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感叹道,“这小日本子够阴的,还搞了个半夜袭击,亏得咱们没在屯子里住。”
“老赵,怎么办?”后跟来的老倪焦急的问他主意。
“有啥咋办的。老子在这看他还有什么辙。”老赵不以为然。
“我是怕他们祸害屯里的人出气。”
“哎呀,在还真是个事。”老赵又挠头了,“同时好几个屯子都被围了,看来小日本子是没少来呀。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二白看着屯子方向骂着街:“这帮不是人揍的东西,找不到咱们就欺负百姓,若急了老子,老子也欺负你的百姓去。”
“对呀,”正一筹莫展的老赵被他的骂街提醒了灵感,“凭什么就许他们胡来不行咱们也出把邪牌。老倪,集合兄弟们咱们去平安疗。”
“上那干什么?”老倪不解。
“我也得有几张底牌,要不就不好玩了。”
平安疗就在龙吐东三里远的一块平地上,早年,那里是长满了蒲棒草的低洼地,闯关东的中国人嫌那里低洼潮气大没人去那,日本人来后发现了这块地后,宝贝似的对它进行了整治。他们把川流不息的龙吐水挖沟引向了原本就低洼泥泞的土地上,在中国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他们在那里种出了白花花的大米。中国人看着也眼馋,可当初你自己没看上眼,现在眼馋也晚了。中国人也就在眼馋与羡慕中仍然和日本人过着相安无事的日子。
日本人开始出现在这一带时并不是军队,而是一批叫做“开拓团”的百姓,初来乍到那会儿也客客气气人似的。他们开荒种地买东卖西和当地人也算友好。这两年来了军队,他们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客气了。对他们的不客气,当地人选择了不与他计较的冷却方法来处理,谁想到这帮短腿的日本人竟然蹬鼻子上脸,今天竟然开始强占水源,这事要真依了他,明天他说不定还占什么呢。
老赵领人来到平安疗,天已经开始放亮。看着这个只有二三十户叫做“平安疗”的村子,村子很整洁,村里村外都栽着白杨树。一圈一人多高的大板障子把小村保护的严严实实。
仔细观察完村子老赵开始布置任务,他留下八个人在村子四周把风,发现情况就开枪。其他人预备好绳子和眼罩跟他进村绑肉票。
平安疗的房屋建筑和中国人的样子不同,但有一样是和中国人相同,那就是有钱人家的威风,没钱人家的破陋。老赵领着二十几个汉子,弄开了板障子上的门,在晨曦的朦胧中直奔村中一所最高的房子而去。村子很静,街道也很干净。来到房子前,老赵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动,似乎是在里面拴着。老赵示意一个拿着大锤的兄弟让他把门砸开,这兄弟到了门前刚摆好姿势,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所有的寂静。
枪,是由老赵他们身后打来的,想砸门的兄弟身子一震扔了大锤倒在了地上。老赵等人忙趴在地上向枪响的方向看去,只见由他们来的方向,四个穿着日本民服胳膊戴着袖标的人正端着枪向他们这里奔来。
“刚才怎么没发现他们。”老倪奇怪的说着。“他们这怎么还有拿枪的百姓?”
“管他哪个呢。”老赵有些气恼,“大黑二白把他们拿下,快。”
大黑哥俩不紧不慢的看着奔来的人,在他们进入射程后,哥俩数着“三、二、一。”双筒枪和老套筒同时开火。四个人惨叫着接二连三倒了下去。
在他们的惨叫中,平安疗喧嚣起来。老赵想砸的门开了,看见门开了,老赵才弄明白,原来日本人的门不是里外开的,而是往旁边拉。门里稳稳的走出一个中年日本人,这个卡着金丝眼镜的中年日本人一手拎着把日本刀一手拿了把手枪。在他刚刚走出房门还没看清怎么个情况时,老赵的三八大盖由侧面顶住了他的脑袋。中年日本人僵在了原地,老倪取下他的刀枪命令一个兄弟:“绑了。”那兄弟真痛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个中年日本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并给戴上了眼罩。
日本人这时才想起问话,他用生硬的中国话问:“什么的干活?”
这些人那有时间理他,老赵命令一个人看住这个日本人,其他的兄弟压住四个角,他自己端着大枪进了日本人的房子。日本人的房子进门就是炕,一个裹着被的日本女人见到老赵进来吓得尖叫起来,老赵用枪指住她她才惊恐的止住声。房间里有几个隔扇门,会开日本门了的老赵用枪管挨个把门拔了开。第一个门里装的是行李,第二个门里睡着两个小女孩,第三个门刚拨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半大小伙子冲了出了,他抓住老赵的枪管想夺老赵的枪,老赵一脚将他踹倒,刚想用枪托继续揍他。那个日本女人裸着半身钻出被窝护住小伙子,她悲悲戚戚说着日本话一个劲的给老赵鞠躬。这时有几个兄弟进来,老赵用枪指着小伙子命令兄弟:“把这个也绑了。”
一个兄弟拉开女人,两个兄弟绑住一直挣扎的小伙子。完活后才有一个兄弟对老赵说:“大当家的,二当家的让你快走,外面来情况了。”
外面已经成了一锅粥,陆陆续续赶来的日本人把他们围在了中间,这些人多是妇女儿童以及老人,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敢往上冲可又不离开。他们操着自己的语言几里哇啦吵闹着。他们的吵嚷让老赵脑瓜子疼。老赵出来冲天放了一枪,枪声令吵嚷声戛然而止,老赵杀气腾腾的看来一眼周围:“都他妈给我听着,老子是他妈平东洋,今天专门来绑你们肉票的,懂事的给我拿出三十根金条,不然三天后你们就等着给他俩收尸。”说完冲大黑二白一扬下巴:“开路走人。有挡横就开枪。”
二十几人裹着俩日本人,在大黑二白的带领下慢慢向村外走去,随着他们人群的移动,围裹他们的日本人开始后退让路,眼看着道路就要全部让开,有两个端着枪的日本平民站在路中间就是不给让。其中一个还往天上打了一枪。
老赵用枪指着人质:“怎么的,你想逼老子现在就撕票?”
大黑恼火了,他用枪指着那两人:“他奶奶的,你敢挡横,来,你冲我开枪,来呀?”
两个日本人支着枪犹豫着。
“咋地,不敢开枪?那我可开了”大黑说着“通”的一枪将两人轰倒,接着问其他的日本人:“还有没有了,再来。我就不信了,你们他妈刀枪不入哇。”
不知日本人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怕了他的虎劲,总之路是给让开了。
众人加快了出村的脚步,在经过被打倒的那几个日本人时,老赵不失时机的命令兄弟们把他们的枪全部收走。
刚出村子,把风的兄弟跑过来一个:“大当家的,快走,有日本兵奔这来了。”
“哪个方向,多少人?”
“有百十来号,由二道岗下来的。”
老赵看了看北面的二道岗方向,又看了看一直跟着他们对峙的日本百姓:“老倪你先领几个兄弟。架好两个肉票上东山。”
老倪:“不行,你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别磨磨唧唧,我是大当家的听我的。”老赵有些不耐烦。
老倪无奈领人走了。
看着老倪等人消失在树木和灌木丛的遮掩后,老赵这才对跟着他们的日本人说:“听着,你们用不着这么跟我耗,想要人赶紧酬赎金,我们现在走了,如果有人再敢跟我们一步,那我可要格杀勿论。”说着他向这些人的头上方打了一枪,然后整队开拔。
日本人没人再敢跟了。老赵追上老倪:“哎,回石砬子。”
“你不说上东山吗?”老倪不解的问。
“那是给日本人听的。”老赵冲着老倪诡秘的笑了。
“好哇,老赵,有胆量。”李延禄听完赵挑水的叙述激动的为他竖起两个大拇指,“不过你要加入了咱们的队伍可就不能再这么干了。咱们现在打的是共产党的旗号,共产党可是光明磊落的组织,这些偷鸡摸狗绑肉票的事可绝对不能出现在咱们的队伍里。”
“是,这个我懂,入乡随俗吗。”老赵诚恳的接受着。
“其实那次肉票还真绑对了。”老倪替老赵辩护着,“日本人搜查了那几个屯子后把凡是家里有打猎工具的户主全部抓了起来,他们想通过严刑审问找出袭击龙吐的人。这时候我们抓的肉票起作用了。当时我们也不知道绑的是什么人,就以为是个日本财主呢,后来日本人通过关系找我们赎票才知道我们绑的是他们开拓团的一个有分量的人物。这爷俩跟他们的一个大官土肥原有亲戚。捏着王牌了老赵可是没少讹他们。他跟日本人提的条件是放掉所有被抓的人,另外还要了二十条枪两千发子弹以及十根金条。取赎金那天那叫精彩。”
“是吗?说说听听。”李延禄非常感兴趣的鼓励着老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