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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恋(5)

宛山鹰话音一出,就引来了周围不少游人的目光,不过这次宛山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心里头倒是开心得不得了,因为有这么多的人,见证了他和李晓露之间的风筝之恋。

张悠然躲在一边没有听见李晓露前面对宛山鹰说的话,但他却真真切切地听见了宛山鹰对李晓露喊的那句“李晓露,宛山鹰做你永远的风筝”,听到这句话后张悠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醋瓶般不是个滋味,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拿着他的工具离开了湖边。

宛山鹰和李晓露放了一会儿风筝,李晓露就开始嚷嚷着她肚子有些饿了。宛山鹰连忙收了风筝线,小心翼翼地把风筝收好,生怕把它弄坏,宛山鹰突然就觉得他制作的风筝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了。

两人把他们从家带来的油布铺在干草地上后,就把吃的从食篮里一样一样地摆在油布上,两人争着吃着他们带来的每一样食物,吃饱后李晓露摸着自己的肚子说:“哇,好饱啊!就着蓝天白云吃饭的感觉就是不错,只可惜如今不是绿草盈盈鸟语花香的季节!”

“这有什么难的,等到春暖花开时,到了真正放风筝的季节,我们再一起来就好了!”

“好!宛山鹰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啊!不过这会儿小女子感觉有些累了,我想躺一会儿,你是不是可以为我跑一次腿,买一瓶可乐呢?”

“好的!那你就先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买!”

宛山鹰走后,李晓露就往后面的荒草上一仰人就躺在了草丛里,躺下后李晓露就觉得眼皮有些沉,她把身子动了一下侧到了一边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张悠然人虽离开了湖边但心却留在了那里,不论他走到哪里,耳边一直都回荡着李晓露银铃般甜美的笑声,最后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和他父亲打了个招呼,换了衣服又去了湖边。张悠然围着湖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朝阳背风的草坪上看见了李晓露,他心里有些奇怪李晓露身边怎么没有宛山鹰?

见李晓露侧身蜷着,看那样好像是睡着了。张悠然见宛山鹰不在,怕有不怀好意的人趁李晓露睡着非礼李晓露,他就站在一棵树后面远远地守着,想着等宛山鹰来了他就走开。

可是看着看着,张悠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地有些慌乱起来,他身不由己地从树后走了出来,走向李晓露。走到李晓露的身边后,张悠然蹲下身,用手轻轻地推了一下李晓露的肩膀,没想到他这么一推不要紧,李晓露一下就仰面朝天地平躺了过来,但是她的双眼却紧闭着。

张悠然立时就想起了他母亲告诉他的,李晓露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说她不能过于运动,想到这儿,张悠然立时就用手掐住李晓露的人中,同时大声地喊道:“晓露、晓露,你醒醒!我是张悠然!你可别吓我啊!晓露、晓露……”

张悠然正在一边给李晓露做着急救,一边拼命地大声喊着李晓露名字的时候,宛山鹰手里拿着两瓶可口可乐走了过来,他远远地就看见有一个人蹲在躺在地上的李晓露的身边,他就飞快地往李晓露身边跑。跑近后宛山鹰才发现是张悠然,再一看张悠然的手竟然放在李晓露的脸上,李晓露则仰面朝天地紧闭双眼躺在草丛里,宛山鹰立时就急了,他大声地朝张悠然喊了起来:“张悠然,你对晓露做了什么?她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张悠然回过头厉声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你现在赶快去打电话叫急救车!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啦!快去呀!”

宛山鹰一时被张悠然给吼愣了,但他一看张悠然的表情,心里虽然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是他还是飞快地跑开了,去找电话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医院的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两个少年就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李晓露被送进了急诊室,宛山鹰就对张悠然说:“张悠然你先在这里守着,晓露她父亲现在不在A市,我这就去给我的父母亲打电话,让他们赶快过来!”

张悠然没有答话,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宛山鹰,眼睛就又看向急诊室上面亮着的红灯。宛山鹰对张悠然说完这些话,也顾不上他答没答话就转身快步离去了。

宛山鹰给他的父母亲打完电话回到急诊室门口时,急诊室门口已经没有了张悠然的影子。宛山鹰一时也顾不上琢磨张悠然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因为他的心现在全部都拴在急诊室里面的李晓露身上,不知道李晓露现在情况如何。

宛山鹰一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急诊室门外来回踱着步子!

宛义国和刘佳慧接到宛山鹰的电话后,两口子就匆匆赶到了医院。他们到急诊室门口时看见宛山鹰正在急诊室门外急得乱窜。宛山鹰一看见他的父母亲来了,心里虽然还是在担心着急诊室里的李晓露,但是却也稍微松了口气。

宛山鹰见到他的父母就连忙问:“爸妈,你们给李伯伯打电话了吗?晓露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儿子别急!妈妈已经给你李伯伯打过电话了,他说晓露是先天性缺陷心脏病,不能过于兴奋和做剧烈运动!你们今天是不是到户外运动了?”

“是的!妈妈都是我害了晓露,好好的一次郊游都让我给搞砸了,妈妈你说这好好的,怎么我就突发奇想带着晓露去放的哪门子风筝啊?妈妈,晓露要是有什么事,你儿子我也不活了!”

“儿子,我的傻儿子!不用担心!晓露她不会有事的!你李伯伯说了,她这只是暂时性的休克!”刘佳慧看见自己儿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安慰他说。

“孩子,你别急!你李伯伯今天就从北京飞回来,放心吧,没事的!”

宛义国也在一边安慰宛山鹰。

一家三口焦急地在急诊室的门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看见急诊室的灯熄灭后,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因为还没有见到李晓露本人,所以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急诊室的灯熄了一会儿,就有护士用担架床推着李晓露走了出来,医生也随后跟着走出来了。宛山鹰连忙走到李晓露面前,看见床上躺着的李晓露还紧闭着双眼,他眼里的泪水顿时就哗哗直落。宛山鹰伸出手握住了李晓露的一只手,和护士一起把李晓露往病房里送。

宛义国和刘佳慧则围住了刚从急诊室里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这孩子没什么事吧?”刘佳慧焦急地问。

“是的,暂时是没有什么事了!也多亏这次送来得及时,送来前的急救措施也做得不错!不过下一次就不好说了,我建议你们还是尽快把手术给她做了吧!”医生一边摘着手上的手术手套一边说。

“那谢谢您了医生,关于手术的事,等孩子的父亲回来,我们就立刻和他商量!”宛义国伸出手握了一下医生的手后,感激地说。

李晓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重症监护室里不允许太多人陪床,刘佳慧想留下来陪李晓露,却被宛山鹰拒绝了。

“妈妈,祸是我惹出来的,就由我一人来承担吧!你们都请回吧!要是这里有什么事,我会立刻给你们打电话的!”宛山鹰说着话语气就有些哽咽。

宛义国和刘佳慧对看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离开了病房。一出病房门,刘佳慧就小声地对宛义国说:“老宛,你说咱们儿子,会不会是真的喜欢上了晓露那丫头了!在这高考的关键时期要是动了这个心思,那是会影响高考的!”

“这还用说!我看你这就是在明知故问!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一个这些事也不是能制止住的!你千万可不敢胡来,我们都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我相信我的儿子会有理智,也会对此事作出正确的选择的,我也相信他不会因为青春的萌动而影响到高考!”

“但愿吧!”刘佳慧不敢苟同地说,但是心里也明白她的丈夫说的是有些道理的。

宛义国和刘佳慧走后,宛山鹰就搬了一把椅子到床边,在李晓露的身边坐了下来,坐下后,宛山鹰轻轻地握住了李晓露的手,小声地默念道:“晓露,你快醒过来吧!你千万可不敢松开你手里的线,线一断,风筝也会坠落消失的。”

晚上,刘佳慧给宛山鹰和李晓露来送晚饭,见李晓露还没有醒来,就对宛山鹰说道:“山鹰,你先吃点吧!别饿坏了自己!饿坏了你谁来照顾晓露?”

“妈妈,我不饿,也吃不下!您就把它放在床头柜上,等晓露醒来后我和她一起吃!您也忙了一天了,您就先回去吧!”

刘佳慧原本想换宛山鹰回去休息,自己在这里守着,可是见自己的儿子这样说了,就知道她再说什么宛山鹰也是不会回去的。

刘佳慧叹了口气说道:“儿子,那妈妈先回去了!你记得要吃饭啊!有事就给家里面打电话!”

“嗯,知道了!妈妈您放心吧!不过这次真的还是要谢谢您的理解,还有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些事耽误学业的!反而会因为这件事我会更加努力地去学习去拼搏的,因为只有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才能更好地照顾好我心爱的女孩子!”

刘佳慧听了宛山鹰的话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好儿子,有你这么一句话,妈妈就放心了!可是妈妈还是想多嘴地问你一句话,晓露她患有这样的病你不嫌弃她吗?”刘佳慧试探着问道。

宛山鹰一听立刻就严词反驳刘佳慧说道:“妈妈请您别当着晓露的面说这样的话!虽然她现在仍在昏迷中什么也听不见,但我也不愿意您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她!她的这点病算什么,别说医生还说了,她的心脏只要动个手术就会好了,就是不能够,今生我也不会弃她不顾的,因为我现在是她手里的风筝!

线在她的手里握着,我们是谁也离不开谁!”

“儿子,妈妈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算着时间,你李伯伯也该回来了!”

“好的,妈妈只要您记住了,今生我只喜欢李晓露这个女孩子就好!”

刘佳慧看着宛山鹰眼里坚定的目光,心里很是感动,她仿佛看见了她丈夫宛义国学生时代,看着她表白时的那种坚定的目光。

宛山鹰把刘佳慧送到病房门口后,就又回转到病床边,他走回到病床边时竟然看见躺在病床上的李晓露正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笑着看着他。宛山鹰不知道李晓露听没有听见刚刚他和他母亲的那些对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李晓露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伸出手抚开李晓露额头的碎发说道:“晓露,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也不喊我一声?你不知道我在担心你吗?你知不知道,这次我差点就被你吓死了!晓露以后你不可以再这样吓唬我了!”

李晓露眼睛看着宛山鹰答非所问地说道:“山鹰,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晓露吗?我想我妈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时,就担心我会有一天像露珠那样消失,即使像露珠那样在太阳出来后就消失,但是我也曾经美丽晶莹剔透过!妈妈还曾经说我有一颗玲珑剔透的心呢!”

“晓露,以后禁止你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遮挡住太阳的照射、风雨的侵袭!”

“呵呵,山鹰,我突然觉得你真的很有诗人的天赋呢!好啦,以后我不说就好了,我的无敌大雨伞!”

“你呀,调皮的家伙,这一会儿的工夫,怎么我就又变成一把雨伞了?

不过只要你高兴,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心甘情愿!”

“谢谢你山鹰,今天我让你受惊了,以后换你吓唬我吧!算了还是不要吧!山鹰,其实我早就醒过来了,在阿姨她一走进来时,我就醒过来了。本来想和阿姨打个招呼的,可是我又想听听你们会说我什么,所以我就使劲地闭着眼睛假寐!山鹰,我听见了你和阿姨之间的所有对话,我心里真的很感动,再次谢谢你,山鹰!你放心,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松开手里的线!”

宛山鹰听了李晓露的话,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病房内少年时花开时节的爱情在萌动……

李忠义当晚就从北京飞了回来,一下飞机他就和宛家联系,知道李晓露所住的医院后,就直奔医院而去。

李忠义推门走进病房,宛山鹰听见病房门响了,回头一看是李忠义来了,他连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李伯伯您来了!这次真的对不起!都是我害得晓露变成了这个样子!”宛山鹰连忙自责地说道。

“老爸,不怪山鹰的,都是您的宝贝女儿太好玩了!”李晓露连忙在旁边说。

李忠义边往病床边走边说:“山鹰,这件事不怪你,晓露的身体伯伯心里是有数的!”

李忠义走到病床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晓露,见她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是奇好,他一颗紧绷着的心才算是松了下来。

李晓露这一病,就一直在医院待到年三十那天才出院。

宛义国和刘佳慧在李忠义一回来,他们就把医生的话传达给了李忠义。

李忠义对于给自己女儿动手术的事,这些年他心里也一直在犹豫着,所以李晓露的手术才一直拖到了现在。

李忠义心里一直害怕自己的女儿会和自己的妻子一样,活生生地被推进手术室,从手术室出来后,他们就已经阴阳相隔了。虽然医生一再和李忠义说,这个手术在国内已经不算是什么大手术了,他们对这类手术也是很有把握的。可是李忠义还是不敢轻易去冒这个险!

李忠义心里一直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因为李晓露的心脏病已经有些年没有犯了,所以渐渐地他也就不再想给李晓露动手术的事了。可是这次李晓露的旧病再犯,让他立时在心里就下定了主意,一定要尽快给李晓露把手术做了。他知道孩子越大,这个风险也就越大,觉得真的是到了该解决这件事的时候了。

李忠义就把他的打算全盘托出告诉了宛义国夫妇,同时也告诉了他们他年后就要调入北京某局之事。李忠义还告诉他们北京是首都,那里的医院的医疗技术一定会比A市好得多,他决定来年七月等李晓露高考完,找个适当的机会就给她在北京把手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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