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嘴巴，“舌苔发青，一只蔓延到深喉位置，应该是喝水而非吃食，牙齿完好，没有咀嚼的痕迹。”
显然这些对于陆明辉来说早已经是了然于胸烂熟于心的知识，做这一行也有些年岁，尸体见得不少，中毒死亡者更是不计其数，丝毫不觉得诧异。
并未一道从顶部气贯长虹，只是在胸口的位置划开一道细小的痕迹出来，钩开一脚，另一把小刀割断束缚着心脏的血管，一股黑血溢满了胸腔顺着缝隙慢慢流了出来。
恶臭味顿时扑面而来，身后三人不觉后退两步。
心脏被伸进体内的手指勾住缓缓抽离了身体，先是露出一丝血管，接着是整片布满血丝包裹着血管与神经的母体，停在半空中，猛然一割。
噗！
又是一股股黑血，苍白的肌肤上顿时多了一片片零星如墨迹的血痕。
“毒性不小啊，”陆明辉凑到蜡烛前，“这心脏几乎全部发黑，血液也已经一片漆黑。”
“可知道什么毒？”电掣孩子脾气，随说收尸人的工作作业也有两三年，但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脾气秉性都稍显浮躁，比不得风驰那般沉稳，埋怨，“真的好臭！”
“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个解剖尸体做尸人的工匠，治病毒药，蛇虫蛊毒你们还是得另寻他人。”
显然有些失望，电掣方才还是坚挺着的脊梁颓然松垮下来，“不过这么多，看样子你有的忙了。”
“可巧寒雪说他要去鬼市走一遭，这十二具尸体好歹也算是半个月的量，我披星戴月也会把这些处理完毕，到时寒雪走了鬼市也顺道送过去才好。”
电掣一愣，笑呵呵的拦住寒雪肩膀，“寒雪大哥可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怎么有了这时辰？”
“我只是想去看看罢了。”江寒雪余光瞥见陆明辉淡定的解剖这手边的新鲜尸体，微笑敷衍，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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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七，冷夜，阴，寒气逼人。
汴京城外，蔡相别院。
“江大人，您这是……”侍卫躬身却是拦住了去路，笑的谄媚，“今日蔡相摆宴，您这是带的什么大礼，这么大，卑职想要开盖检查一番，不知……”
“你可知今日蔡相为何开宴？”侍卫双手还未触碰到顶盖的一角，江寒雪回首手指只需轻轻一点，对方已经向惊了魂的鸟儿，赶忙缩回手去。
侍卫面露难色，江寒雪的自负便是朝廷之外也是人尽皆知，只怕若不是如此巨大的木盒，早就敷衍过去，身子后退一步，“下官不过一介侍卫，并不知晓。”
江寒雪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江大人今日宴请众人，便是我告诉大人今日有一好物相赠，便是在这箱子内，你难道要在大人看到之前打开箱子看个明白？”
“不敢！”
“那边行了，”只消这二字，江寒雪言语之间已经悄然化解其中困境，朝着身后低头颔首的侍从淡然，“还不快走，这大箱子堵在门口，莫不要拦住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