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宾馆到柔道馆约莫半小时的车程,说真的,段天涯对花城很熟悉,却从来不知道有郊外竟有这一家柔道馆,正值周末学柔道的人不少。
木敬阳径直将段天涯领入最大的那间柔道馆。
两人脱去外套,没有换道袍,还不待段天涯站稳,木敬阳挥起一拳锤到他的腹部。两人打得很激烈,拳头相向,谁也没有忍手,都把古代的武功与现实世界所学的拳法相结合,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好几次木敬阳完全可以把段天涯打得更惨,但他不能,如果段天涯死了,芷婷是不是会伤心欲绝。渴望得到芷婷时,又担心她的痛苦。
“啊——”
练道厅里,围聚了二十余名柔道的学员,七嘴八舌,打得太吓人了,两个人都口鼻流血,可是谁也不服输,更不愿松手。
段天涯惭占上锋,看着地上蜷缩的木敬阳:“你输了……”
话刚才落,木敬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可以输了,如果输了,他将永远无法与芷婷在一起。没了她,他没有生活的意义,与落在古代又有何差别。就算是死,他也要证明:自己是这世间最爱芷婷的男人,任何人都不可以和他争,不可以。要他放弃芷婷,除非他死,否则绝办不到。
木敬阳捧着腹部,走近段天涯,猛揍两拳。
段天涯用肘部压住他的后背:“认不认输?”
木敬阳并不回话,若不是这几个月他茶饭难进,难以入眠,他根本不会败得这么惨。段天涯比他年轻,而他到底是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在事业上可谓风风火火,但体力毕竟比不得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砰——”木敬阳疯狂用腿一勾,段天涯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快速地压在段天涯的身上,并不说话,他永不放弃。
“哎哟——”段天涯吃痛叫了一声:“木敬阳,你疯啦?”
“除非你认输,要么就是我死……”木敬阳来不及拭控鼻孔里的鲜血,严肃而认真的说着,这就是他最真的想法,除非他死,否则他绝不认输。
“你已经输了?”
“不,我又爬起来了。”木敬阳猛揍几拳,缓缓地站起身,挥动着手臂:“起来,再打……”
段天涯坐起身,厉声骂道:“疯子!”明明将他打倒,可他还是爬起来,居然反把他揍得不轻,“好,今儿我一定要让你认输。”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看得周围的学员胆颤心惊:这两个不要命了,玩命的打,谁也不肯服输,尤其是那个体形高大的男人,一次次倒下,一次次爬起,感觉就像是最疯狂的自杀。
“哈——哈——”段天涯再次被木敬阳压在身下,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好像懂了……”
“认不认输?”木敬阳认真的问。
段天涯定定神:“认,我认!”木敬阳今儿是拿命和他打,对于他只有两条路,要么段天涯认输,要么他就死在段天涯的手里。
段天涯明白了:自己无论多爱芷婷,但都不可能因为她收住自己的风流。他喜欢被年轻女孩崇拜,喜欢女孩们说:我爱你,愿意把自己献给你。和芷婷在一起,他们间的优越感反了个儿。是他在崇拜着芷婷,她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容不得半点轻视。甚至连吻芷婷都要足够的勇气。这不是真爱,这只是一种仰慕之情。但木敬阳不同,芷婷对他很重要,他可以为芷婷做任何事,包括去死。这一点,段天涯永远也做不到。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习惯被摄影灯对着,更习惯了被漂亮女孩们追逐,也习惯听粉丝们的尖叫声。
木敬阳躺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记住我们的约定,你不可以再纠缠她。否则我会跟你拼命……”
“是,是……”段天涯以为自己离开芷婷会很心疼,此刻才发现没有心疼的感觉,看到木敬阳这样为她,竟然说不出高兴,心情很轻松。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他们用所谓绝斗(打架)的方式来决定谁更有资格得到芷婷。
段天涯曾经是剑客,最重信义,而今虽是演艺明星,但他绝不会失言。
木敬阳离不开芷婷。但,段天涯涯可以,因为他喜欢周旋众多的年轻女孩之间。
回忆回来,段天涯的心情很平静,曾经想为芷婷不再过那种风流的生活。在与芷婷拍拖的时候,他还是偶尔与女粉丝见面,对于那些过份热情的女孩,而自己也不讨厌时,他不会拒绝和她们包房间。
芷婷将脸转向一边,一脸平静,“那么……你爱上她了?”
“是,钟慧爱我,我也爱她!”段天涯笑着。
“天涯,祝你幸福!”她弯腰提起一旁的行李,重重地甩上房门。
一夜之间,她的世界全部塌了,脚下的路好长,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去走。她想:或许自己该做一次旅行,去散散心,忘掉所有的痛苦。她太需要时间,也太需要勇气来面对未来。
芷婷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国内国外,不再有她的身影。
木敬阳、周奇平托了许多人打听她的消息,而她仿佛从人间蒸发一般。
每到午夜梦回,木敬阳总会忆起当年芷婷唱过的歌,那么忧伤,那么心痛……他一遍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期望她的再次出现,然后,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如果她再出现,他一定设法唤回她的记忆,就让他们带着千年前的爱情相依相守。就算她永远记不得,他依然爱她,不会再爱旁的女人,也不会再碰任何女人,为自己曾经的风流感到愧疚。
周奇平不知道芷婷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失踪。有消息说,她出现在云南一带,也有说她曾经出现在印尼,总之她哪都出现过,可等他派人寻找的时候她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