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回到京城,听姑母说你如今已经贵为瑶妃,你……你还好吗?”虽然明知这样问不好,但张之书就是控制不住。
“我很好,表哥怎么也来了?”岔开话题,芮苓瑶记得张之书并没有官职在身,怎么会也能到这猎场呢?
张之书尴尬的笑笑,明白两人已不可能再回到从前,笑道,“如今我在护国公手底下当差,有幸来此。”
“护国公?”对于这个护国公芮苓瑶倒是有所耳闻,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哪,张之书竟然会站在他那一边,惊讶之余芮苓瑶不得不又打量了一番张之书,可除了那一身白面书生实在是看不出其他的,便道,“五年前,表哥说要离开京城,我还以为表哥会一直纵情于山水,不舍得回来了呢。”
语气很是轻松,但在张之书心里却掀起滔天巨浪,好半天才问道,“表妹……你可是还在……怪我?”
芮苓瑶正要否认,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娘娘,原来您在这儿啊,可让我好找。”
回过头,才发现是一头大汗的炎凌,芮苓瑶忽然有一种被人当场捉奸的感觉,急忙问道,“怎么了?”
“就是……”正要说,炎凌这才注意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由的多看了张之书几眼,然后有些为难起来。
张之书不是个傻子,也明白不能为芮苓瑶平添麻烦,便告辞道,“既然娘娘有事在身,微臣就告辞了。”
“表哥慢走。”
“表哥?”炎凌别有深意的又念了一遍,一向笑眯眯的眼睛此刻没有一丝光彩。
看着张之书落寞的身影渐渐消失,芮苓瑶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转过身面对炎凌,“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闻言,炎凌再次眯起眼睛,痞痞的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没什么事啊,我骗你的。”
“你骗我的?”芮苓瑶的声音不由大了起来。
炎凌急忙竖起食指,悄声道,“嘘!你再大声,你那个表哥没准又会过来啊。”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不喜欢那个男人。”炎凌说的云淡风轻,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句话背后的隐藏的另一种意义。
芮苓瑶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狠狠地瞪了两眼炎凌,然后朝大营走去。
芮苓瑶一路沉思,想的最多的便是张之书,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张之书的突然出现有所不妥,可到底是哪里不妥她又实在是想不出来。
回到大营的时候,冷泓已经回来了,正在营帐里看书。见芮苓瑶回来,才放下书笑道,“你这个小野猫,一出来就找不到人了,看来下次朕可要想一想该不该带你出来了。”
明知冷泓说的是玩笑话,芮苓瑶还是冲过去钻到他的怀里,像个小猫似的撒娇道,“臣妾下次不敢了,臣妾以后一定唯皇上马首是瞻,皇上到哪儿,我就去哪儿,誓死要当皇上的跟屁虫。”
一番话说的珠云和福全都偷着笑起来,冷泓也悄悄弯起了嘴角,语气却还是严肃的,“好,朕记住了。”
芮苓瑶又在冷泓的怀里蹭了蹭,惹的冷泓心里痒痒的才停了下来,可她还不自知,又一溜烟的跑去逗小悦悦玩去了。害的冷泓忍了好久才冷静下来,还无奈的笑着说她是个小妖精。
小悦悦几个时辰没见到娘亲倒也不想她,和她玩了一会儿便哈欠连天,芮苓瑶只能让奶娘抱他下去,自己则拿着小悦悦的小衣服发起呆来。
珠云见状,不由问道,“娘娘,你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
不知芮苓瑶是在回答珠云还是在自言自语,总之语气很是飘缈,“张之书也来了。”
听到张之书这三个字,珠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在看到没人注意到她们的时候,小声说道,“他怎么来了?”
芮苓瑶只得将在小河边发生的事情全都讲给珠云听,珠云听后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幸好炎凌机灵将表少爷支走了,否则要是被被人看到那可了不得了。”
芮苓瑶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继续摆弄着小悦悦的衣服。其实她知道珠云在担心什么,可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什么,毕竟五年前她就不曾解释过什么。只不过被人误会,她的心里总是不好受的,所以也因为别人的看法导致她对张之书确实不像对其他男子一样光明磊落,即使她们两人真的没有什么,甚至有时候潜意识里她都觉得自己跟张之书之间有什么似的。不得不说,人言可畏啊!
珠云并不知道芮苓瑶的真实想法,并且在她看来芮苓瑶的沉默就是对以往的怀念,因此整个人都焦躁起来,娘娘能有如今这样她自然比别人更知道娘娘受了多少苦,何况皇上对自家娘娘好的那也是没话说,她可不希望一个张之书就破坏这些。
虽然在珠云看来,一百个张之书都比不上皇上,但五年前,芮苓瑶还在芮府的时候,张之书和芮苓瑶之间确实好像有点……暧昧。芮苓芙和府里其他人也都说她们两人郎情妾意,私定终身。更甚者是张氏还真的打算为两人定亲,可是最后张之书却离开京城了,当时芮苓瑶虽然没有表现出难过,可珠云一直觉得芮苓瑶当时肯定伤心极了,只是假装坚强而已。所以听到张之书回来,珠云整个人都慌了起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此刻芮苓瑶再留意一些,或许就会察觉到珠云的惊慌,或许就会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或许就不会让之后的事情发生,可惜这一切都是或许,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猎场的一个角落里,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在他背后同样立着一个人,只不过是个看不清相貌的女人。
黑衣人并不看女子,淡淡说道,“主子说了,这件事情必须成功,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女子似是在发抖,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