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平抬眼看云焕,她正望着自己,可是眼神却有片刻的飘忽?
竟是在怔神?看来他还是不够卖力啊!
宋长平嘴边咧开一丝坏笑,一只手却不饶她,毫不犹豫地将她揽进了怀里,手掌就这么抚着她的脸。
男子手掌本就粗粝,云欢的皮肤却是细嫩,这般摩擦着,竟带了异样的暧昧。
云欢越发觉得身上热,扭着身子便想逃,可是就在这当口,宋长平却是不放过她。云欢低头去看,两人视线相接,宋长平不躲不闪地看着,而后,却是低头轻轻的吸了一口她的耳垂,她的脸霎时就红了。
红烛印在墙上,左右摇晃,窗外的风儿轻吹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是安静的模样,可是她的心里却有小鼓乱响……
雍州四少里,只有他还是第一次。从前那三人交头接耳,总说那事儿快活。他也只是听着,遇上非应酬不可的场合,他不过也是逢场作戏地同那些女子笑笑罢了。
好几回,他领着另外三个出入妓馆,一时意气之下,也跟人抢过花魁,抢得头破血流也是有的,可是抢到之后,他不过是对着花魁对了一夜,或吟诗作对,或聊曲叹人生,半分未动花魁不说,还干陪了一夜。
那会他真是对这些没丝毫的兴趣啊,只觉得,女人么,不过就是女人。
传说中的颠鸾倒凤,噬魂销骨,在他听来,不过是欲望的发泄罢了。
而今遇上了真爱的人才发现,不是他不开窍,而是让他开窍的人不对。
这这这……向云欢不过一个眼神,他便热的慌。
再这么忍下去,真真要送了性命了。
红烛摇晃,且看他定江山。
云欢也不知自己是几时睡着的,只记得累极时,两人浑身都湿透,是宋长平将她抱到了浴盆里,仔仔细细替她清理,她连抬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仍不忘呢喃道:“宋长平,你这个伪君子!”
宋长平当时眉眼一挑,带了好笑道:“我这是床下君子,床上无赖!”
那挑眉的样子,让云欢不由地红了脸,只恨自己这会没用,不能跳出来捶死他。那时身子被宋长平掏了个空,只能任他上下其手,她试着瞪视他,想想却是作罢。只怕瞪没瞪回去,没了力气的自己会连飘过去的愤恨的眼神都带了妩媚,若是惹得宋长平来了兴致再来一回,她真是得不偿失,哭都来不及了。
这么一想,她索性软趴趴地瘫在浴盆里,脸面反正是没了,身子么……哎,云欢叹了口气……分明是个病人,做起事儿还这么生猛,她若是不争口气,似乎总觉得亏本。提了手,她低声嘤道:“宋长平,我要皂角……”
“额,好,给你。”宋长平忍住笑,抬手拿给她。
“我肩膀疼,宋长平。”云欢再叫。
“我给你揉揉。”宋长平抿了嘴,提手揉肩。
那力道真是恰到好处,云欢只觉得被揉地全身都散了,舒服到不行,嘴里嘟囔道:“宋大爷真是有一门好手艺啊,出门都不怕饿死。”
“我的手艺绝对不止这些,日后你就懂了……”
“日后……”云欢仔细琢磨了下着两个字,又再琢磨了下“手艺”两个字,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反应过来,略略提了声试探,“看您这手艺,练了不少回啊?”
“我一向是自学成才。”宋长平终于笑出声来,转到云欢的跟前,捏了捏她的鼻子说,“你若是有什么疑问,趁早问来。”
“我倒是想问呢……”只是这会真是没力气啊,竟不知从何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