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车也不想下,不想去见那个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秦宇解开安全带开口,“不然你先别下去,我下去给叔叔打个招呼。”
“不用了,他已经过来了。”段温暖摆摆手,解开安全带从车上走了下去。
“温暖,你回来了?”男人满脸微笑的开口,局促不安的看着她。
“你怎么过来了?”段温暖没有温度的开口,这都几点了,他在这儿一直在等着她吗?
“冷郁过来让你回去,你没回去。我想见见你,所以就自己过来了。”男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都是皱纹,以前还能容光焕发,可现在她却能在他头上看到满头银发。
“见都见了,你可以走了吗?”压下心里的那份若有若无的感觉,扭过脸去,不想再去看他。
“我……”段爸爸没想到她说的这么冷清,一时之间呆愣在了那儿,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段温暖,又看了看秦宇。
“叔叔,天都这么晚了,晚上的天气那么冷,呆在外面总归是不好的,不然我先送您回去,等以后咱们约个合适的时间再谈一谈,您说可以吗?”秦宇适时的开口。
“好,好。”一连说了两个好字,段爸爸顺着秦宇给的台阶下。
段温暖看着他,想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没想到他只是揉了揉头发,把钥匙递给她,“别想那么多,你先回去,我晚点回去。”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段爸爸,段温暖还是拿着钥匙回去了,秦宇既然送他,肯定有送的理由,她等他回来给她解释。
“你今年有二十四五了吧?”看段温暖走远,段爸爸看着眼前的秦宇开口。
“嗯,叔叔,我今年刚25。”秦宇回答,随后指了指前面的咖啡店,“叔叔,外面冷,咱们进去谈吧!”
搅了搅眼前的咖啡,段爸爸率先开口,“一眨眼,温暖都24了,在我的印象里,一直以为她还是只有几十公分长的小娃娃。”
“女大十八变,暖暖变得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秦宇开口。
“是吗?你也这么以为?”段爸爸惊喜的开口,“以前啊,看谁都笑眯眯的,她一岁那年,我回去,她刚学会说话,口齿不清的喊我爸爸,对我没有一点芥蒂,反而很黏我。”
似乎想到了那时候的情景,段爸爸整张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那个场景,在他脑海里已经很长时间了。即使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他对那个场景,依旧记忆犹新。
“那时候太小,她也不知道什么。”秦宇淡淡的开口。
“是啊!长大了知道的多了,心里芥蒂也多了起来。”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段爸爸看了看眼前的秦宇,“她心里怨我,我知道。当初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当时太年轻,不懂事,做了很多后悔的事,现在想起来,也是悔不当初啊!”
“可是你再后悔也弥补不了这么多年欠她的父爱。”
“你…”
“叔叔,我说话可能比较直,但这是事实,这么多年,她有多渴望亲情,你没见过,你无法理解。但是,我在她身边的这几年,我亲眼看到过她和别的孩子打过架,原因就是别的孩子骂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那时候他刚刚到奶奶那儿,和段温暖两个人还处在你死我活状态中,她打架时,他正在旁边看着,可以说全程他都在看,只是没有插手而已。
他亲眼看到她把几个比她大很多的男孩子打到在地上,而后狠狠得威胁他们,谁要是下次再找茬,她直接把他们打的连亲妈也认不出来。
“她…,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似乎没想到秦宇会这么回答,段爸爸开了口想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问了他一句温暖过的如何。
“无所谓好不好吧,以前有奶奶,现在有我,我会把她缺少的不管是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全部都给她,不让她少一分。”他的暖暖,他会尽全力去爱,去守护,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她是他心里一开始就认定的那个人。
……
段温暖在家里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秦宇回来,几次看了看手机,没见秦宇打电话回来,最后还是把手机放了回去,算了,他会回来的,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等她洗好澡出来,就看到秦宇正坐在床上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擦干头发走过去,人已经被他拽到了怀里,“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你没回来,我自己一个人不敢睡。”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怀里。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突然间少了一个人,尤其还是对于自己来说那么重要的一个人,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和叔叔谈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回来晚了。下次不会了,嗯?”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干嘛和他说那些?”听他说这件事,段温暖不乐意了,一个翻身就要从他怀里钻出来,可却被他又搂在了怀里。
“他年轻时做的事已经知道后悔了,再说谁没犯过错…”
“你是不是收他好处了,怎么处处说他的好话?”
“没有,你先听我说完。”揉了揉她的头发,秦宇继续开口,“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你又多了一个亲人不好吗?我不是说你非原谅他不可,只是希望你别把他逼的太死,万一哪天你后悔了怎么办?”
他一开始也是对段爸爸没有什么好印象的,就凭他把暖暖仍在乡下十几年不闻不问,他就不可能对他有好脸色,可今天和他的谈话,却改变了他对他的看法。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也是一个好父亲,只是父爱的太过于深沉,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过。
就像当初送她出国一样,他是怕她接受不了奶奶去世的消息,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更何况那时候她年龄太小,把她接到家里来,他的妻子就不可能接受她,而她性格又过于刚烈,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场战争,她年龄太小,他也不忍心她小小年纪就卷入这样的战争之中。
只是无论他选择那一个,对于段温暖来说都有伤害,他只能两者择一取一利。
更何况临走之前,段爸爸给他说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