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桑榆转过身,跟他面对面,“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喜欢胡思乱想。”沈之轻笑,“说明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这话让总是蹙眉的左桑榆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主动抱住他,到让沈之不好意思了,“怎么了?”
左桑榆轻柔细语,“谢谢你在我身边,我先走了。你也回去,不然你爸爸要担心。”
于是他们难舍难分之后终于分道扬镳。
“你真的要退学?”教导主任是一脸惊诧,了解她的状况,苦口婆心道,“我了解你家发生的事对你肯定影响很大,但是也没必要退学啊。如果是因为学费的事,我会跟学校商量,减少你的学费。”教导主任是个中年妇女,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严肃死板,但是内心是很为学生着想的。因为基本上都是富贵人家的子女,所以她格外的看重学生的学习问题。
左桑榆很感谢,可依然坚持,“谢谢老师,我已经考虑好了才来跟您讲的。”
教导主任问她,“是不是有其它的困难,告诉我,学校会想办法给你解决。”
左桑榆笑着,摇摇头,“不是的,是因为我们一家想离开这里了。”
教导主任“哦”了一声,拉长了尾音像是在思考左桑榆话中的真实性。
最后她还是同意了左桑榆的退学申请,只是办理退学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教导主任也希望这几天她能再好好考虑,她还是能做主给她将退学申请作废的。
左桑榆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但是与她而言只是不忍拒绝善良的教导主任。
出了学校也五点了,她回了何暮景的住所,本以为何暮景还没有回来,她正好可以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他说。但没有想到的是,今天何暮景回来的格外早,她进了玄关就闻道一股烟味,看到他的鞋子整齐的放在一边。她暗自打气,可手心的汗还是表现出了她的紧张。
何暮景双腿交叠着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完美的脸阴沉如深潭的黑眸毫不避讳的盯着慢慢走近他的左桑榆。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的烟蒂,有的还在冒着最后的青烟。他周围烟雾缭绕,四周窗户紧闭,烟味散不去。左桑榆很讨厌闻到烟味,压住想咳嗽的欲望,离他几步远,寒暄道,“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太突然,她完全没有想到说辞。
何暮景阴阴的笑,修长的手夹着烟,将烟灰弹到烟灰缸里,冷冷的问,“去哪里了?”左桑榆极力掩饰着,似乎觉得他明知故问,“不是跟你说了去医院的吗?”
何暮景依然问她,“再问一遍,去哪里了?”
左桑榆垂头看着脚尖,一手握着还未放下的包,紧紧地握着,“后来又回了趟学校。”
“去干什么?”
何暮景完全就是审犯人的态度,这让左桑榆很反感,声音一下子提了上去,“你不是喜欢找人监视我吗?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你不是早就应该知道了!”
她话音刚落,就被几张薄而硬的东西甩到脸上。何暮景的动作极快,在左桑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我是不是不该给你太多自由?我以为只要我够努力,你总会被我感动,只是时间的问题。但现在看来,你的心思根本不在我这里,你根本就看不到我。”何暮景的这段话极为的冷静,仿佛只是说出一个实情,与他无关而已。但是这足以让左桑榆毛骨悚然。
摔在她连上的是照片,那些记者在咖啡厅拍到的她和沈之的照片,是何暮景派人拦了下来。
可到了左桑榆这里,她觉得脸上痛着,心也痛。
她暗自给自己力量,这次绝对不能妥协,“是你自己自作多情,不,是你太自负,总以为只要你看上的那就是自己的。可你完全意料不到人心是不受控制的,喜欢上谁全靠缘分。”
何暮景不为所动,沉浸在她“背叛”他的不快之中。他用再多的心思也被她踩在脚下,那他何必费尽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