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走到我身前,小声问:“主子......您身后怎多了个门神?”
我睇了春秀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说:“别提了,你把他当这空气里头......得,你就把他当成是空气。”我气得都不想多说。
春秀扁扁嘴,举头,看向福俞宁,粗着嗓音,说:“喂......福俞宁,你可算是知晓,自个儿的身份了。”
我哭笑不得,春秀这话够损人的。
“奴才以前确实未发现,原来这太监就得杵在主子后头。”福俞宁一点不介意,还顺着春秀的话儿应着。
春秀,又说:“这是委屈了你啊?”
“岂敢岂敢,这是奴才应作的。”
我实在听不下去,这小瓶还在袖管里头放着,怎能在这里跟福俞宁蘑菇。
“春秀,你低下头。”我朝春秀小声说。
春秀眨眨眼,俯下身,凑在我面前,压着声,问:“主子,您当真让福俞宁就这么跟在您身后转悠啊?”
我扔了一记白眼给春秀,手敲了敲她额头,说:“你觉得本宫会吗?”
春秀摸摸额头,嘿嘿直笑,说:“不能,您怎会让他跟!要跟也是奴婢跟着。”
“你......”春秀这......我好气好笑,这春秀原来是在争风吃醋啊!“我哪能让他跟,不让你跟?”
“嘿嘿,奴婢这不是说说而已么?”春秀双颊泛红的摸着脸颊。
“你附耳过来。”我对春秀招招手。
她俯下身子,将耳朵凑近在我嘴边,我小声的说:“春秀,你瞧这福俞宁跟在我身后,这不是跟监视似的,你不习惯,我也不习惯......”
春秀点点头,欲开口,被我所阻,我又说:“一会,咱们想个招,把他给撂下。”
春秀侧起脸,看看我,眨眨眼,问:“主子,您可有想好法子?”
“这办法自然会有,你一会就随意点,把午膳弄了,咱们就出小筑外头转转。”
春秀点点头,说:“好,那奴婢这就去。”
“嗯!随意就成。”我提醒着春秀。
“奴婢知晓,主子您就放心,很快就能用上午膳。”春秀将最后一句提高,似乎在说给福俞宁听。
我含笑,看着春秀离去,走回到内厅,坐上老位置,靠在书桌上,遥望着窗外......
至于福俞宁,他站立与我身后,静默不语。
这般被人从后注视着,浑身不自在,就如被人探窥着。
坐在椅子上,我脑子安静不下来,轰轰作响,只希望春秀能快快的回来。
这时候走得极慢,当春秀再次进入外厅,我几乎从椅子上跳起。
春秀在桌子上摆放着菜肴,我看了一下,三菜一汤,都已嘱咐她,随意......结果!这也就难怪去了这般久。
我坐下,端起春秀递过的碗,往嘴里头扒着饭......
没吃几口,我放下碗筷,看向福俞宁,说:“你赶紧坐下,你这样站着看本宫进食,你不难受,本宫难受!”说着,我转向春秀,说:“春秀给他也摆上碗筷。”我朝着春秀猛眨眼睛。
春秀知我心思,忙添了碗,添了筷,摆放在我左侧的位置上,说:“福俞宁咱们家主子可不似别的主子,这小筑里头,你就坐着吃吧!”
我忙附和,说:“可不是,这雪凝小筑就是本宫的地,在这里头,本宫说什么,你就得听着。”
福俞宁被我与春秀,你一言我一句,说到最后,端起碗筷,大步向着门口走去。
我望望春秀,暗暗叹息,这人还真是怪异,没去多想......
春秀在我的示意下,坐下,拿起了碗筷,与我一同进膳。
本以为午膳花去不了多少时候,没想竟花去了一刻......这吃好都已过午时。
我唤着春秀把碗筷先放放,回来再洗。
春秀应着,放下端在手中的碗碟,走至我身旁,扶着我走出了庐舍,福俞宁跟随在后。
春秀凑近,说:“主子,这可都要出小筑了,您可有想好?”
我看向前方,这办法一时半会自然是没,不过这走走兴许就想到了。
从庐舍到小筑门口这段距离,我放缓了脚步,脑子里头盘算着应当如何甩掉福俞宁......至于哥哥那头,看来今儿个势必要自个儿跑一趟御书房了。
还是头一遭,心里头也没什么底,不知哥哥会否见我?
“主子,这都到门口了,您可有想出什么法子?”
我睇着春秀,她这一再催问,我反倒乱......
示意春秀耐下性子,走出了小筑......
在门口,守卫上前,说了些恭谨的话儿,便退下了。
这是回小筑后,我第二次走出小筑,昨儿个要不是梨柔,我也不会踏出这道门槛,没想......今儿个竟也是因梨柔,而踏出小筑......这里头的事情,谁又说的准!
走出小筑,走在石径小道上,一旁,春秀时不时回身去瞧瞧福俞宁,再回头,望望我......神情急躁,却没敢出声催问。
心里头乱,先走着,心静,自然就能想到法子。
许久都窝在小筑里,这一踏出......骄阳正直高照,晒在身上极为舒服......
走过石径小道,走上红木长廊,还未走过半,前头一道身影......
神经一瞬间紧绷,我眼儿瞄向一旁的福俞宁,他此刻脸上会有何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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