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原来爽朗大方的季雨却一下子变了个模样,一哭二闹,就差最后一招割脉自杀了,令舒云展不胜其烦,派人警告了她一下,这才消停了。
“吓了我一跳,”何沫言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弯成了一个美好的弧度,“我还以为季小姐是云展的未婚妻,最不济也是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正在后悔答应了云展的邀约呢。”
说着,她举起杯子,在季雨手上碰了一碰,酒杯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祝季小姐开始新的感情生活!”
何沫言抿了一口红酒,那酒色把她的双唇熏染得愈发红艳,季雨的脸色微微一变,泄愤般地把酒一饮而尽,嘲讽地说:“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那个最后收服王子的灰姑娘,却没想到,王子的灰姑娘有千千万万个。这位小姐,奉劝你一句,云展就好像包裹着蜜糖的冰块,等你把蜜糖吃完了,却发现你被冰块冻住了。”
“多谢提醒,我会在吃完蜜糖后功成身退,不会妄图去融化冰块的。”何沫言神情自若地说。
“季小姐,你今天的话太多了。”一直沉默的舒云展终于冷冷地开了口。
季雨不免打了个寒颤,她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手段,终于不敢再造次了,强笑着说:“开个玩笑嘛,云展你不会这么没有幽默感吧?我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聚聚。”说着,她忙不迭地推开门走了,留下了一室沉默。
浪漫的气氛被破坏殆尽,舒云展靠在椅子上,没了心情,半晌才淡淡地笑了笑说:“看来今天不太适合约会,你没有受到什么惊吓吧?”
何沫言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半晌,忽然抬手从他的面前把那个礼盒拿了起来,笑着问:“是送给我的吗?可以现在拆开吗?”
舒云展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何沫言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十分干净,上面只是淡淡地涂了一层肉色的亮油,没有时下美女们那种嚣张的艳丽。礼盒上的红缎带有些难解,她扯了两下,不由得咬紧了嘴唇。
舒云展伸手过去,把缎带往两侧滑了滑,开玩笑说:“看来下次不能买这个牌子的,拆礼物都这么费神。”
何沫言赧然一笑:“是我太笨了。”
盒子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黑色的钱夹,细腻的小牛皮,配着大块的金色搭扣,十分漂亮。何沫言的眼里露出一丝惊喜:“谢谢,我很喜欢。”
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起来,舒云展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要把这礼物扔回到我脸上来呢。”
“怎么会,”何沫言耸了耸肩,“合则来,不合则去,我向来很喜欢这样的游戏规则。如果哪一天我对你的好感不存在了,我也会很明白地告诉你,大家好聚好散。”
舒云展有些意外,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着说:“看来我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魅力了。”
气氛一下子重新旖旎了起来,乐美西餐厅的新西兰小羊肩柔嫩可口,酱料独特,珍宝蟹新鲜美味,两个人边吃边聊,从H市最近的新闻聊到彼此的事业,从西餐文化聊到中华美食,从天气聊到爱好……最后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
宝山的夜景十分美丽,西餐厅外是鹅卵石和青石砖铺成的小径,在簌簌作响的竹叶声中,幽静异常。
半弯的月亮高挂在黑漆漆的夜空,从半山腰俯瞰下去,几乎能把半个H市尽收眼底,星星点点的灯光璀璨,和月色交相辉映,让人有种醺然欲醉的感觉。
两个人漫步走在小径上,享受着山间的鸟叫虫鸣,偶尔说上几句话,就像是一对相识多年的老情人一样。
一直到送何沫言回家,这种感觉还是萦绕在舒云展的心头,他走下车门,看着巧笑嫣然的何沫言,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可以上去喝杯茶吗?”
何沫言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忽然便绽出了一个笑容:“不胜荣幸。”
这个邀约对成熟男女意味着什么,舒云展心里再明白不过了。一进何沫言的公寓,还没等她开灯,他便带上了门,一下子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俯头噙住了她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