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急吗?让我们傻傻的站在这里像什么?我站着倒没事,只是辛苦小姐了。”
凝儿勾唇不答言,就在此时,阿怜赶着马车从太子府左角拐了出来。
小瑜一见,立即迎了上去,嘴上抱怨道:“你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久才来?”
阿怜利落的跳下马车,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急急解释道:“刚有一匹马生病了,赶着给它看是怎么回事呢,然后换了一匹健壮的马,所以来晚了。还望太子妃恕罪。”
“无碍。”凝儿不在意的扬袖,移步走向马车。
小瑜却还忍不住抱怨:“你可以叫其他人做啊,怎么可以让小……”
“小瑜。”正巧走到了小瑜身边的凝儿出声打断了小瑜的话,一个眼神递过去就让小瑜乖乖的闭了嘴。
小瑜不满的瞪了阿怜一眼,伸手扶住凝儿。
阿怜弓着腰站在一旁,很是愧疚,也很感激。太子妃没责怪他真是太好了。看着凝儿要上马车了,赶紧绕到另一边掀开车帘。
凝儿在小瑜的搀扶下,动作优雅的上了马车,弯着腰刚要钻进车内。身后响起了一个焦急的声音。
“太子妃,太子妃,等等……”
凝儿回身看去,原来是毕鹤身边的阿仁。
阿仁满脸焦急,急速奔跑过来,眨眼就到了马车前。
小瑜警惕的看着阿仁:“找我家小姐什么事?”
阿仁微微喘着气,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现在也有些凌乱了:“太子妃先别走,我家少爷病急,还望太子妃能去救救我家少爷。”怕凝儿不答应,又接着道:“太子妃之前不是答应过要给我家少爷治病的吗?”
凝儿听言,邪邪勾起唇角:“上来吧!”
呃?本想好了说辞打算努力劝服凝儿的阿仁一愣,一口唾沫差点呛着了自己。
“叫你上马车啊。”小瑜看着阿仁的呆样,不由笑了出来。
“上马车?”阿仁还是没回过神,他上马车做什么?
凝儿进了马车内做好,好笑的看着阿仁,却不作解释。
小瑜瞥了阿仁一眼,也跟着进了马车。
阿怜放下车帘,纵身跳了上去,拉起缰绳看着阿仁道:“你上来还是不上来?”
阿仁愣了片刻,还没搞清状况。心下想:跟着也好,找机会努力把人带过去,实在不行,再使出非常手段。遂也纵身跳上了马,坐在阿怜身边。
阿怜一扬缰,矫健的棕马立即扬起四蹄向前方奔去。
“毕鹤现在情况是怎样?”凝儿的声音透过车帘传了出来。
盯着前方沉思的阿仁回神,偏着头看向车帘道:“我家少爷今早突然发病,平常怕冷咳嗽也就算了。今天咳嗽的情况加重,咳出了一大滩血,脸色也白的吓人。咳完了,整个人也突然晕了过去。其他大夫也束手无策,说是……说是已经到了最后期限。所以我才来找太子妃。”
这话说的有点混乱,却能明显听出阿仁声音里的担忧。
坐在马车内的凝儿明眸微闪,明白阿仁是抱着死马当着活马医的心态来找她的,已经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不过救的是他主人的命。看样子,毕鹤的病的确是发作的有些严重。
“小姐这……”小瑜有些担心,那么多名大夫都说回天乏术了,小姐能救活吗?
阿仁在车外竖着耳朵等凝儿开口,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到底怎么样?怎么半天不开口?
“没事。”凝儿只是淡淡笑着,满脸自信。
小瑜静坐一边,不再开口。
阿仁却急,这答案是什么意思?能救活吗?“太子妃,能救我家少爷吗?”
“那还要看你家少爷的造化。”凝儿不给肯定的答案。
阿仁急的直挠头发。
马车穿过西街,直直的往郊外驶去。
这……阿仁看着前方的路,有些惊了。这方向是……
马车在城郊一座古朴的大宅院前停下,绿墙红瓦,宅院门前种着一排高大的槐树,在风中摇曳。
“这……”阿仁吃惊的张大嘴巴。
“下马车吧。”阿怜边说边跳下了马车,转身掀开车帘。
阿仁愣了愣,有些机械的滑下马车。凝儿轻弹了下衣裙,优雅的迈步下来。
“太子妃,这是……”阿仁呆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凝儿。
“进去啊。”凝儿轻扬唇角看着阿仁,眼底闪着戏谑。话落,自己先往院里走。
这院子很是朴素,墙壁斑驳出岁月。大开的朱红色院门无人看守。若不是亲眼见到,凝儿都不敢相信这会是一个首富住的地方。
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花,扑鼻而来的香气很是浓郁。偌大的前院中间一条两尺宽的小路,两边皆是种着各色的鲜花,还有奇草。
小瑜提着包裹,与凝儿并肩而行,小心的不让凝儿的裙摆碰到路边的花花草草。
阿怜却就守在马车旁不跟着进来了。阿仁下意识的跟进。直到穿过前院,眼前是一条回廊,通向两边。
凝儿顿住脚步,回身看向阿仁:“你带路吧。”
“是。”阿仁小心的从凝儿与小瑜中间穿过,走在了前头。至今还觉得有些飘渺。
穿过回廊,来到一座雅致的偏院前,院前门的上方书着烫金的飞鹤斋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每一笔都透着难言的遒劲。
阿仁回头就见凝儿盯着那大字瞧,骄傲的道:“这是我家少爷亲笔写的。”
“你家少爷写的?”凝儿诧异的看向阿仁。
“是啊,我看着我家少爷写的。”阿仁话里满是骄傲,少爷的字可是一等一的好呢。
凝儿勾唇,再看了眼那苍劲有力的字体。这样有力的字会是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人写的?有意思,字如其人这话是对还是不对呢?
推开院门,扑鼻而来的不是花香,而是一股呛人的药味。不用看也知道里面住着常年卧病的人。阿仁还是不明白马车怎么就直接到了毕府?不要告诉他,他们本来就是打算来毕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