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动,难道我感受到那么强烈的恐惧,是因为灵魂才感受到的?慕容烟教我的奇特东西,让我隐隐间感觉到了什么,很不同寻常,我生出一股似懂非懂,如在迷雾中的古怪感觉。
我仿佛立即就能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始终拆不穿,摸不透,总感觉差点什么,我就能彻底通透这神秘术法的根本。
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跟着慕容烟的节奏,发出一声声那种让我心肝肺都乱颤的诡异音调,全当自己在用变声器说话,那股无形的诡异触碰感,我也把它想象成是狂风在拉扯我的声音。
只是我似乎低估了慕容烟之前所说的话,之后不光是我的声音了,我眼前竟突兀的出现了三个人,我此时才发现原来刚才那三道极度不友善的眼神,离我有多近。
烛光照射下,我被三个人包围在中间,他们低头死死盯着我。
站在我身后那人,肠穿肚烂,左手边那人头盖骨不知去向,脑壳里空空如也,右边那人脑袋耷拉着,晃晃悠悠的,脖子和脑袋只连着一层皮,看着脑袋仿佛随时都要掉下来。
我的心脏发疯似得狂跳起来,他们离我不到一米,一点声音都不发出,就那么死气沉沉的盯着我。
他们的眼神让我窒息,我宁肯他们发出两声鬼嚎,吓吓我,也比这么一声不吭的强,身前的白蜡,在他们出现后,烛光就疯狂摇曳起来,我记得慕容烟的话,不敢让蜡烛灭了,忍着烫,拿双手护着火光,还要防止小指黑绳被烧断。
“……欲还三千法愿,号黄泉之奈何,诸魂寂静,敕!”
慕容烟的声音忽然在我耳中清晰起来,最后一句话,她念的很快,我微微愣神,反应过来,迅速跟她念完,‘敕’字结束,我猛然松了口气,如果这是咒语,那么‘敕’字,或是‘如律令’肯定是终结语,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好歹也有过这方面的耳闻,知道个大概。
果不其然,在这之后,慕容烟跟我匆匆说了句,好了,还算成功,剩下的就看你了。
她的声音短促,又气喘吁吁的,好像很累的样子,我吃了一惊,急忙问她怎么,可慕容烟说了那句话,就再也没有回应了。
来不及去深究,我眼前忽然一花,那三个盯着我的死鬼,脸上露出了些许茫然之色,随后竟齐齐扭头离开了,我正奇怪,眼前却猛地一花,一阵剧烈的头晕后,当我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竟然变了。
我站在一间简单,还算干净的房里,里面东西不多,除了一张看上去尚且舒适的床外,就只有桌椅、衣柜之类简单的陈设。
窗外阳光明媚,我恍惚一阵,茫然看了半天,猛然反应过来,虽然变了很多,但这房间,不就正是我之前呆的那小屋吗?或者说,这里是没有被彻底封闭起来前的小屋。
我正纳闷,那肠穿肚烂,死状恐怖异常的家伙出现了,他仿佛没有看到我,径直走到房间正中,在地面挖了起来,不多时,他竟从地下拽出一具高度腐烂的女尸!
那男人拍拍女尸的脸,女尸身体抖了抖,随后居然…活了!
她是真的活了,至少在我看来,她除了浑身高度腐烂外,一切举止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以至于让我产生一种那就是个活人,只是化了妆的感觉。
俩人,不,是俩鬼,仿佛早就约好了似得,或者说彩排好了似得,默契的一起上了床,随后毫不在意旁边还有我这围观者,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个光溜溜,在床上哼哧哼哧卖力嘿、咻起来,我在旁看的险些没吐出来,妈的,那血肉横飞,尸水四溅,肠子乱绕的床上激情戏码,我还真享受不来。
我没想到的是,那肠穿肚烂的哥们,看上去腹中空空,没想却还挺持久,足足二十分钟后,两人才停止了尸水四溅的‘缠绵’。
煎熬终于结束了,俩怪物在床上抱着乱啃乱亲了会,可算在我快崩溃前,嘴角粘着黄橙橙的尸水,分开了嘴唇,男人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立即起床走到门外去接听。
我瞄了眼在床上似乎在打盹的女尸,有点犯恶心,本能就想去门外,谁想我念头一生,就突然出现在了门外,我吓得头皮险些没炸掉,低头一看,还好,黑绳和白蜡都在,它们居然跟着我一起出来了,我还来不及去想这是什么原理,旁边那男人的谈话声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说了几句话后,脸色越来越阴沉,愤愤骂咧几句,慢慢的,他变得越来越焦躁,我在他旁边,没敢靠的太近,虽然说他好像一直看不到我的样子,但谁知道我真靠近了,会怎么样。
挂了电话后,他愤怒跑回房里,抓起那具女尸,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耳光,不断的怒骂,满嘴不要脸的婊、子,老子满足不了你是吧,还敢偷人,欠艹的货,你TM想的话,今天老子多叫些人,艹死你好了!
这话一听,我大概明白了,感情刚才有人打电话,给这男主说他女人在外面偷人,给他带绿帽子了?
女尸喉咙里不断发出‘赫赫’怪声,却没说出话,但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挺委屈的,女尸自然是抵抗不了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很快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男人不解气的又踹了女尸几脚,随后拿出绳子,把女尸五花大绑,这才出门离去。
我发觉我现在处于一个奇怪的状态,我根本不需要动,就能一直跟着那男人,黑绳跟白蜡自然一路跟随,这情形诡异而神奇,之后,我一直在那男人附近,我看到他离开小屋后,去见了另外两人,那脖子被自己挖穿和那个掏出自己脑浆死去的两人。
“成哥,千真万确,我绝对看到那骚、货跟别的男人去开房了,这种事情我哪里敢骗你?”那脑壳空空的家伙,摇头晃脑的说着,另外个脖子快全断的家伙,只张嘴,没发出一点声音,我看的奇怪,想起之前的女尸也没说出话,不由联想,是不是死前什么样,死后也就怎么样了?
这两人显然都是声带被破坏了,发不出声音的话,挺有可能跟这有关系。
肠穿肚烂那家伙被称作‘成哥’,另外两人看样子对他都挺谨慎,似乎是他小弟的模样。
三人在路边一家小店里喝酒,一喝就是一下午,喝了不知有多少酒,最后都难以保持清醒了,不过他们的话题,始终围绕在那女人身上,脖子断掉那家伙说不出话,我听不全他们说的所有话,只能看出他们挺火大。
最后那发不出声音的货,巴拉巴拉嘴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说了个鸟毛,反正最终三人一起起身,身上拿了钢管、匕首,一起离开了小店。
看样子不出意外的话,这成哥是要去找那个给他带绿帽子的男人晦气了。
找了很久,他们也没找到人,成哥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三人折回后,成哥阴沉着脸说,这臭、婊、子,藏的还挺好啊,那缺脑子的哥们立即说,成哥说的是,居然敢背叛成哥,还提前通报那小白脸,一定不能轻饶了她!
“我回去会让她知道,她做错了什么,错的有多离谱。”成哥微微眯着眼,浑身酒气冲天,眼珠子略微发红,这绝对是失去理智的前兆。
加上他那俩小弟,在旁搅和几句,成哥愈发愤怒,他铁青着脸说,是这贱、货自找的,真当老子对她好点,就能无法无天了,今天她不说出那狗养的在哪里,我一定宰了她!
我在旁看的真切,成哥脸色狰狞,眼珠子血丝密布,我心里微跳一下,妈的,他没开玩笑,他或许真的会杀了那女人,不,或许应该说他已经杀了,我在他们身边快一天的时间,看了那么久,我自然会想些问题,最终我的得到的答案是,从慕容烟教我念完安魂咒后,他们…似乎就开始重演他们死前的经历了。
我之前就一直在奇怪,为什么那房里会多出一具女尸,现在倒是真有些苗头了。
他们回到房里,成哥二话不说,抓起捆在地上的女尸,先是一阵毒打,另外两人则在一旁看,这次成哥下手更狠了,根本没把那女人当人似得,我在旁看的都有些难受,却也无可奈何,足足打了一个小时,那女尸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看样子跟‘断气’没啥两样了,成哥这才罢手,喘口气。
“嘴够硬的,死都不说吗?”成哥坐下,三人又喝起啤酒,本就喝的失去理性了,再又喝点酒,估摸着几人不是醉倒,就是彻底无法思考了。
果不其然,喝完酒,整个人都开始摇晃,瞳孔涣散的成哥晃晃悠悠站起来,忽然拔出匕首,变朝女尸走,边嘟囔,敢给老子戴绿帽子,那老子今天就TM弄死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