莫度?就在她今天胸口疼痛难支时,她仿佛看到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孔。日记里还详细地记下了与莫度亲吻时的感觉,就像一把无法扑灭的火焰,足够把自己燃成灰烬。
木敬阳不会轻易地放弃芷婷,他是那样爱她,她是他寻找了很多年的女人。
第二天中午,仙仙还在上学,他偷偷地从学校里带走了她。现在的科技不是很发达,他要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证明仙仙是他的女儿,如果他还是不肯到他的身边,他便要设法夺回自己的女儿。
下午放学,芷婷去学校接仙仙。
仙仙一上车就把一个叔叔带她去医院抽血的事儿说了,她一脸怒容,木敬阳这个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居然向仙仙下手了,恐惧、害怕,她决定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但是最近父亲和俊宇都在忙珠宝大赛的事,自己怎么能给他们添乱,她决定还是由自己去跟木敬阳谈判,硬的不行来软的,总之,绝不能伤害到仙仙。
天色很晚,芷婷独自把车开到木敬阳的乡下别墅里。
别墅里没有人,房门紧闭。
她坐在车里静静地等候,把要说在话在脑海中一遍遍地过滤,希望能打动木敬阳。
终于,木敬阳回来了,在深夜十二点。
他一脸疲惫,下了车,打开房门。
她快奔几步,紧跟着进了屋。
他回过头,有点惊讶,脸上带着笑容,“芷婷,芷婷……看到你太好了,太好了!”
他的身上一股极大的酒味,但他还不至于全醉。
她扶他在沙发上躺下,替他盖上被子,客厅被他弄得满屋子的异味,地板上有好几处呕吐物,跪在地上打扫。这些并不是她要干的,所有的计划因为他的大醉被扰乱。
第二天早上,她给他煮了一杯牛奶,几块面包,放在茶几上。要干的事自己一件没干成,看来她也不能对牛弹琴。
他感觉到房子里有她留下的气息,她一定是来过了。朦胧的记忆之中,似乎看到一个她的身影,忙碌的、瘦弱的却又是沉默与深情的。
张望四周,院子里停着她的车,正在用水龙头冲洗车子上的泥泞。
他快速地站起身,奔向门外,悄悄地从身后抱住她的腰:“芷婷,芷婷……”她肆意地用舌头舔着她的耳根。
“吱——”她转过身用水龙头射着他,“别闹了,下个月我就和赵凯订婚了,以后你别去要挟他……”原本要说的话,却变成了这个消息。
他一脸痛苦,硬的、软的,他全用上了,可她竟丝毫也不为之心动。“你不可以,仙仙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你如果敢和别人结婚,我就会不惜一切夺回我的女儿……”
“你有什么证据?再说了,如果你要抢仙仙,你们木家兄弟对我做的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她才不怕他的威胁,“你以为你可以毁了我,别忘了,我可是周奇平的女儿,我也会毁了你们——”
“敬江说,他根本没有****你,那天夜里,他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世,他怎么可能****你……”木敬阳在努力地回想那次他去找敬江时的情景,是的,敬江不止一次地说过,他没有,他已经知道了敬阳和芷婷的事,虽然他气、他恨,但却不能和芷婷再发生那样的事,他下不了手。
“他当然不会承认,我喝了你们家保姆送来的柠檬汁,就昏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还有……我身上的衣服……他是你弟弟,你当然帮他说话。如果有警察来抓,说你做了坏事,他也会帮你!”
“敬江虽然风流,但是从来不使用下流的手段,他自恃木家有财有势,只要他肯大把大把的花钱就没有弄不到手的女人,他根本就不屑用那种手段。”木敬阳说着,突然他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证明:“我已经和仙仙做过DNA鉴定,证明她确实是我的女儿……你认不认都没关系,这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木敬阳——你若敢伤害仙仙我一定饶不了你。”芷婷放下水龙头,“这一次,我已经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我拜托你,别再来打扰我们母女平静的生活。毁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敬阳,敬阳……”从别墅的另一边走出一个男子。
“段天涯!”在这里看到他,不得不令芷婷吃惊,想起来了,前不久她不是在法式餐厅里遇见他们吗?男人呀,真是奇怪的动物,木敬阳伤害了段天涯最心爱的女人,可他们居然还成了朋友。
“芷婷——”段天涯看着她。
芷婷并没有看他的脸,“段天涯,告诉我当初你突然改变心意,是不是他要胁你?”
“芷婷,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发现莫度实在太爱你了,他为你做的,我根本没法比……你不是曾经说过爱一个人,有时候就是放弃吗?”
又用这样的话来蒙骗她吗?她才不会信。“哦——是吗?”芷婷苦笑,好笑,居然是这样的藉口,“他的爱就是让自己最爱女人痛苦,甚至绝望……你们知道我那失踪的五年是怎么过的吗?”“离开的时候,我感到万分沮丧,甚至自杀过,跳过海,服过安眠药……可是,都被人救了,我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敢去回忆往事,它们就像恶梦一直紧紧地缠着我,不久后,医生居然告诉我,说我怀孕了,我想去把孩子打掉,医生又说,那样做我有可能会丧命……那么无助、无奈,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我唯一选择的路就是把自己藏起来。生仙仙的时候,我明明回到了法国,却不敢见任何人,把自己藏在乡间的小诊所,三天三夜的产痛……看着别人都有丈夫陪同,而我却是孤零零的一人……孩子总算平安生下来,可是太虚弱,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我整夜整夜地陪着她,而我也因为身体太虚,一次又一次地昏倒……等她满三个月的时候,我才回国内,回到盘龙镇……段天涯,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爱吗?他自私地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让一个女人去背负所有的痛苦和灾难,这样的男人懂爱吗?现在,孩子大了,我也平安了,他突然站出来,想要回孩子,要回女人……他配吗?”芷婷声泪俱下,这些话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因为她不想让关心她的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