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紫衣人沉吟。
他身后两匹马上的随从也在此时互望一眼,彼此点了点头。
“多谢!”紫衣人冲风吉儿点头,又转向车厢内的简随云——
“似乎多有不巧,与你相逢,总有十万火急之事在身。”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也极为稳定,并看了看另一旁的唐云引。
也许在先前他就已用最快的速度打量过唐云引,此时眼中未有迷怔,只是一种平静,平静却带着一些估量。
而唐云引同样回视他——
“事有缓急,急,便去做。”简随云此时淡淡回应,微笑的面容是明净舒缓。
紫衣人收回与唐云引对视的眼,再看她,握着缰绳的手似乎紧了紧,“是,若非情势不允,再见你,定当煮酒清谈。”
煮酒清谈?还是清谈?
风吉儿抿了抿红唇,如果不是有事在身,这家伙好像还打算与简随云找个清静地安安静静地聊聊天?
呵呵,也不看看别人有没有急事?
她再瞟了瞟那位唐二公子——
这一路上连遇波折,他也不说催一催某些拦路的人识相些?可是,唐家二少还是沉得住气,只是淡淡地看往马上的紫衣人,清雅依旧,依旧得让人扎眼!
“缘到自相见。”简随云再回应,清风浮盈着茶香,将她的微笑晕染——
紫衣人望着她的笑,眼神停留了片刻——
最终,再点头,“是。”
也许,再相逢时,他不会再有不得不做的事要去做!不会再有不得不负的责任得去负!而现在,他必须要走了!
转看风吉儿,长身抱拳,“姑娘,在下需赶路,告辞!”
“告辞!”风吉儿回礼。
鞭声脆响——
“驾!”
紫衣人调转马头,向原路折去——
另外两骑也立即打马跟上,三人三骑,像来时一般踩着密集而统一的鼓点,背影干练、飞健,却带着一种远古的雄浑。
就好像,他们此去,是乘风归去,去到远古的天那边——
遥望那当前的背影,风吉儿偏着头,说实话,若非此情此景,她还真不想与那个人这么快分开。
毕竟那个人还真不让人反感!
耸耸肩,她这个客人当得也不容易,一路上的迎来送往全由她来完成,那位正牌主人却躲在一边凉快着,到哪去找像她这么尽心的客人?
抚了抚鬓间青丝,娇懒地打了个吹欠,放下了车帘,“得了,这下子总该清静会了吧?七宝,过来给姑奶奶捶捶肩!”
“吱吱!”七宝一听,立刻弹起,钻进了简随云的怀里——
“好你个死猴子,反了天了!”她倒竖柳眉,怒睁瞳眸。
“吱吱!”七宝冲她挤了个鬼脸。
“你等着!死猴子!”她又掳起了袖子——
“吱吱!”七宝抛出个飞吻,就再也不肯露头,缩在了简随云的怀里。
只剩下风吉儿插着腰,干瞪着眼——
不久,车里又传来她咯咯的笑声——
谁说她风吉儿会真与一只猴子一般见识?不过,这路上如果少了她风吉儿,那不就会少了许多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