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楼老夫人笑道，“我们到现在都还很生气呢。也不知道当时到底是哪个人竟然如此大胆给楼煜下药，如果没有被人下药，想必我们家煜儿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现在倒是好，还耽误了孟姑娘。本来孟姑娘还可以嫁给更好的人家，做个正妻的，结果现在就只能在楼家做妾室了。”
“妾室？”孟老爷一个没忍住说道，“不是做妻的吗？”
“正妻？这当然是不行的。”楼老夫人摇头说道，“我们煜儿的正妻位置早就有了人选，可变不了了。其实我们都没打算让煜儿纳妾，毕竟我们楼家从来没有纳妾的这一说法，但是没办法，谁让现在闹了这么一处呢，那就只能坏了之前的规矩，纳孟虹为妾。至于正妻的位置，当然还是得留给我们之前定下的人选。”
老夫人没有按照之前和林玥商量的说。
之前她和林玥商量的版本是让孟虹做楼煜的妻子，但是老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样还是不妥当。
虽然这婚事就只是一个样子，没有实际的意义，但既然做了妻子，到时候想要把孟虹赶走，就得再休妻，实在太麻烦，搞得大家一片混乱，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老夫人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只给孟虹一个妾室的身份，到时候楼煜知道了也不会太生气，不至于闹个不休，到时候打发孟虹也不会太难，这样一切就都顺利多了，挺好。
只是孟家不觉得这有多好。
纳妾？
开什么玩笑？
孟虹也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怎么能让自己的女儿做别人的小妾呢？这样说出去也不好听。
虽然他们孟家没什么太大的名气，但至少也是个做生意的，虽然楼家是大户，但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的女儿只是楼家的一个妾室，根本就不是正妻，也是要被说闲话的。
“不行，我们虹儿之前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她把自己的清白给了楼煜，现在肚子里又怀了楼煜的孩子，不论如何都不应该只能得到一个妾室的身份。”
“所以你们想得到什么？”
“我想我的女儿做楼煜的妻子。”
“不可能。”老夫人淡淡地说道，“煜儿早就有了正妻人选。”
“可是我们虹儿不一样，我们虹儿的肚子里有楼煜的孩子。就算之前有了楼煜正妻的人选，但是那个女人又没怀孕。自古以来母凭子贵，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母凭子贵？”老夫人笑道，“现在只知道孟虹怀孕了，但是那孩子是男是女尚未可知，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吧？况且即便母凭子贵，我们给煜儿之前定下的那个姑娘也可以生孩子，这有什么新鲜？”
孟老爷又无话可说了。
好像真是这样，是女人都会生孩子，母凭子贵什么的，所有女人都能做出这样的事，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
孟老爷给孟夫人使了个眼色，就等着孟夫人能说上两句话，可是孟夫人缄口不言，好像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你们是不满意我们给孟虹妾室的这个身份是吗？”楼老夫人笑道，“如果你们不满意，那也没关系，这婚事便作罢吧。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们选择让她生下来，可以你们抚养，你们不愿意抚养，交给我们也可以，只不过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见那个孩子。同理，若是你们抚养孩子，我们也不会见那孩子，就当做没关系。若是你们不满意，我们当然会给你们一笔钱。你们若是觉得这孩子生不得，虽然有些残忍，但也并非不能想办法。选择权在你们手里，就只有这几种可选的余地而已，你们自己想吧。”
孟老爷的手心开始冒汗，本来以为是一件喜事的，结果现在闹成这样，他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这件事我们得商量商量。”孟老爷对孟夫人小声说道，“咱们先出去商量商量再回来。”
孟夫人点头，对楼老夫人说道：“这件事毕竟很重要，我们也不能直接就做什么决定，还请容我们商量片刻，可好？”
“当然，这毕竟是一件大事，你们商量是应该的。那你们随意，我们就在这等着。”
“好，谢谢您。”
孟老爷和孟夫人走了之后，楼老将军才开口说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还真有点狠。”
“当然，我说的话不狠，怎么能让他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呢？他们现在恐怕还以为自己是多重要的人呢。孟家现在手上的筹码就是孟虹肚子里的孩子。当然，这孩子的事儿到底有还是没有，这尚且还不确定，得等到十月之后才能有答案。我们就必须要让孟家人知道，就算孟虹怀孕了，她也没什么了不起，想进楼家就只能做妾，别想着做楼煜的正妻。”
“好，这样真是太对了。瞧瞧刚才他们的脸色，真是别提多难看了。最好他们就一直这么要面子下去，最好他们就别让孟虹嫁进来，咱们也省心。”
“不，我看他们就算是让孟虹进来做楼煜的妾，他们也不会让孟虹就这么放弃的。毕竟有个筹码不容易，能嫁进来就好，还管什么身份。”
是的，孟老爷就是这么想的。
“虽然现在到楼家只是做个妾室，但我觉得也挺好的，至少是进了楼家的门不是吗？只要先迈过了这道坎，后面自然就顺利很多。以咱们家虹儿的聪明，你觉得她能走不上正妻的位置？”孟老爷冷哼一声说道，“别看那林玥现在得意，可是林玥什么都没有，她有的也就只是楼家人对她的喜爱。然则这种喜爱之情其实是最没用的，毕竟感情这种东西，时间长了终究都会耗尽，不会维持太久。反倒是咱们家虹儿所拥有的东西就不一样了。你看看虹儿有什么，她有孩子啊，要是她的肚子争气，一举得男，还怕将来在楼家过不了好日子吗？”
“就算那是个男孩，将来也没有世袭的资格。”孟夫人说道，“如果他们要让虹儿做妾，那个孩子就是庶子，按照规矩，只有嫡出的孩子才有世袭的资格。即便到时候林玥一个孩子都没有，即便没有了可以世袭的嫡子人选，那也不会让庶子继承，除非上奏皇上，得到皇上同意。你觉得楼煜对虹儿能有这般心思？”
“他，他就算对虹儿没有这样的感情，那至少他也得对他的孩子……”
“是有母凭子贵这么一说，但那也得分人。楼煜倘若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就不会同意这些。他若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就会坚守着自己的感情，而不是一个孩子。我看虹儿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生出来，因为孩子的母亲是孟虹，恐怕都不会得到楼家人的喜爱。”孟夫人叹气道，“你说说，咱们就这么把女人送到楼家，结果有什么依依呢？一点意义都没有，她只能到楼家去受苦，难道这就是你想看见的？”
孟夫人是注重感情的，毕竟她是一个女人，可是孟老爷不是。在孟老爷的眼里看来，什么都没有名声地位和金钱重要。
“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孟老爷撇嘴，“我就不该和你商量，商量也没用。我和女儿想的是一样的，只有你想不通，觉得我们的想法不合理，其实你才是最不合理的。你说什么为了我们的女儿好，你要是真的为了她好，那就该帮她，而不是在这试图毁掉她的未来。”
“你说我要毁掉她的未来？要毁掉她未来的人难道不是你和她自己吗？”孟夫人叹气道，“好，既然你们父女两个人都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说了你们也不听。既然你想让虹儿做楼煜的妾室，我想虹儿也是这么想的，那你们就这么做吧。只是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得认了，不管后果是什么，你们也得认了。”
“当然。”
孟老爷和孟夫人商量片刻之后，回去对老夫人说道：“我们同意让虹儿做楼煜的妾室，毕竟虹儿现在肚子里都怀了楼煜的孩子，不论如何，她也都是孟家的人了。”
“好，既然你们同意，那就可以准备婚事了。”老夫人喝了口茶说道，“既然只是纳妾，那就不必太将就，只要找个好日子，也没什么礼节，抬进门就行了。”
“什么？”孟老爷皱眉，“我们可以同意我们的女儿给楼煜做妾，但即便是纳妾，那也不能这么草率吧？”
“不草率。楼煜现在在战场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兴许要等一年之后才能回来，难道你们的女儿也能等一年之后再嫁人吗？显然，她的肚子是等不得的。既然楼煜不在，又只是纳妾，那随随便便也不必准备什么，就简单地操办个婚事就好，不必太认真。当然，这对孟虹，对你们孟家确实不公平，但是我想你们也得理解，即便楼煜回来，这也不会办得太隆重。毕竟他都还没娶妻，先行纳妾本来就不是太妥当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