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圣上是决定放过徐柔婧的,可是后来让刑部查案过程中,居然发现许多疑窦。太子、平王谋反,徐柔婧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一个女子既赞同自己丈夫的谋反,又在举事之际告密。圣上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女子太可怕。女人就应该臣服于丈夫的管辖,绝不允许背叛。这是个只能有男子背叛妻子,不允有妻子背叛丈夫的时代。
皇后更是恨极了徐柔婧,这个妖女,在一夜之间害了她两个儿子——绝不容宽恕!
天牢内,昏暗一片。顶上只有一小洞,很小,比拳头大不了多少,四周都是巨石砌成,一根根粗壮的木头围成一间间约七八平米的小房间。
一路上,上官誉与芷婷已经反复地商量过,如何搭救柔婧。既然圣上、皇后已经改变主意,要置柔婧于死地,唯有让她先死而后生。
上官誉花了重金从一个名医手里购了一粒奇药:服下去后,人会处于假死之状,面色惨白。一直会昏睡七天七夜,而芷婷需要在这时间之内,平安地带走柔婧。天牢里,根本不容任何人进去,事先说好,三十这天可以让芷婷见上一面的承诺此刻也不行了。
明天,明天就是初一。如果还不能救出柔婧,她便与废太子一同押往幽州。到了那边,便更难救出了。
上官誉面无表情,心里暗自偷乐:周芷婷,我看你现在还求不求我?
“死上官誉,你怎么不说话,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周芷婷早便听王汉说过,上官誉与江湖中人索有往来,还一同犯过不少案子,但是王汉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而那些县衙个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懒得追查。
“你真想救她?”上官誉问。
“你不是废话吗?柔婧表姐是我现在最关心也最爱的人,无论多大的代价,我也一定要救她!”芷婷说。
“既然是真救,自然有法子,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
“做我的娘子!”上官誉没有看芷婷,他等着答案。
芷婷从上官誉看自己的眼神中,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心意,这已经很久,没想到他还没有放弃。在意料之中,但此刻说出来,还是有些意外。只要能救出柔婧表姐,比什么都重要,以后的事儿,总还有办法更改的,“我凭什么知道,你一定会有把握?”
上官誉道:“现在没有人可以帮你,周夫人更不可能为了柔婧姑娘去得罪当今皇后。”“只有我!再说我上官誉又不是花把式,既然说得出,就能做得到!”
“好,只要你救出柔婧表姐,我可以答应!”
“柔婧平安归来之日,就是你、我成亲之时。你可答应?”
“这很公平。”“你很了解我,我不是一个容易上当的人,自然要看到表姐平安,我才会嫁给你!”芷婷的回答比上官誉想的更加干脆。
“你放心,成亲之后,我会给更多的时间让你来重新认识我、接纳我。”上官誉信心十足,人们常说,烈女怕缠夫,只要自己不放弃,终有一天,芷婷会被他感动的。
有些奇怪,两人离开天牢方向,竟莫名地往周府走去。在离周府还不到五、六分钟路程的时候,她突然怔住了,止住脚步:已经被自己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从周府逃走:跟李威说了那么绝决的话:伤妈妈的心,只会将来自己的离开,可以让妈妈少念想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没有周旋的余地了。
“怎么了?”
“我不能回周府!”芷婷说话时很消沉,如果柔婧表姐再出事,她在这个世界当真是没有亲人了。妈妈一定在怪自己。
“那你准备住哪里?”上官誉问,“客栈?”
芷婷摇摇头,京城里认识她的人太多,太暴露了,很快就会揭穿周家两个女儿的秘密。伤害别人已是用心良苦,实在不忍心打乱周拯的计划,让妈妈无措。“我知道该住哪里了!”芷婷说的是,一年多前在京城买的那所小院子,离菜市不远,现在住着大柱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