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今儿个一早娉兰院有人过来问话,说是今儿个午膳过后,院里头的那些个小主子要过来给你请安,问你可是愿意见。”桃竹现在一口一个主子,她说得挺顺溜,可我总是有份芥蒂在里头。
打桌前站起,看向她,说:“他们想来便来吧!现今这雪凝小筑里头来的人多,我也不好回了他们。”
进入小筑的都是五职以上,散职除非是有嫔妃带进,平常像这般说娉兰院里的散职一同前来,还未有过。
“主子,在这后宫里,你若是仍保着什么人都一视同仁,那便错了,您现今虽说是修仪,可您肚子里怀的是万岁爷的骨血,是龙子龙孙,还是长子长女,这身份早已超越了您的头衔,而且万岁爷有意册封您为贤妃,地位尊贵。您也要有一份与此身份同等的态度,不过再向以前那般。”
桃竹在我的跟前,提醒着我。
我怔怔地望着桃竹,想着她的话儿,这里头有理,可我却有我的原则,我在怎么说,也是从娉兰院里出来的人,虽说那时候对我真正好的也就是春秀与当时的梨柔......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娉兰院里的女人,他们是否能踏出那院门又有谁知道。
散职是没有地位的后宫女子,要是被点名伺寝,头衔会有所变动,而那些个未有被点名的,便会有多种命运,他们中有人会用来赏赐那些有功勋的朝臣,有的会成为宫女,有的可能就这样一辈子就只是呆在娉兰院中,被人从记忆中遗忘......
可悲可叹!
“我主意已经定下了,就让他们来吧!反正也就一会功夫,便会走,就算不走,我一显露乏意,他们也会离去。”我对桃竹说着自个儿的打算。
桃竹听我这般说,也就未有再说何话,点头。
我望着身前的桃竹,心里头仍是茫茫然的,还是有许难以接受,现今的樱红表姐,那张白皙的脸蛋,现今却有许黑,脸上更是有着点点小斑点。
“主子,那你先歇着,今儿个春秀说是要傍晚才能回来,奴婢现在去准备午膳,想来娉兰院的人,应是午膳一过便会过来。”
“好,那你去忙,午膳时唤我一声便可。”我颌首。
桃竹对我欠欠身,便离开了内厅。
我则是继续着未有完成的缝制,秋衣不必夏衣,做起来更为的繁琐,这一件秋衣,到今儿个都已快七八天,才算是成型。
我低头,望着腹部,三个月大的孩子,那到底是多大?
现在除了为孩子做些个服饰什么的,我便是对孩子说些话儿,三个月大也不知孩子是否能听懂,不过想想应该能懂,毕竟现在孩子与我是一体的......
哥哥不知最近在做这何事,他来小筑总是显得很匆忙,总说还要回去御书房,年底将至,上乘的折子也便多了。
每次询问哥哥他的身子如何,他就说,你就放心,朕的身子好得很,你现在只要自个儿照顾好自个儿便可。
询问得来的回应,如出一辙......
午膳过后散职就会过来,想到此处......我也未有泛起苦涩的味儿。
日子总是在悄然中逝去,进宫到现在,我经历了许多,心里头压得事儿也越来越多。
想着思着,人便发起呆来......
“主子?主子?......”桃竹的声音响起。
我茫然的举头看向她,问:“午膳时候到了?”
桃竹双眉一蹙,说:“主子这午膳时候没到,你可是晃神了。”
我眨眨眼,才回过神来,说:“是啊......晃神了。”
“奴婢是近来告诉您,这靳袁慕就在小筑外头,您是让他进来,还是回了他?”桃竹说着,请示我的意思。
靳袁慕还真是以多日未有见他来小筑了,不知今次前来又是为何,出于对靳袁慕的好奇,我说:“让他进来吧!”
桃竹得我应允,转身走离了庐舍。
我则是起身,走出了内厅,来至外厅,坐在椅子上,等候靳袁慕的到来。
未有一会,庐舍的门帘被揭起,靳袁慕与桃竹前后进入。
靳袁慕见我在外厅,脸上仍是淡笑浮面,上前,说:“靳袁慕给魏修仪请安。”
“行了,我可不敢让你这位大国师,给我一介修仪请安。”我抬眼,望着站立身前的靳袁慕,他仍是淡泊如风,飘忽不定。
“桃竹你去沏茶上来。”我对身旁的桃竹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桃竹睨了一眼靳袁慕,走出了庐舍。
靳袁慕在我的示意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侧着身子,看向与我,说:“魏修仪气色红润,看来最近这段时日,心里头有许舒缓了。”
我含笑说:“本宫这气色打国师给本宫吞下那东西起,便一直都红润着,这是国师的功劳。”一直都未有忘却这事儿,至今靳袁慕仍是未有解答我的疑惑。
“看来魏修仪,还是未有释怀。”靳袁慕手掩住嘴儿,低低一笑。
“这事儿换做是国师你,恐怕也难以释怀吧!”我回着靳袁慕的话儿。
这会儿,桃竹端着茶水进入外厅,我与靳袁慕也便禁了声。
望着桃竹为我与他沏上了茶,站立一旁,我端起茶杯,向靳袁慕举了举,说:“国师请。”
“修仪不必客气。”靳袁慕端起茶杯,回敬着我。
我轻抿了一口茶水,眼儿不由瞟向靳袁慕,不知他接下来会说何许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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