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神子虽然行善,但是从未宣扬,是以江湖上的人皆以宵小邪徒视之,那些自命正义的大侠公子,更是以除掉绝神子而后快。绝神子本来以为慕凡也是此类大侠公子呢,没想到慕凡会在制服自己之后,解开他的穴道,绝神子素来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慕凡仗义,他自然也不会再耍浑,礼貌的对着慕凡一抱拳说道:"多谢少侠不杀之恩,但是绝神子做惯了绝神子,改不了了。"虽然话还是那话但是语气却和气了很多。
慕凡听见绝神子的话也是一愣,随口说道:"前辈,做个正派的武者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做那邪派之人呢?"绝神子见慕凡死脑瓜筋,遂反问道:"少侠,以为何谓正?何谓邪?"
慕凡还是刚才的语调,说道:"正邪一目了然,好坏立定可判。正者,正义,正直;邪者,阴毒,残暴。"
绝神子听了慕凡的回答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正邪一目了然,好坏立定可判。那我再问少侠,若说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入了少林或武当,那他转瞬就由邪转正了吗?若说一个在正派里每日无所事事,见民于为难而不顾的人也能为正吗?若说一个邪派里的人怜民所苦,劫不义之财救民于水火那也是邪吗?"
慕凡闻言一愣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些,对于正邪之论他只是从书上看了些,他一直天真的以为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呢!以他的观念绝神子做小偷就是邪,所以才会规劝于绝神子,但是听了绝神子的话,脑子里却是有些迷糊了。”对啊!到底什么是正?什么又是邪呢?”
绝神子见慕凡脸上露出了迷茫之色,接着说道:"江湖上的规则很简单,一切不过是以力量为尊,无论是正还是邪,谁的力量大,谁就能主导一切。
天下之大,没有永远的正,亦没有永远的邪,正邪之念体于心,而显于力。江湖上根本没有什么好与坏的分别,有的只是力量大小的区别。
“何谓正?何谓邪?莫非那些名门正派里就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全部都可以问心无愧?而那些邪派里的全部都是邪魔歪道?全部都杀人如麻的人吗?"慕凡混乱的脑子让绝神子一番话给彻底理顺了,慕凡亦是聪明之人,以前不明白只是因为未曾接触过罢了。
慕凡深深的对绝神子鞠了一躬,说道:"慕凡受教了,多谢前辈的教导。”
慕凡这突然一鞠躬倒让绝神子手足无措起来,一开始只是看着慕凡顺眼,敬佩慕凡的武功,但是此刻见慕凡竟然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对自己鞠躬,心里更像是生了蜜一样,赶紧上前扶起慕凡,说道:"这些不过是家师曾经教导绝神的话,倒是让少侠见笑了。"
慕凡闻听此言说道:“前辈的师傅真乃奇人也!”绝神子闻言笑了笑,没有反驳,在绝神子的心目中师傅就是一位奇人。
慕凡说完见东方天际发白,对绝神子一抱拳说道:"晚辈今晚打扰前辈了,晚辈最后还是请前辈少做那梁上英雄,毕竟还是有碍侠义。"
绝神子这次倒是没有拒绝,见慕凡转身要走,绝神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喊住慕凡说道:"少侠慢走,绝神子有一个不情之请。"偷眼来看了一眼慕凡,见慕凡一脸良善真诚的样子绝神子心里的那丝犹豫也尽去了,接着说道:"少侠是真正的侠义之辈,绝神子深感佩服,如蒙不弃,我绝神子希望能够随侍在少侠左右。"说着深深的向慕凡行了一礼。
慕凡以为绝神子会说什么事,不想竟是这个,赶紧扶住绝神子说道:"前辈严重了,我一个毛头小子怎么能够让前辈随侍在左右呢?"绝神子也不怵慕凡的拒绝说道:"少侠可是嫌弃绝神子武功低微,是个累赘?"慕凡连忙摆手说道:"怎么会呢?能结识您老这样的前辈是慕凡的荣幸。"
绝神子闻言喜道:"那少侠可是答应了?拜见主人。"慕凡见绝神子要给自己跪下,赶忙抱住绝神子的身子,说道:"前辈真是折煞晚辈了,如果前辈实在是愿意跟着晚辈,不如我们做兄弟如何?"绝神子愿意跟着慕凡,一是看着顺眼,二是认为慕凡不是池中之物,三嘛?则是因为芸龙帮的关系,谁让慕凡的武功好呢!
见慕凡答应让自己跟着他,还不让自己为奴为仆心里更是高兴,说道:"做兄弟可以,但是你得为兄?"慕凡急道:"那怎么可以呢?您老是前辈。"绝神子道:"怎么不可以,大哥没听说过达者为师这句话吗?大哥休要再说,请受小弟一拜。"
慕凡见绝神子如此,心中苦笑,伸手扶起了绝神子,说道:"前辈真是赶鸭子上架啊!"绝神子见慕凡还喊自己前辈,不高兴道:"大哥怎么还前辈长,前辈短的,直接叫我绝神就是了。"
慕凡没有办法只好按照绝神子的话做,看了看天已经亮了遂对绝神子说道:"前...绝神,天亮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绝神子自然是没有意见,跟着慕凡回了海山城。
慕凡和绝神子两个人各自回了自己住的客栈取了自己的东西和马匹,直接离开了海山城。
毕竟绝神子这段时间闹得动静这么大,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更何况慕凡记挂着赶紧上江南杭州的烟雨楼去等石凌,所以就继续南行了。
绝神子其实并不想回江南,但是想到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追随慕凡了,就得听他的,又想到慕凡的武功,心里踏实了很多,真是想不到,年纪轻轻的慕凡既然已经是天级初段的武者了,前途真是远大,自己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好了。
绝神子将自己的容貌做了一番修整之后,坚定的跟慕凡向南行去,此时的绝神子一般人还真不认识他。
因为离与石凌约定的九月二十还有段时间,所以慕凡和绝神子两个人向南的行程并不是很赶,悠哉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