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腹部已经开始结痂,呼吸平稳,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杨义暂时放下心来。对面牢笼里一对男女面容有五分相似,看衣着打扮非寻常人。那男的被女的斥责,有些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女的不理他,又问杨义:“公子怎么称呼?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杨义。”对面客气,杨义也不失礼,又问道,“小姐怎么称呼?”
“陆九。”陆九又介绍她旁边的男子道,“这是堂弟陆采成。”
这两人都姓陆,尤其是这男子陆采成,杨义问道:“陆采月是你们什么人?”
对面两人闻言惊讶,陆采成急切的问道:“你见过我妹妹?”陆九同样流露出希冀的神情。
“前些时日在山林里偶然遇到,我见她一个小姑娘在山林中,就把她带到风鸣城了。两位不必担心。”杨义又将事情细细讲给两人,两人听到陆闻这个名字的时候皆是惊怒,陆采成恨恨的问道:“陆闻那杂碎现在在哪?”
“后来在小镇上遇到,被我杀了。”杨义猜测陆闻和神拳陆家有关系,但也没打算将这件事情隐瞒。不管两人心中作何感想,又将剩下的事情一一讲完。
牢狱里阴暗潮湿,也没有人巡察,三人交谈,陆家姐弟知杨义救了陆采月,心中感激,对杨义的态度好了很多。杨义得知陆闻同样是陆家的人,跟家族闹了矛盾后就出来了,这次他们出来就是为了将陆闻带回去。
具体情况陆家姐弟没说,他也没有多问。陆闻和家族之间不仅仅是矛盾那么简单,要不然杨义早跟陆家姐弟成仇人了。
“不对,”陆采成突然神采异样的盯着杨义,“你怎么没受花石粉的影响?”陆九闻言亦有些惊讶,显然这时才意识到。
花石粉这种东西杨义是知道的,能够削弱甚至见神者的能力,影响武者玄力的正常运转。这座牢狱里关押了不少人,每个都有气无力,还有不少衣衫褴褛,身上带着血渍。陆九姐弟衣着还算得体干净,但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杨义原以为他们是被关押的时间太久,又受酷刑拷打才这样,此时听到陆采成的疑惑才明白过来,这些人都受了花石粉的影响。
“或许是因为我进来的晚,花石粉还没开始发挥效果吧。”杨义说了一个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果然,陆采成听到这话不相信的嚷道,“怎么可能,这花石粉都是炼进铁索里面的,用量是普通花石粉的几十倍,修行者只要靠近就会受到影响,你看人身上的铁链,怎么会是因为时间短。”
杨义怀疑这跟自己奇奇怪怪的出现玄力有关,不过无法确定,也不能多说什么,见陆采成这副模样,道:“你这不也很有精神嘛,我看你应该也没受影响。”说完露出调侃的笑容,陆九也没忍住笑了一下。陆采成知道杨义调侃他,一时间却没办法反驳,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不受花石粉影响,我们有机会逃出去了。”
虽然和陆家姐弟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陆采成的脾气性格已经让杨义摸了个七七八八,这人其实挺聪明,但是二十岁了还留着一股孩子气,什么都说,什么都写在脸上,就现在看来,是个很单纯的人。
“就算拿到钥匙,现在在别人的地盘里,别说有人看守,就这地形就够咱们转几圈的。”杨义苦笑,心想这人还是太天真了。太平道现在忙着血祭的事情,无暇管这些人。丁云超已经回风鸣城报信,他相信联合会很快就会派人来,对自己的处境并不太担心。
陆采成非但没气馁,反而得意洋洋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随身带了一只探地鼠,在地底寻路那是一绝。”说着昂头看向陆九,要陆九证明。陆九郑重的点点头:“确实如此。”然后陆采成腰间露出一个漆黑油亮的脑袋——老鼠的脑袋。杨义看得一阵恶寒,这家伙把老鼠放身上,还真是恶趣味啊。
陆九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子,离陆采成远了一些,道:“他们每日会送一顿饭过来,到时我们把钥匙抢过来,试一下总比在这里等死要好。”
“我被关进来多久了?”杨义突然问道。他还得确认一下时间。可惜地底牢狱不分昼夜,姐弟两人只是凭感觉说时间不短了。三人最终商议定,按照计较逃出牢狱。
杨义转身装备看能不能把王贵叫醒,这时另一牢笼里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虚弱的问道:“兄弟,你们带我一个呗。”杨义皱眉,向陆九两人投去询问的目光。陆九直接对那人说不行。杨义又补了一句:“联合会已经发现了这里,很快就会派人来围剿。到时候你们趁乱逃出去就是了。”
这里的人和他无亲无故,没原因平白带一个陌生人。贼眉鼠眼的男人不甘心:“我出去之后一定报达兄弟大恩。”
“我也没有诳你,这次我就是因为探查这太平道的据点才被抓住的,我们来了四人,逃走了一个,这时间联合会应该已经派出人来了。”杨义不想得罪人,这里跟这男人一个想法的不在少数,得罪了他就等于全部得罪了。
对面陆采成不高兴的嚷道:“不带你就是不带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贼眉鼠眼的男人见事不成,脸色突然一变,目露凶光:“你们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到时候……”说了这里,嘿嘿两声,不再说话。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不带他出去他就给搞破坏。杨义神色不变,突然扑过去。牢笼不大,两个牢笼之间只隔了铁栏,这一扑直接把那男子抓住,胳膊从铁栏间隔伸过去扼住喉咙,用力勒住,直勒得那男人脸色变红,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喘息声。
“敢坏事,老子就弄死你。”谁也没想到方才还很温和的杨义突然变得如此凶狠,陆九姐弟都被吓了一跳。其他人禁若寒蝉,不敢言语。看差不多了,杨义稍微松开一点,问道:“到时候怎么样?”
那贼眉鼠眼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表面温和的男人如此狠辣,当真是被吓到了,感觉喉咙上松了一点,当即咳个不停,也不敢怠慢了杨义,边咳边道不敢了。杨义这才把他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