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窗外,咬了咬唇,她将声音放低了些,“随云,我……曾将刺客的手腕咬伤,并将毒投了进去,是左手腕。”
语毕,她紧紧地盯着简随云。
却看到简随云依旧面容不变,依旧微微地笑着,并且微微地俯下身来——
“你,是否想一同去。”
什么?
她的眼睁圆了,简随云是在问她是否想一同去看看?那声音如晚风拂香,没有问的语气,却是在向她征询她是否想一同去?
一阵惊喜,她想去!但她的现状,能去吗?
还未答,就感觉一双微凉的手从身下贴进——
什么?!
那双手一只贴上了她的后背,一只放在了她的后膝弯,然后,她的身连同被褥腾空而起,贴向了简随云的怀。
简随云竟然将她平平地举了起来?
一阵晕眩,只觉淡淡的薄凉似云中的水汽将她包裹,却是无比的安定与祥和。而她没有想到简随云会抱起她,为什么?
“有些事,需要亲眼去看,亲眼去辩,参与了过程,过程后,便是智慧的总结。”淡淡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没有波澜,让她心中一跳!
亲眼去看?亲眼去辩?参与了过程便是智慧的总结?
突然想起,简随云曾对她说过“有些事,只有经过,才会相信”!而今,她对简随云所做的任何事都已经没有理由地会去相信,但现在,简随云要她去看什么?辩什么?
房门被打开,猛风被灌进——
她的眼被风逼得眯起,但她的身体在被褥中很是安定。虽然重伤在身,但简随云的平举几乎未牵动她伤口半分,而且体力那股隐隐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中气十足,仿佛比未受伤前,还要充盈。
她不解,但被褥下的身子似乎只着了薄薄的亵衣,是万万不能露出来的,而薄被加身,足以抵御这风狂电闪。
就算是立刻下了雨,她都觉得,在简随云怀里便是无比的稳妥!是世上最安定的所在!
“姑娘?”柳扶摇本是一脸期盼后的惊喜,却看到了被抱着的唐盈后,愕然。
“唐三小姐……”柳乘风本因听了母亲醒转的消息后喜悦着,却看到了不能被轻易搬动的唐盈竟然被搬了出来,惊讶!
而简随云不语,只淡淡地拾级而下,与他们擦身而过——
怔怔的看着,留下的三人突然觉得风声加大!
抬头望,雷电在空中织成难以直视的光网,他们的发被飞扬,脸面生痛——
是谁说过,山雨欲来风满楼?
为什么他们突然觉得,这会是一场前所罕见的暴风雨?
……
电交雷鸣,是苍天的渲泄!
渲的是什么?
没有人知道!
但呐喊嘶吼是人类的渲泄,泄的是什么?
因人而异!
眼前这个人,在嘶吼,在呐喊,在拼命地挣扎!
似乎太痛苦,痛苦得让她癫狂!
唐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之前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染红霞,眉生璀璨的柳夫人?
那样一个清丽秀婉的妇人,一日之隔后,竟成了这样?不,准确的说是,是一日一夜后,便由一个秀姿出众的睡美人,变成了癫狂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