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血衣大哥老实地承认。听得是睿亲王萧翰阳时他们也吃了一惊,想到元宵节时那个为了守护一女子而不顾自己的男人,七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些佩服。虽然那次刺杀失利,但据说这位王爷仍旧是中了剧毒,命不久矣,时隔一年,他们以为这位王爷早已身死,哪里知道竟还有人要杀他,并且提供了他详细的线路图,并说这次身边并没有多少人护卫。血衣七杀本不予接下这桩生意,毕竟这是他们暗杀生涯的第一次失手。可是义父却说这是他们的耻辱,他们必须解下这桩生意,杀掉萧翰阳,才能一雪前耻。义父开口,他们自是不敢违背,于是才接下了这桩生意。雇主有言在先,只杀睿亲王一人,跟随他的林姑娘决不能伤及分毫。否则拒付雇金,理由自然是没有人问的,他们只杀雇主所要求杀的人。
“可是太子一帮的人已经……”司马圣风想到当初所搜集的证据,以及太子一党的覆灭。
“那一把椅子,想要坐的人太多了,阴谋、刺杀、毒杀……权利在皇家人的眼中比亲情重要。”萧翰阳语气淡淡的,可眼底深处的悲哀却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冷漠。黛玉在旁边默默地握住他的手。萧翰阳抬头,冲黛玉微微一笑,心底的阴霾总算稍微的消散了一些。对上司马圣风关切的目光,这才重又振作起精神来,他有玉儿,有司马圣风这个亲兄弟,那么,皇室中那些所谓的兄弟亲人再如何算计又如何,他们在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分量,那是他的敌人,就算能伤害他的身,却伤不了他的心。
“那……大哥能猜到是谁吗?”司马圣风看萧翰阳由悲哀转为释然,心也随之轻松了一些。他虽然也是一位皇子,但从小没有在皇宫中生活过,虽然在最初接手梅花楼的时候,也偶尔会有一些勾心斗角,但毕竟众兄弟还算是齐心,很快就压了下去。
“不好说,”萧翰阳摇了摇头。成年的皇子只有太子、他和萧翰翎,如今太子已经不在了,剩下的只有萧翰翎,她的母亲贵为贵妃,如今可算是整个皇宫最尊贵的女人,虽然之前对他颇为照顾,但若说起了私心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还有剩下五位尚未成年的皇子,虽然他们年幼,但他们的母妃,他们背后的家族有什么样的心思就不好说了。
“我们从天云峰出来的消息已经刻意封锁了,为什么还有人知道,并且对我们的行踪了解的如此清楚?难道……”黛玉微微蹙着眉头,总觉得此事透着些古怪。“难道那些江湖人中混着探子,专门来打探我们的消息。”
“肯定是这样,不过这些人肯定躲在不为人察觉的地方,甚至很可能已经监视了我们很久。因为们没有见到我的尸体,父皇又迟迟不肯宣告天下我已薨逝,故此引得某些人心生忌惮。”萧翰阳虽是猜测的语气,可心里却是极其肯定的。
血衣七杀有些惊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居然能将此事猜的八九不离十,他们之所以知道萧翰阳等人的行程,将刺杀地点定在这个小客栈,都是有人随时递送消息的。这最初的人来时就曾经提及他们在天云峰的钉子已经在那里呆了近一年的时间。
“你们……你们怎么知道?”终于,七杀中那个年纪稍微轻一点的沉不住气了,一脸惊疑地问出了声。
“哼哼。”司马圣风冷冷一笑,“看来大哥猜的不错。”
“小七!”血衣大哥冲着那脱口而出的人呵斥了一句。那人立刻不敢出声了。
“既然你们的雇主不能出卖,那就换个问题,”司马圣风抿了口茶,眼睛紧紧盯着血衣七杀的领头大哥,“你们如何认得这翠月环?与那舜朝的皇室又有何干系呢?”
“这个……无可奉告。”血衣大哥挣扎了一下,因不太明白司马圣风问此话的用意,终究不肯说出答案。
“是吗?”司马圣风背着两手站了起来,绕着血衣七杀走了两圈,站在那领头大哥的身侧,从怀中拿出了另一枚翠月环,微微笑道,“如果我有这个呢?”
“翠月双环?司马圣风?你姓司马,那你……那你……”领头的那位大哥惊疑不定。
司马圣风微微一笑,转身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手中把玩着玉环,淡淡道,“你们猜的没错。”
“少主!属下们参见少主。”血衣七杀身不能动,可眼中已有泪光闪动,激动之情竟是不可言表,看着司马圣风的眼神里全是热切。
“别以为叫一声少主我就会放了你们?不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称呼从何而起啊?”司马圣风懒懒的,随手掸了掸衣服,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是,少主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血衣七杀眼神坚定地齐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