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宛院,老夫人得知一切差点没气晕过去。再看着苏锦怜和李承德站在一起,她更是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许久之后,胡氏也来了,见到女儿执意要嫁给李承德,也是坚决不同意。
“李公子,你回去吧。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但是,怜儿不可能嫁给你的。”胡氏也是个精明的,一眼就看出来李承德眼里的野心。
李承德却说道:“我只要苏小姐嫁给我,别的都不要。还请苏夫人成全。”
“那是不可能的!”胡氏生气极了。
老夫人这才慢悠悠地开口:别吵了。苏锦怜,你确定要嫁给李承德?”
“是的。”苏锦怜心想,虽然李承德身份低了些。但她嫁给李承德,至少不用受苦受累,必去乡下好多了。反正她也被破了身子,只能嫁给李承德了。
“好,那我同意你嫁过去。”老夫人说道。
胡氏在一旁说道:“老夫人,这万万不可啊!”
“你女儿已经不是完璧之人,不嫁给李承德,只能一辈子常伴青灯了。胡氏,二选一,你选哪个?”老夫人问道。
胡氏犹豫了下,还是觉得李承德不能嫁。她和李承德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深知对方的秉性。可若是不嫁,怜儿就要一辈子常伴青灯。
“娘,我求你了,让我嫁吧!”苏锦怜累了,她是苏府长女,却迟迟不嫁。其实,她的岁数也算大的了。
胡氏没有说话,算是勉强默认了。
老夫人淡淡地说道:“好了,既然都没有意见,那就让她嫁给李公子吧。”
“多谢老夫人成全!”李承德见自己得逞,连忙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不必急着谢我,李公子,你该回去准备了。三日之后,就是良辰吉日。到时候,你们李家的花轿抬过来,就可以将她嫁过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李承德道。
“知道就好,你先回去吧。”老夫人说道。
李承德乐颠颠地出了苏府,而胡氏却是心如死灰。她最看重的女儿,竟然要嫁给一个商户子,还是她最看不起的商户子!
“你们也都退下吧。”老夫人又说道。
出了秋宛院,胡氏可以说是劈头盖脸地将苏锦怜骂了一顿。而苏锦怜则是委屈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胡氏。胡氏听了之后,除了生气,还是生气,竟然没有解决的办法。
“怜儿,你认命吧!”胡氏流泪道,“我只能给你办丰厚的嫁妆,让你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谢谢娘。”苏锦怜抱住胡氏,痛苦不已。
三天的时间,要准备婚礼实在是太仓促了。但是没办法,苏家急于将苏锦怜这个烫手山芋嫁出去。而李承德这边,也是进展得出奇顺利。他大摇大摆地回去,告诉李荣年他要娶亲的事情,让对方没有办法再动他分毫。
时间过得太快,苏锦怜终于要出嫁了。这一天,苏锦怜穿着喜服,却没有一丝欢喜。她坐在屋子里,由丫鬟们梳妆打扮。
没有一个姐妹给她送压箱礼,也没有任何人过来嘲笑她或者恭喜她,真是冷清。终于,门外有婆子说新郎到了。
苏锦怜和李承德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两个人肩并肩,要进厅内给爹娘敬茶。可进去之后,才发现老夫人也在。
“敬茶就免了。”老夫人说道。
苏锦怜愣住,问道:“为何?”
“从你踏出这道门,你就不是苏家的人了。我们苏家,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女儿,明白了吗?”老夫人轻描淡写地说道。
苏锦怜根本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说道:“老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还有脸问为什么?”老夫人冷冷地说道,“你不知礼义廉耻,不配做苏家的人。好了,你可以走了。”
胡氏坐在一旁,显然也没料到老夫人会来这么一出。她气急了,说道:“老夫人,今天是锦怜的大喜日子,您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也有资格教训我?如果你不想下场和她一样,就给我闭嘴!”老夫人瞪了胡氏一眼。
苏震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无论苏锦怜怎么闹,老夫人都不愿意改口。一旁的李承德脸色阴沉地说道:“我们走吧。”
“可是……”苏锦怜可不甘心就这么被逐出苏府。
“走吧。”李承德很明显也不高兴了。弄了半天,他娶了个赔钱货。
苏锦怜走了之后,胡氏还继续闹:“老夫人,怜儿怎么可以被逐出苏府呢。她是我的心头肉啊,老爷,求你劝劝老夫人。”
“你还是闭嘴吧。”苏震没好气地看着胡氏,就知道哭,什么事都做不了。
胡氏绝望地站起来,死命地拽着苏震的袖子,说道:“老爷,你好狠的心啊!怜儿可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看着她出事呢!”
“馨儿、烟儿,叶儿,她们都是我的女儿。但她们哪一个,没少受到你的迫害!胡氏,你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我现在已经累了,不想和你吵!”苏震连吵架都不愿意了。
胡氏的心情达到了绝望的地步,她狠狠地拽着苏震,就是不让对方走:“苏震,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当初怎么瞎了眼选择了你!”
“啪!”苏震一把就将胡氏的手给打掉。
胡氏被这一巴掌给打到了痛处,就像是疯了一般,死命地厮打苏震:“你打我,你打我,你打我!”
苏震一时没有防备,竟然被胡氏的指甲划伤了脸。这回,他也不甘示弱了,直接将胡氏的脖子掐着:“你这贱妇,敢打我?”
“都闹够了没有,快放下手!”老夫人出声阻止。
苏震气愤地说道:“娘,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休了这贱妇,她竟然敢打我!”
“你说什么?”胡氏早就猜到苏震的心思,但是听在耳中如晴天霹雳一般。
苏震再重复了一遍:“我要休了你。”
“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老夫人头疼地看着胡氏和苏震。她本想走一步算一步,但没想到两个人大打出手。
“娘,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今天都要休了她。”苏震这回,决定自己做主了。他吩咐身边的小厮,取来纸笔。
见苏震来真的,胡氏也慌了:“老爷,你这是何意?刚才是我不对,但也不能仅仅凭着这个就休我啊。”
“你是觉得证据不足吗?那我就再说一个。”苏震看了一眼胡氏,说道,“麟玉不是你亲生的孩子,对吧?”
“原来你真的知道了。”胡氏脸色惨白。
苏震道:“我不知道你还瞒着我做了什么。但是,仅仅是我知道的,就无法原谅,无法接受。休书上,我不会写你这些错处,希望你好自为之。”
“麟玉也都知道了?”胡氏问。
苏震点头:“他当然知道。你要毒害他的事情,我也听下人说了。胡氏,我休了你,也算是轻的了。”
“好……”胡氏看着苏震,说道,“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啊。都是你逼我的!”
苏震已经不愿意再和胡氏啰嗦了,写完了休书就递给了胡氏:“你当初的嫁妆,都可以带走。你带过来的下人,也可以带走。现在,你是你,我是我。”
“好,你别后悔。”胡氏不再流泪,只是接过那休书,走了。
“笑话,我怎么会后悔。”苏震冷笑道。
第二日,苏家宣布,苏家老爷休妻。并且,苏家大小姐不再是苏家人。这样一个消息,可以说是轰动了整个锦城,闹得沸沸扬扬。
苏麟玉谎称去江南游玩,实则是在芳华阁和程迎见面。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也火速赶回了苏家。可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即便回来也没有什么用了。
“爹,您为什么要这样做?”苏麟玉心里空落落的。虽然胡氏有诸多不对,但他也叫了这么多年的娘,有些接受不了。
苏震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休了她。你也别瞒着我了,胡氏曾经下毒害你,你何必为她求情?”
“那是她的事,可我毕竟叫了她多年母亲。”苏麟玉有些失魂落魄。
苏震眼里都是厌恶:“没有什么可惜的,她的品德有失,不配做你的母亲。麟玉,你以后就会知道,我这个决定是对的。”
“既然如此,那儿子也不多说什么了。”苏麟玉知道,一切都没有了转圜的余地。而他,也不能要求别人去做什么。换做是他,恐怕也会休了胡氏吧。
“你有心思想这些,还不如去看看你祖母。她被胡氏气得,已经病倒在床上。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是你三妹妹在服侍照顾。”苏震也是满脸的沧桑。
苏麟玉问道:“祖母有没有事?”
“没什么大问题。但大夫说了,不能再受刺激。你要是去看她,千万不要再提胡氏的名字了。”苏震提醒道。
“儿子知道了,这就去秋宛院看看祖母。”苏麟玉连忙点头,说道。
“恩,你去吧。”苏震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