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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转身再见

初夏手捧着细瓷咖啡杯,咖啡的香味盈满鼻腔。昕薇优雅的坐在她的对面,笑容可掬,她用小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说:“初夏,你还是那么迷人。”

只消这么一句话,初夏便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她低下头不语,只是手紧紧地握住杯沿,仿佛她一松手杯子便会粉身碎骨。她咬住红唇,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赵小姐这是哪里话。”

昕薇依旧面带笑意,她望着窗外纷繁吵杂的世界,若有所思的说:“初夏,你说怎样才算做是爱一个人?”

初夏愣住,她无言以对。怎样才算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爱一个人,很辛苦。如果他离开自己,能够飞得更高,更远,他以后的世界更幸福。那么我愿意去让自己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只因为我更爱你,所以我不要成为你的牵绊。陌凉,她在心里低低的呼唤,然后化作更深的疼痛。

昕薇看着她不说话,叹口气说:“初夏,七年前你那么狠心的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陌凉的世界里,那么初夏现在我想拜托你,不要再打扰他了。我不想再看他重蹈七年前的覆辙。”昕薇看着初夏波澜不惊的表情说:“初夏,你还是不够爱他的是不是?你知道这七年里他是如何度过的吗,哪怕你多爱他一点,也不会让他如此痛苦!”

初夏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苦涩,她小啜一口苦涩的咖啡,自己不够爱陌凉?如果不够爱他,那么她的今天就不会如此悲沉。她笑笑,低声说:“赵小姐确实说的很对。所以我想你是多虑了,我和陌凉只不过是有合作关系,所以我们决不会越雷池半步。如若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一步了。”

昕薇见她起身要走,按住她的手臂说:“初夏我没有别的意思,陌凉他始终无法释怀你们的曾经。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抚平他曾经的一切,所以才会冒昧请你不要再打扰他。”她说的那样急切,却又那样真诚,她一定很爱陌凉的,陌凉有这样的女子守着你,我再无遗憾了吧。

初夏莞尔一笑说:“赵小姐不必多做解释,我心里清楚。”

然后她一步步的走出咖啡厅,心里的东西在一点地崩塌,让自己难以呼吸。虽然从一开始她就心里已经了然,她和陌凉再无可能,可是当另一个女子,用另一种身份来希望他不要再打扰他时,她的心里原本已经支离破碎的情感,化成满地碎片,将自己的心扎的鲜血淋漓。

她在医院楼底再次伫立,仰头望着近处的十七楼,仿佛遥不可及,她揉揉酸涩的眼睛,抄起口袋转身离开。

陌凉就这样站在窗前看着她,然后胸口大朵的疼痛扩散开来,他用手指颤抖着模划她得轮廓,她怎么可以那么潇洒的离开,云淡风轻。连一丝留恋也没有!他躺在病穿上,在胸口一遍遍的写着初夏,初夏,冰凉的液体滑过双颊。

他猛地坐起,随手抓起病床上的外套冲着电梯奔过去,他在心里不停的呐喊,初夏,初夏,等等我,我不要再看着你在我眼前无声无息的离开。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姿势冲下去。

初夏一直低着头,眼角隐约闪现泪光,如果我们不曾相遇,我也许就不会这么纠结,一个人疼,总比两个人疼要好得多,所以陌凉因为我爱你,我不要你比我更疼。

陌凉看到她单薄的身影走在落寞的夕阳下,他顾不上因奔跑而起伏的呼吸,他一把从背后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炎初夏谁要你来的医院!”

她怔住,然后迅速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他的脸因奔跑而变得绯红,他俯下身剧烈的咳嗽,眼睛仍直直的盯着她。

“你不是在病房吗?怎么出来了?”她后知后觉的问。

“谁要你来的?”他重复地问,“这算什么?炎初夏,你都没看我一下就转身离开,那你为什么要来?”

她语结的看着他,“对不起,我又惹你生气了。”她把头转向一边看着枯萎的落叶说:“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陌凉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然后化成低低的呜咽。

他把她的头放在胸口说:“初夏,如果说对不起,那么十年前你干什么去了,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一招惹便是四年,你凭什么不负责任的就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凭什么!你知道我的这里有多痛吗!”

她笑笑,退后一步,“陌凉我们回不去了,对不起。”

该死的,她除了对不起,还有别的词吗?他捉住她的手,一把揽住她的腰,冷笑道:“你又要逃?”

说着便不由分的欺上她的唇,医院里熙熙攘攘的来人,他全然不顾。他狠狠地蹂躏她的红唇,霸道的气息充盈在他的唇齿间。她挣扎着离开,却被他拥得更紧,他撬开她的牙齿,唇舌纠缠在一起,只剩她发出的呜咽声,“疼,陌凉,疼。”他不给她一点喘息机会,在她锁骨处狠命的吸上一口,继续攻城掠夺。七年了,整整七年了,他要把这一切的缺失全部补回来。

“人,有人。”她艰涩的开口,却被他更猛烈的袭击,她的吻是这样甜美,他根本舍不得放开,初夏,我只想要这一刻,这个世界只剩我们俩个,我再也不要没有你的世界。

昕薇就这样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两个亲密,仿佛这个世界都在静止。她前一刻希望初夏不要再来招惹陌凉,可是后一刻回到病房却看不到陌凉的身影,还有比这个世界更可笑的玩笑么?她下来就生生看到他们在亲密接吻,难舍难分。

她的指甲嵌进肉里,她快要疯了,可是还是要忍住。

陌凉终于发现了他,他的身子僵住,他的神智也恢复过来,“昕薇。”他看着她,初夏把头低的更低,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就见昕薇绝望地笑笑说:“你们继续。炎初夏你真是不演戏亏大了。”她踉跄的转身离开,突然觉得自己如此可悲。

她闭上眼,那一幕一步步如凌迟一般生生割着她心底的伤,陌凉,原来我一直在自欺欺人,我守候了你七年,以为可以得到你的怜爱,可是为什么当初夏一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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