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也直白,说道:“我就是你那个同学介绍的人,我们不妨先云雨一番,再谈正事。”听这说话的口气,这赤条条的女子还是个有文化的主儿,咬文嚼字的。
丁刚强说:“你是我那同学的什么人?亏你们想得出来,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女子哈哈哈笑道:“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你进了这个门,有了这个场面,就说不清楚了。你若不从,就不怕我告你个强奸?”说罢摇晃着身体靠了过来。
丁刚强正色说道:“我还真不怕这一招。有便是有,无便是无。我也可以告你个敲诈。”
女子顺势倒在地毯上,抓起床头的电话,嚷嚷着要拨打110。
丁刚强见这阵势,这女人是要赖上自己,于是干脆在床头坐了下来,听凭她不停地嚷嚷。
赤身女人见丁刚强毫不惧怕,硬逼的这招失效了,她只好无奈地放下电话听筒,央求道:“你就可怜可怜我吧,你要是不吃这一套,我可完不成任务,要受到重罚的。”
丁刚强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杀手锏不管用,已经软瘫了下来,便说:“你穿好衣服,有话好好说。”
女人不再撒野,乖乖地穿好衣服,坐在丁刚强的对面,把自己为何这么做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女子是江东师范学院外语系的一个研究生,与丁刚强的同学并无瓜葛。是包养她的一个建筑老板听说丁刚强很讲同学情谊,不知从哪里弄来那么个电话号码,于是做了这么一个局。老板应承,只要丁刚强与她云雨一番,就可以给一大笔酬金,剩下的事情不用她管。
女研究生边说边指着床头柜上的小手提包,丁刚强看到,手提包的拉链没有拉紧,露出一个小小的探头。
他明白了,那是一个微型摄像机。
这个“局”也太阴毒了。丁刚强倒抽了一口冷气,顿时脑门上冒出了冷汗。他庆幸自己头脑清醒,没有被扯进“局中”,不然的话,他就是不就范也不可能,而且终身将被这个老板左右。
女研究生又说话了:“我本以为,男人没有不吃腥的。还没有见过你这样坐怀不乱的男人。我被你的正气压住了,所以屈服了。”
丁刚强说:“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只不过想保护自己罢了。”他停顿了一会,又说:“我知道你们这样做,无非是想包揽工程,何必出此下策。按照正常程序参加招标就是。”
女研究生说:“他们都说,招标是个幌子。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只要你答应了,今后随时可以找我。”
丁刚强笑道:“看来我没有这个福分,你也赚不到那笔钱了。算了,我也不告你敲诈了,那样没有意思。你回去告诉派你来的人,赶紧把标书送到指定的地方,只要符合条件,如果有明显优势,照样中标。”
听说丁刚强要告自己敲诈,女研究生紧张得要哭了,等丁刚强把话说完,她又破涕为笑,站起来恭恭敬敬给丁刚强鞠了一躬。
丁刚强没有把自己的这段艳遇告诉任何人,即便是对许晴晴也没有提起过。他很快就把那个赤条条的女研究生忘记了。
竞标仪式是在彭彪、江河水等人的参与监督下进行的。一共有十三家公司参与竞标,各自的标书互相保密,直到最后一刻才亮底牌。包括丁刚强在内的七个评委,将评分、测算、答辩等各项程序走完,折腾了一整天,最后在下午七点多钟拍板:一家外省的建筑公司夺标。
丁刚强终于松了一口气。好在王志清、高平凡等人并不计较,他自己老家那个村的老乡自然很不高兴,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丁刚强只能好言相劝,忙不迭地赔不是。
招标的事就这么三下五去二地迅速结束,工程队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工地。
工程进展很快。竹简博物馆没有搞高层建筑,而是依山势建造的中国式庭院。工程并不复杂,投资也不大,因此进度快。半年左右,一个建筑群便赫然矗立在清溪市开发区的文化产业城内。
丁刚强通过许晴晴,找省委书记颜群辉题写了馆名。
颜群辉写得一手欧体字,“江东省简牍博物馆”几个字工工整整,颇有大家气势,为博物馆增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