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讲,你爸是个千杯不醉,你身为他儿子,总有点遗传吧,这一瓶酒算什么。”蓝佳杰也是喝高兴了,死活要把瓶子里的白酒给干精光。
“叔叔,我真的喝不下了!”郝毅再三拒绝,五十六度的高度白酒都快喝完一瓶了,他真的快不行了。
目光寻找着蓝婉玉,等她救场。
杨玉玲率先跑了过去,支持公道道,“你个死老头啊,人家郝毅陪你喝两杯就够了,在家里吃饭还劝什么酒啊,你这个样子,人家下次还敢来吗?”
她骂着蓝佳杰语气犀利,但看向郝毅的时候,就像变戏法般,满脸和气,笑眯眯地,“郝毅,别理你叔叔,喝不下就不喝了,你当他醉了,来,我给盛碗饭,吃点饭。”
“好好好,谢谢阿姨!”郝毅紧忙把碗递到她手里,杨玉玲把饭舀上来的时候把剩下的二两酒没收了。
蓝佳杰吧唧着嘴,犹未尽兴的样子,可碍于妻子的淫威,还是老老实实地放下了酒杯。
二人吃罢饭,杨玉玲朝蓝婉玉使眼色,小丫头很明白母亲的意思,跑过来收拾碗筷。
杨玉玲又拉着郝毅在沙发里坐了会,聊了点他家里的事,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下午三点。
所有人都有些累了,该说的话似乎也说完了,蓝婉玉朝着郝毅挤眉弄眼,郝毅会意地笑了笑。
“阿姨,叔叔,时间不早了,打扰你们久,实在不好意思。”他站起身,打算告辞。
“急什么,今天是周末,不如吃了晚饭再走吧。”杨玉玲拍了拍身边盯着电视屏幕发呆的蓝佳杰,要求他出声留人。
蓝佳杰正要说话,蓝婉玉一把抢断,“周末人家也有事的好不好,下次再约吧,到时候把郝叔叔他们叫来,跟我爸喝个不醉不归。”
既然都这么说了,杨玉玲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无谓的话,客气地把郝毅送到门口,让蓝婉玉把人送下楼。
蓝婉玉关上房门,俩人皆长舒一口气,几乎是同时做出的动作,逗乐了彼此。
“我爸我妈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吃不消啊?”下楼时,蓝婉玉打趣道。
郝毅露出一抹苦笑,“没有,阿姨叔叔是太好客了。”
听着他还是留了几分面子给父母,蓝婉玉很哥们似地打了打他的肩膀,“得了吧,换做是我去别人家,听到人家父母一直拿我不结婚的事说事,我肯定早烦了。”
“没有,叔叔阿姨把我当自己人才会这样的。”
蓝婉玉闻言,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正所谓淑人君子,其仪一兮,他表面和背面都一样礼貌谦虚,还真是个谦谦君子。
走出小楼,午后热辣的太阳猛烈地照在郝毅脸上,走了没几步,他就觉得有些头晕了。
蓝婉玉也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急忙伸手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子。
“怎么了郝毅哥,真醉了?”
见她眉心蹙着,郝毅安抚地笑了笑,“没事,可能是一下子从家里出来遇到这么大的太阳还没适应。”
他摇了摇头,休息了一下感觉没那么晕了,又继续往外走。
“我的车停在院子外面,我自己走出去就行了,你回去吧。”
蓝婉玉看着他说完这句话脸色都变青了,更加不放心,“还是别开车了,我扶你出去打个车回家吧。”
郝毅闭了闭眼,也没再推辞,但他还能坚持自己走,也就没让蓝婉玉扶着。
当他们走出小院,蓝婉玉让他站在树荫下等着,她出去叫车,可左等右等,大马路上都没见有出租车经过,回头去看郝毅,他靠在树干上,不停地抹着汗。
蓝婉玉想了想又折了回来,郝毅瞧见她,忙起身过来,俩人几米的距离,他却觉得走了很久,胸口气闷,头重脚轻的,没等到她面前,人已经晕乎乎地想要摔倒了。
蓝婉玉吓了一跳,急忙冲上来接住他,而这一幕,正巧被不知打哪回来的那两名保镖看见了。
郝毅抓着蓝婉玉想要撑起身,却没想到她根本支撑不了他的体重,两个人就这样歪歪斜斜地往后倒。
“郝毅哥……”
蓝婉玉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已经酒精上头的郝毅,他闭着眼,嘴里胡乱念着什么,整副身子的重量都压向了她。
蓝婉玉的身子被他带着往地上滑去,俩人一下就躺在了大街上。
她使劲地推着他的身体,想要唤醒他的意志,可郝毅就跟睡着了一样根本听不见。
而她这推人的动作被保镖发现,俩人一对眼,怒气腾腾地冲了上来。
一男子一把揪住郝毅的后衣领,不问青红皂白地,一个上勾拳打中了郝毅的下巴。
郝毅闷痛出声,口角溢出鲜血。
蓝婉玉脸色一阵巨变,惊呼道,“郝毅哥!”
这话才刚说出口,保镖又是一拳打在了郝毅的脸上,他顿时被打晕了,高大的身子跌跌撞撞地倒向身后的墙壁。
而另一名保镖也在这时候出手,一把揪住还没倒下的郝毅的衣领,又是几拳打在他身上。
郝毅哀嚎,嘴里什么东西一个劲往外吐,恐怕中午吃的饭都被打出来,可见这拳脚下得有多重。
这一幕只是在短短几秒钟内发生,蓝婉玉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郝毅软如泥的身体重重地倒向地面时,她才想起自己该干什么?
“郝毅哥!”
蓝婉玉尖叫了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冲上前来用力推开那保镖,挥舞着手臂,嘴里喊着,“你们打错人了,他不是坏人!”
保镖见她蹲身去抱那男人,花容失色的脸上尽是担忧,搞不清楚状况的收了手,与同伴面面相觑。
“你们打错人了,他是我哥哥,快点把手机给我!”蓝婉玉朝着他们大吼,气得都快想杀人了,昨天还对顾慕寒有些改观,现在瞧瞧他做的什么事,找保镖弄两个搞不清楚中国国情和听不懂汉语的外国人过来,帮倒忙的时间还多些。
保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掏出手机正准备翻译,蓝婉玉一把抢了过来,拨打了120。
救护车赶过来的时候,蓝婉玉跟保镖解释了他和郝毅的关系,保镖才知道自己打错了人,一脸的懊悔。
现在来懊悔有什么用,从来没见过这么冲动的人,到底顾慕寒是怎么跟他们交代的,难道是只要看见她身边有男人就要动手吗?
在中国当街打人,后续的问题麻烦得很,她都不知道一会该怎么跟郝毅解释,让他别报警!
让那保镖遁了,她抱着昏迷的郝毅一直等到救护车赶到,陪着他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医生告诉她情况不是很严重,但人伤了头至今未醒,身上脸上还有瘀青,吃点药留院观察吧。
蓝婉玉也不敢怠慢,还记得她上次出车祸来医院检查,医生都说要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内出血,她就怕保镖下手没数,把他当坏人往死里打,万一也闹个内出血就完蛋,再加上此事因她而起,不看着他好起来自己都要内疚而死,遂忙不迭地交了住院费,留着医院陪护。
一个下午,蓝婉玉寸步不离地守在郝毅身边,他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直到夜深了人还没清醒过来。
房间里开着的冷气有些凉了,蓝婉玉站起身帮他拉好被子,病房的门便被打开了,以为是护士进来检查,不曾想一回头,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