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曹得全送皇帝格外赏赐的午膳来,轻声问道,“纯婉仪娘娘的身子若是净了,您就该侍寝了。奴才回头就去吩咐,让敬事房把娘娘的头牌挂上。皇上可是好久没有召幸哪位娘娘了。”
我本欲同意,想想还是回绝了,“再等等吧,我身子还有些不舒爽。皇上要急了,简贵人就在眼皮底下。后宫那么多女子,皇上宠幸谁不好。曹公公非弄让我以为,皇上没我就过不去了。”
“奴才该死!娘娘恕罪!”曹得全的确够聪明,自然知道我是在刁难他,这个大内太监于是向我下跪叩头。
“曹公公您这一跪,可真是不值得。您跪天跪地,跪皇贵妃,跪皇后,可怎么也不应该,跪到这我这儿来。您说您这一跪,您是想给我惊喜,还是惊吓呀?”
故意将这“您”字咬得很重,曹得全没有反应。我又是笑道,“曹公公见识高,那这话话一定有所耳闻,‘望之不似人身,相之不似人面,听之不似人声,察之不近人情’。我看用来形容公公您,到很是贴切。”
他起身,拍拍膝头,脸色很难看,但极力忍耐着,回了我一句,“奴才该死,但奴才从没有害娘娘的意思。奴才敢说,没有奴才为娘娘处处挡了风头,只怕娘娘早就大意失荆州了。娘娘如今在气头上,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我不以为意,喝了几口灵芝入药的鸡汤,出了阁门,上太液池转悠。只是眨眼间,就到了丁亥年的初秋。九月里,晨开暮闭粉白淡紫的荷花渐渐伶仃,如同美人迟暮般,凄清孤美。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想起曾念叨给他听,诉说衷情,而他不屑一顾。十四,你的王府终于换了满园春杏。
“娘娘好兴致,害了人,也有心情赏花。”琅铘苏闻不知从哪冒出来,笑的讥诮,眼神冷漠。
我忽然不敢与他对视,别过头,淡淡回应,“琅大人的胆子,可真是不小,出入皇上的后花园,就像进你家院子一样自由。大人的姐姐,就算将来是当朝太后,大人也应当知道,私闯禁苑,那是杀头的大罪。”
他深深看我一眼,讥讽一句,“你来看荷花,以为自己就出淤泥而不染?后宫的女人,我还真的不能小瞧。即便像你这样美丽的少女,原来也是一条毒蛇。我真不应该对你心慈手软。怎么,你还跟曹得全这样的够奴才搭上了,寂寞难耐?”
“你——”
他一把揽过我的腰,欺身吻住我的唇,重重的咬下,我痛得低呼。他仍用力吻着,手还探进裙里,我使劲挣扎,他一把扯下我的腰带,推开我,嫌恶地使劲抹着嘴唇,“这是我最后的温情,你在密谋的好事,傅清阳全部都跟我说了。我不计较你指使傅清阳做过什么,你要如何争宠都好,但从今天起,你记着容妃和琅铘世家,不是你能扳倒的。只要有我在,容妃就会一直做她的宠妃,直到死的那一天!”
我恨狠的盯他一眼,转身跑掉了。回到东暖阁,婉言看我衣衫不整,聪明的没有问原因。
“婉言,你姐姐蓝容华,和容妃的弟弟,琅铘苏闻有什么过节吗?”我像是抓到一根线,却摸索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