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凌慕哲静静地躺着,如死了一般。
舞阳直钩钩地盯着大夫,小声地问:“怎么样了?”
大夫摇摇头。“大夫,我夫君倒底怎么了你快说啊!”司徒逸尘抢身过来:“你摇什么头?救人哪!”
大夫指指司徒逸尘:“他跟你不一样,他比你更想死。”
二人听得一头雾水。
“他身受重伤,原本是可以靠药物治愈的。可是他的求生意识,真的太微弱了,他若不想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舞阳喃喃:“他是够苦的了,我还来气他……”
司徒逸尘说:“还有什么办法吗?我知道一定有办法的。”
“你们在身边多陪陪他,多跟他说说话,要是能解开他的心结,他就会睁眼了……”
逸尘送大夫出去,舞阳含着泪坐在床边,伸手去抚他的额。
接下来每一天,舞阳都陪在他身边,为他擦洗身子,跟他说话。可他却像死了般,不动不睁眼,连一点生命的迹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雪儿将宣纸摊开,蘸墨。
细致的线条,曲折有致,蜿蜒在纸上。
很快的,一只小头贼眼的动物出现了,神似之极。她幽幽地望着,笑靥中隐透着凄凉。
有一种动物,你肯定不会画!
你听过一句歇后语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大花脸!哈哈!堂堂楼兰四公主是个大花脸——
她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放下笔匆匆向殿外走去……
殿外开着满院的花,红的蓝的紫的黄的粉的应有尽有,比楼兰宫的还要齐全。她脸上愣现几分娇楚,一步步靠近。
王兄要牵着你的手……带你一起,漫步到湖中心去。天地之间,只有你我。
晶莹的泪顺着鼻梁而下,滑入口中,好苦好涩。
雪儿缓缓蹲下,伸手折下一支黄色的花,凑到鼻子深吸,又摘了一朵蓝的、红的……
“谁让你摘花的!”
身后一个尖锐的声音。雪儿惊蛰转身,芸妃正斜睨着她,身后跟着一群宫女。“芸妃娘娘。”她行礼。
啪!芸妃一巴掌将雪儿手的花打落。
雪儿连忙蹲下,一支一支地拾。“谁让你捡的!贱妇!”芸妃一脚踩在雪儿手背上,用劲践踏。
雪儿忍痛不支声,眼泪涮涮地往下落。我要忍,为了父王,为了楼兰子民,我必须忍!
“哼?毕竟是南蛮女,动作粗鲁的很!皇宫的花,是你随便摘的吗?!你以为这是楼兰吗?那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雪儿好不容易抽出手来,纤白的指头上青一块紫一块,已是瘀痕累累。她抱着自己的手,眉间隐簇。
“呵,怎么不说话了?告诉你这事还没完!你以为就凭你那媚惑之术想登上皇后宝位?作梦!像你这种货色的贱妇,皇上玩玩你就扔了,简单的很!你最好别抱什么幻想,跟我争,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啪!”芸妃猛被抽了一耳光子。她看清来人相貎时,吓得跪到地上。
“皇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