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春,回宫——”皇帝刻道,带着众太监随从匆匆离去。
“公主,公主……”春泥看着太上重又归于平静的芷婷。
太危险了,若非她反应机警使出这一招,今天的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她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尽管也曾经过她,会给她时间,而他显然做不到。
“王太医,请——”睡仙宫的小太监领进一名老年太医。
“不——”她大叫起来,快速地藏在屏风后面,“我谁也不见,不见……”
“公主……”
“我不见——”她更加大声地叫嚷起来,“我要见莫度……”她忘情地凝视在屋顶,不停的旋转,她想他,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关于莫度的消息。
几名太监过来紧紧地抓住她,将她拉到老太医的面前。
老太医开下方子,又叮嘱类似好好调理的话。
是的,她等不及,尽管她总是在努力地压抑痛苦,但对莫度的担忧、思念越来越重。她不知道,如果没有他,自己会如何生活,他是她心里的天,是她情感的归宿。失去他,她就不再是自己。
她依旧扒在桌上不停地画莫度,一张又一张,不再说一句话。
一天,两天,三天……
皇帝刻站纱帐前,春泥告诉他:昨晚又画了一夜的画,一幅又一幅,墙上已经有整整十幅,每一副都栩栩如生,一副比一副更像真实的莫度,从最初的形似到后来的神似。
“安七,好好侍候他。”皇帝刻的声音很低。
白墨那边还没有消息。她只是想看一眼莫度,他是否平安。二人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忆起莫度,再也不能佯装熟睡。
“刻——”她睁开眼睛,拽住他的手,“求你了,让我去看看他,就一眼,就一眼……好吗?”无助、落魄,晶莹的泪珠便挂在她的脸上。
他很生气,为芷婷的执著,他哪里比不得莫度,相貌、才学、品行……处处都优于他,可是她始终放不下他,连两人相处的机会都不给。他本不想再见她,但是,还是忍不住关心来到睡仙宫,哪怕只是望一眼熟睡的她。他昂着头,这一点他不能答应,这是他爱着的女人,怎么可以让她去见另一个男人。
“刻,让我见见他吧……求你了——”
“见了他,你能忘了他吗?”皇帝刻高傲的,甚至是不屑。
她不知道,但是此刻见莫度的欲望仿佛爆发的火山,“让我见见他吧……”她没有回答皇帝刻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如果你不再画他,也不再想他,我可以让你见她!”“见他之后,我不许你整日再这样闷闷不乐,以泪洗面……”“否则,你别想见他!”皇帝刻很认真。
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只要现在能看一眼莫度就好,或许她的心不会如此痛,如此难过。“我答应你……”泪水如决堤的洪倾泄而下。
“我无法相信你,给你三天时间来试着忘记,如果你再敢画他的相,就永远别见他……”他留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三天,三天……
她不能让他看到自己沮丧的模样,如此憔悴,为了让他开心,她可以做任何事,包括让自己恢复健康。她决定跟宫里的女乐师学琵琶,只因为她想给他唱一首歌,唱一首二十一世纪最美的歌。
她不再画他的相,却把他更深地藏在心底。她自幼习琴学舞,对音乐颇有些天份,只是需要熟练与技巧,别人要花三个月才能学会的,而她只用了三天。
三天,已经三天了,皇帝刻还没有来。他说的,她已经做到,她要见莫度,这是皇帝刻答应过的事儿。坐在窗前,一遍又一遍地拔弄着琴弦。终于她随着弦律,轻轻地唱了出来,只一遍。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曾经为了爱而努力曾经为了爱而逃避
逃避那甜蜜的往事逃避那陌生的你
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些伤心的雨
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再也不知道你的秘密再也不知道你的消息
只有那甜蜜的往事只有那陌生的你
在那些黑色和白色的梦里不再有蓝色和紫色的记忆
在这个相遇又分手的年纪总留下雨打风吹的痕迹
为了那苍白的爱情的继续为了那得到又失去的美丽
就让这擦干又流出的泪水化作满天相思的雨”
她的歌令整个睡仙宫沉浸悲伤之中,她故作坚强,却投入了十分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