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意有所卖,也是在试探。”
“试探?”
“一个真正的唐门二公子,又怎会拿出得一万金?”
“如此一说,对方果然是在试探你,而你明知有人试探,却仍然要出面去购那张琴。”
“也许,她不在意这世间的许多人、事、物,但她,在意那张琴……”
“所以,你为了她的在意,不惜去透露自己一直以来所隐藏的东西……”
“有些事,当去做时,便要去做。”唐云引的声音淡而清缓中,有一种无可忽视的镇静与从容。
“看来,你对她……只是,我更加奇怪,你为何在她面前,还是那个你?”
“你知道,我从不急进……”微微一笑,笑如寒梅初绽,对面的人眼中也闪过恍惚——
“你是不急进,这么多年来,仿佛所有的事都在你的预料中,而你想做的事,也从没有一件不会不成功的,不过,说实言,她那样的一个女子,很是令人向往……”
问话的人为唐云引倒满一碗酒,同样也笑,“没有男人不会对其产生向往之情,包括我。”
唐云引仍是淡淡地笑——
“咦?你似乎没有一点反应?不过,我这样的人即使有心于她,却是无法去接近她的,但凡接近者,必是自忖能够与之匹配者,而你,无疑地让我失去了这份自觉…”
问话的人突然大笑,笑中又给自己倒了碗酒,“如果我是你,我便让自己像团火焰,去燃烧她!似缸烈酒,去浸软她!她那样的人,不得不说,也许只有像花和尚一般,用上缠字诀,或可走进她的心里……”
“你应该知道,我同样会占卜……”。
“你不但会占卜,并且不逊于当年那个人!”
“唐云引,未必会终老。”
“你……”声音中含着意外,意外后又是一阵静寂——
静得,似能听到心跳声——
心跳声中,问话的人凝神,盯着对面的人——
“那是卦中所示?你忘了,任何人想让你倒下之前,必先要让我们倒下!所有投向你的利器,也必先要穿过我们的身体!”
“你们的命,并非我一人的,如果,我的劫数在我们的事未做完之前便应验,剩余的便需要你们去完成……”唐云引淡淡的声音,平静而从容。
“我们的命,是不是你的,这也并非你说了便算,不论发生何事,我们必会与你同在,这也是我们的决定。”
“命中的劫数并非说避,便能避开。”
“是何劫数?”
“具体为何,无法测知。”
问话的人一声叹气,“所以,你对她,不浓烈,不纠缠,只是顺其自然?”
“你,可知那张琴背后的故事?”
“能让她有所波动的物件,必然与她有极密切的联系,那是一张琴,一张古琴……”眼中一动,“据说,当年的那二人,在全天下所有武林同道前发下誓言时,曾将一张琴拨断琴弦,丢下深谷,以做鉴证,莫非……”
“当年,他们得到了那张琴,作为定情之物,而琴上一直无名,二人也一直欲为其起个最适合的名字,结果,名未定,他们已到不得不分离时,也是在分离那一日,他们在琴身上刻下‘相忘’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