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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多舛命运

“大人,夫人,二小姐醒了!”丫鬟兰雪高兴地喊着。

三夫人和晁廉璋急忙走到床前,“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二夫人身子略向前倾,往床边探视着,大夫人则将头扭向了一边。

“鈊玉,我是娘亲啊!你看看娘……”三夫人泪眼婆娑。

“娘?……”她一脸茫然,扫视着周围,一如浏览别家的屋檐。

……

“二小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夫人……”兰雪说道。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夫人不要着急,这是高烧后偶尔会发生的症状,会丧失一部分之前的记忆,不过还好,二小姐年纪尚小,记忆不算完全。”

“人醒过来就行了,还管什么记忆不记忆的!”二夫人又开始说风凉话。

“鈊玉啊,我是爹,不要害怕,慢慢来,爹和娘会陪着你的……”

“嗯……”她满是朦胧,却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父亲的温暖与关怀。

“当下就让二小姐好好休息,恢复静养就可以了。”大夫说道。

“好,来人,送大夫出门。”晁廉璋转而对身边的三夫人说道:“你几天几夜未眠了,去歇息一下吧,这样才能更好地照顾鈊玉啊……”

……

“鈊玉啊,你好好休息,娘等下就来陪你。”

“嗯……”

“好生伺候小姐。”晁廉璋交待道。

“是的,大人。”兰雪有些轻快地答道。

等到屋子里只剩自己和兰雪的时候,她咕噜噜从床上跑向了镜子,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她难以置信,时下的她竟然只是一个七岁孩童的模样!她不是死了吗?……

“是吗?我是重生了!我不仅没有死,还拥有了重新改写人生的权力和机会!”周娣儿几乎是快要癫狂的状态,上天垂怜!

“我的姓名?”没想到说话的声音也是如此奶声奶气,十足的娇小姐!

“二小姐,您的姓名是晁鈊玉。是咱们晁府的二小姐,刚刚最为您着急的是老爷和三夫人,也就是您的父亲和娘亲。另外两位是大夫人和二夫人……”这位看起来很善良的丫鬟甜美地说着。

“你是?”

“我是您的贴身侍女,名叫兰雪,当下十三岁。”

“那你比我还要年长些,我以后就称呼你兰雪姐姐吧!”周娣儿似乎很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好的,二小姐,您之前也是这么称呼奴婢的。晁家在长安城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老爷官拜礼部四品,又蒙祖产庇佑,家境殷实。在您之上大夫人有一子一女,二夫人有两子,而三夫人仍有一个女儿,现年两岁,也是您的亲妹妹。”

“哦。”周娣儿默默记下,生怕有一点差池,她似乎笃认了这从天而降的小姐身份,周娣儿的人生她要重新改写!不,从今以后,她不再是周娣儿,而是这豪门大户的二小姐晁鈊玉,是千金之躯,身份尊贵!

“小姐,您才刚刚苏醒,需要卧床静养,奴婢扶您去休息吧!”兰雪关切地说道。

“嗯……”

“休息?她哪来这休息的命!”一声疾言厉色把鈊玉和兰雪打了个正着。

“是厉姑姑!”兰雪脱口而出,并在鈊玉耳边悄悄说道:“她是大夫人的贴身姑姑,很凶的!”

“咱们这娇滴滴,玉仙仙的二小姐,收拾收拾您这金贵的身体跟奴婢去浣洗衣物吧!”厉姑姑毫不留情。

“可是姑姑,小姐才刚刚醒来,老爷交待要奴婢好生伺候小姐休养的。”兰雪辩道。

“少拿老爷压我!适才老爷得到急召,随行江南巡视去了,我看没有月余是回不来了,这天高皇帝远,还老爷!”厉姑姑毫不留情:“二小姐,奴婢也是奉了大夫人的命,我劝您啊,莫要争论,乖乖跟奴婢走吧!……”

看着厉姑姑牙狠狠的模样和兰雪难为焦急的表情,周娣儿判定这决断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以下欺上的情况。而时下她初来乍到,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别无它路,姑且跟着厉姑姑走了。

小鈊玉跟随厉姑姑来到后院,眼前的一切使她震惊,一地的粗使衣物和一盆又一盆的床单麻布不规则地摆放着。

“来吧,二小姐,别傻愣着了,干活吧!奴婢且等着跟大夫人交差呢!”厉姑姑说道。

“这些全部要我一人来洗吗?”小鈊玉满眼无辜。

“二小姐,别跟我这撒娇耍萌,你以为我是老爷呢,奴婢可吃您这一套!快点洗!”厉姑姑说着竟然拿着棒槌敲打了鈊玉的胳膊。

只有七岁身体却拥有十六岁心智的鈊玉没有像小孩般惊惹哭泣,而是拿过厉姑姑手中的棒槌开始熟练地敲打着衣物,她顺手拿起旁边的皂荚,有模有样地浣洗着,弱小的身体却巨大地拨动着,因为着实很费力。

“这小家伙病了一场干活儿变得这么利索了……”厉姑姑嘟囔着,心里想着得加大力度了。

“快点儿洗!快点儿洗!在这磨磨蹭蹭地给谁看呢!”

小鈊玉在这秋季过半的时节却累得满身是汗,她用小手拭去眼边的汗珠,却被皂荚水刺到了眼睛,她急忙跑到清水边清洗,却被厉姑姑勒令回来继续干活。

“难道我的人生注定是这种任人宰割的便宜命吗?为什么有幸成为千金小姐,却干着粗使丫鬟的活儿!”她想着无奈地叹气摇头,正在这时厉姑姑一棍子打在了她的背上:“您还有功夫在这走神儿呢!没看见这么多衣服等着你洗呢!我去方便一下,你给我好好**************,我来吧,您歇会儿!”兰雪趁厉姑姑不在赶紧冲出来。

“兰雪姐姐……”鈊玉有些委屈。

“小姐,您可能不记得了,您之前受的就是这种待遇,只要老爷不在府上,大夫人和二夫人就会想尽办法折磨您和三夫人,现当下三夫人正在给下人缝补衣服呢!您洗的这些衣物布料也全都是丫鬟奴才的……”

鈊玉心中波澜起伏,虽然周娣儿和晁鈊玉生来家境迥异,可这可悲的境遇却出奇的相似,豪门阔府的千金小姐比起穷人家的养女这遭遇竟好不到哪去!难道自己就难逃这吃苦受难的命运吗?

“呦呵!我当时谁呢!是兰雪啊!你一个下人丫鬟也敢替小姐干活儿,你当你是谁啊!你也配!”厉姑姑回来了,说着她拿着棍子乱打着兰雪的身子,小鈊玉急忙跑上前去:“你不要再打她了,我好好干活儿就是了!”

“这就是了!二小姐,还有你这个贱婢给我听好了!你们别想别的花招,二小姐这命就配干这种苦力活,谁让她倒霉摊上这么个穷苦出身的娘呢!没钱没权,以为抛个媚眼勾引住老爷就行了!她做梦!”厉姑姑这是捎带着为大夫人鸣不平呢!

小鈊玉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将衣物洗刷干净,本以为就此可以稍作歇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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