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吗?他就这么得问着自己,问着自己的心,他那么怅惘地抬头看着天空,这是一片阳光明媚,而又天空蔚蓝澄澈,白云朵朵轻飘,他却只能立在都城的城门之外,他只是抬头看城门上的字,上面写着:京城。这二字,一遍又一边地在他的心里重复着。他回家了,他就这样地快回家了。可是,没有来接他的人,而此时的家,等待他的又是一个怎样的家呢?母亲孤单而又孤独,并且生死未卜,而哥哥已猝死了,而原来会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后妈,他感到自己还是难以接受着这样的现实,太过残忍,太过痛楚了。
眼看京城就在眼前,眼看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到皇宫了,他却忽然间地停下了步伐,他感到自己是那么得难以迈步,他是那么困难得难以再往前走一步了,仿佛再往前继续走得每一步都非常困难,每一步都仿佛好像难以迈开。
他还是那么得难以迈开步伐,他还是那么得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他一时间,只是感到困惑,只是感到烦恼,只是感到难以作决定,在他难以作决定,或非常烦恼的时候,他会去一个地方,他会选择去做一件事,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他都会做这件事。只是……又或许,因为和乐乐在一起的时候,他没有那么得烦恼过,所以,他就一直都没有去做这件事。他才忽然间发现,乐乐在他的生命里曾经占据了多大的空间和地位,可是,现在发现这一切又是有什么作用呢?什么用处都没有了,只是更加地增加自己的烦恼罢了,为了不再增加自己的烦恼,上官泓还是打算拂去这样的思想,而大步朝前走去。
那是碧绿的小清河,而那河畔边,杨柳青青,他散步来到河边,来到船边,问着船夫,可否借一小船,船夫便问他是要别人载他呢?还是租下这条船呢?上官泓想都没想便说他想买下这条船。船夫当场对他摇了摇头道,买船是不可以的,他就这一条小船。
上官泓悻悻地扭头离开,他在心里直叹息着自己实在是说错了话,一般像这种的只有坐船和租船的,哪有买船的,更何况,他又身无分文,如何买船,他真的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想法的。只是,一场叹息之后,他还是累了,还是疲倦了。他疲倦地走过了几棵柳树,来到了桥边,就在那桥边的一棵柳树旁,便坐了下来,靠在树干上,只是那么得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垫着脑袋地看着远处的天空房屋与河流,还有人家,他只是那么渐渐得有些昏沉,他便那么昏昏沉沉得睡去了,他仿佛是睡去了,仿佛是睡得很沉很沉,睡梦中,他听到了哭泣声。
他在那哭泣声中,被惊醒,在他被惊醒的时候,天已漆黑了,天已经晚了?上官泓在心里深深地叹息着,他这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走了很长的路,才会这么得累,才会这么得疲乏,难道就这一次简单地靠在了树干上就能睡着了?他只是困惑着,但是,又发现自己是必须要起来了。天都黑了,不找个人家居住,也要找个客栈住下,才可以,否则晚上睡在外面,在这个春末,夏初的时候,外面还是比较凉的,特别是在这样很奇怪的夜晚中,抬头看天空,星星全无,那完全漆黑的天黑,就像是完全瞎掉了的人的眼眸一般,无法直视,无法目睹,有一种直视和目睹的残忍。
那是对缺点和缺陷直视的残忍,那么仔细地看着丑陋的地方和部位,有时候也是一种残忍与憎恨,他只是不忍,然后,他便重新地坐了起来,他便如此地起身,然后,拍拍屁股,想要走,却在迈开步伐的时候,又突然地想到了自己虽然从小到大就生活在京城里,但是,他主要是生活在皇宫里,过着那一种几乎可以算是于是隔绝的生活,所以,可以说他上官泓对京城还是属于比较陌生的,要是平常,要是白天的话,他还是可以辨认出回京城的道路,但是,在这个黑夜,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他也就有点摸不清楚道路,摸不清楚方向了。他想来想去,他一个大男人又怕什么黑,又怕什么晚上呢,应该是没事的。
上官泓就这么得自我安慰着地开始大步迈向前方,不再犹豫,也不再选择,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要走到什么地方的,只是带着侥幸的心里,想着自己应该可能会走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吧。其实,人生的道路上也莫过于此,有一种走夜路的迷茫,有着那么一些的目标和目的不是那么明确的时候,有那么一些迷糊,也是那么得有些迷茫与前途一片模糊不清的时候,然后,就那么地想着办法地安慰着自己,也许会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守株待兔的心理呢?又或许是一个欺骗自己的时刻。等待的目标,等待的光明时候,或许就会那么得变得茫茫无期。没有什么是可以轻易就能够得到的,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那么得想当然,以为可以变成什么样子,就可以变成什么样子的。然后,在突然间的某一天,忽然间发现事情并不像自己所料想到的那么简单,那么容易,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得理所当然的时候,就是承受打击的时候。
受到打击的时候,是痛苦的,是艰难的,是难以面对的,也是不想去面对和直视的,却还是难以躲避的,那些难以躲避的灾难,那些难以躲避的或好,或不太好的事情与事理,很多事情,不会因为我们是喜欢而存在着,也不会因为喜欢而不存在着,也不会因为喜欢而不存在着,也不会因为不喜欢而存在着。似乎都是有着可能,又都是有着不可能的,但是,时间的轨道上,又总是似乎会有着什么样的规律,会是这样的一场时间与生命的规律,那是怎样的还不是特别的清晰,还不是特别明了的规律。就在人们以为规律是客观性的,可能会一直都难以发现,可能会一直都难以琢磨的时候,可能就会在努力的手上,重新地发现,重新地打开一些未解之谜。
很多痛苦与难熬与哀伤,不是因为恐惧,不是因为不愿意也不敢去面对就可以躲避的,而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坚强了,或许剩到最后,那个最后的最后,也只有坚强了,也只能努力而又耐心得坚强,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心硬了下来,让自己学会坚强,让自己学会明确是与非,没有那么多的对与错,没有那么多的好与坏,只是在那一片空白与迷茫的时候,学会让自己去突破,去突破那一层框架,去突破那一层牢笼,那是控制与限制自己的框架和牢笼,也只有自己,或许也只剩下了自己来打开它,重新地打破那个牢笼,解开牢锁,解开那些千千结,有纠葛的,有困惑的,有烦恼的,甚至有憎恨的,有不愿意的。
那是一座桥,一座存在的桥,桥的对面是否会有一个人,是否会有一个存在的人,是否会有一个女孩子,是否会有一个在等待着你的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会在月圆之夜出现。而这一夜却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一切只是妄想,妄想不到的梦境,妄想不到的女孩,只是冰凉,只是河水,河水冰凉一片,他走到了桥的上头,他却忽然间鬼使神差的,他停下了脚步,他停下了脚步,不再前行,不再往前行走了,他就那么得停下了脚步,不为了什么地停下了脚步,又好像是为了什么而停下了脚步,又好像是有着什么的原因而停下了脚步。
他就那么得在桥上面停了下来,他那么得突然间地停了下来,然后转身,侧身,他扶着石桥的栏杆,那是冰凉的石头,是粗糙的石头,摸在手心里,却是一种奇异的寒凉,而在缓慢的抚摸之中,却有着什么的炽热的火焰在手心里燃烧着,未知而又熟悉的燃烧着。
“孩子,你想变得强大吗?变得可以与世无争,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你想成为这样的强者吗?让天下人都敬畏你,都仰慕你,泓儿,你愿意吗?”那是他曾经的师傅曾经如此这般豪言壮志地询问着他。
而当时的上官泓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少年而已,每天逃避着各种的功课与练功不说,他一直都想着怎样地跑到外面去玩,或是睡懒觉,甚至混到一群小乞丐里面,讨钱或讨馒头吃,他都觉得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虽然,他不愁吃喝,但是,他还是觉得乞讨是一件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