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干嘛先对我脖子比划啊,怎么不割任子凯的?我忍不住骂娘,一旁任子凯脸色有些难看,我讪笑一声,赶忙焦急问他怎么回去。
“钻进去就行了!”
任子凯也显得很着急,匆匆说了句,就拼命朝那边跑,我更是不敢迟疑,爆发出玩儿命的精神,以破百米记录的速度超那冲,瞬间就把任子凯甩在了身后。
他说钻进去,应该是进身体就可以了,没那么复杂,我们是灵魂状态,只要能回到身体里,应该就活了。
一到跟前,我就不管不顾的一闭眼,朝身体里扑。
“碰!”
“卧槽!!”眼见还有一点就靠近身体,谁知我的身体忽然发出一道黄光,直接把我整个人给砸飞出去了!
我被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险些没背过气去,愣愣在地上坐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甩甩脑袋,才感觉刚才被那道黄光扫了下,浑身骨头都快断掉了一般,疼痛无比。
“怎么回事?!”我吼着问刚赶来的任子凯,他皱眉想了下,随即一拍脑袋,叫道,我们身上都带了一张符!
符?我愣了下,猛然想起之前进老楼前,任子凯特地给我一张符,还嘱托我一定要保管好,想到这茬,我脸顿时就绿了,而不远处,我们身体边,那带着雨披的人,犹豫很久,似乎下定了决心,刀尖离我脖子越来越近了,就要动手!
我TM没事带个破符做什么?!一点儿屁用没起到,眼见居然还要害死我,一想到这里,我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现在怎么办?!”我冲任子凯吼道,他脸色尴尬,面皮有些挂不住,犹豫下咬咬牙说,继续冲!这符不是专门驱鬼的,只能蒙蔽鬼魅的感知,作用力有限,只是在依靠制造符咒时,请神所带来的些许力量进行对阴邪物的很小抗拒作用,继续冲击,一定能回去!
艹!我骂了句,一闭眼,不管不顾的继续朝身体里冲,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一定要回到身体!
穿雨披的家伙,刀口到我脖子又离开了,显然内心再做强烈的挣扎,依旧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割断我们的喉咙,但他犹豫的时间有限,谁知道他一直不走,目的是不是在想要杀死我们,他犹豫的时间有限,我们必须提早回到身体!
“碰!”“碰!!”
任子凯也在玩儿命,谁TM想死啊!
可仅两次的功夫,我俩就头破血流,浑身骨头仿佛都要断了,每冲撞一次,就要疼的快背过气去,稍微缓一下才能继续冲击,所幸现在是魂魄离体状态,要是换成正常人,这不得直接被摔死?!
“这样不行!先冲你的!他要对你先动手,回去后帮我把符拿出来,在左边裤子口袋里!”
任子凯呲牙咧嘴,憨厚的面孔上脸都疼扭曲了,他提议先回去一个,我立马应下,这无疑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眼看就要天亮,而且那人不知何时要动手,我们根本没有时间拖延。
接下来自然是疯狂的冲击阶段,我俩都拼了老命,挨个朝上撞,那黄光离谱至极,靠近就把我们扫飞,我们跟皮球似得,一次能弹老远,恢复过来再朝上撞。
几次过后,我感觉自己都快被撞死了,黄光总算淡薄一点,任子凯又一次冲上去,临近后,竟然没有黄光了!
“成了!快回去!”任子凯兴奋大叫一声,又扭头冲自己的身体撞,而后呲牙咧嘴的被弹飞,显然,他担心我‘活过来’后,会有意外,还是自己也努力一些,争取早点回去的好。
这一幕,让我好悬没忍住老泪长流,一个晚上的时间,让我把这辈子能尝受的疼痛都受了个遍,终于能恢复正常了,我怎能不喜?
“嗖!”
我毫无阻挡的冲到身体里,临近身体,我的身体发出一股吸引力,仿佛在欢迎我回来,毫无阻隔的就让我轻松进入,临近与身体结合时,我恍然间,看到黑色雨披下,那一直在犹豫的人,似乎下定了决心,露出些许牙齿,在紧咬,而后高高举起了匕首,按着我的头!
艹!我被惊出一身冷汗,而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随后,我感觉到了身体的存在,但与之一起到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疼痛与剧烈的疲倦感。
浑噩中,我感受到的疲惫,仿佛是在黑暗中走了一个世纪的路那么久那么远,直到此刻才得到了安宁与寂静,闭上眼就想彻底昏睡过去,再睡一个世纪才算舒畅。
“不能睡!不能睡!睁开眼!!!”
我在心中大叫,拼命阻止自己疲倦的睡意,不让自己睡过去,逼着自己睁开眼。
猛然睁开双眼,一眼看到尚未沉下的月色中,那柄寒芒刺骨的尖刀,正狠狠扎向我的脖子,刺骨的冷意,激的我脖子上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瞳孔剧烈收缩,巨大的危机,让我身体本能的一次僵直后,汗毛乍起的同时,猛然侧头躲避。
这可不是之前教室中的情景,我和任子凯怎么都不会死,被刺中的话,我铁定立即就要去地府报道了。
穿雨披的家伙,见我睁眼,手微微一顿,犹豫了一下,这短暂的时刻,让我及时避开了他的夺命一刀,可纵然我剁的快,也没可能比下刀快,脖子上一凉,随后传来股火辣辣的灼热。
我愤怒无比,不知这些王八蛋究竟为什么偏要杀了我们才行,怒火中烧中,我使出了江湖中失传已久的绝学——猴子偷桃。
作为男人,并且专业研究鸟多年,有优秀看鸟经验的男人,这玩意儿长在多错综复杂的地形我都能准确找到,并且深谐该怎么揉捏才能达到最疼的效果,躲过夺命一刀,我准确一把抓在这吊毛的裤裆下,正要力捏住,却忍不住一呆……木有?
一声轻声惊叫,雨披人受惊,快速朝后躲去,拉开了一些距离,我嘴角抽抽,忙不迭的快速拿出任子凯口袋里的符,大叫一声,快!
虽然看不到任子凯,但他肯定能听到我的话,会抓紧时间。
乘这功夫,我赶紧要爬起来,生怕那人会突然偷袭我们,哪知站起来,腿一软,我差点没又趴下,耳边传来任子凯匆匆的一句话,刚回身体,不会立马就契合,需要时间适应,你撑住,我现在就回身体!
TMD!怎么又出状况?我有点急,却也只能稳住身体,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看着对面那人,我忍不住皱眉,她,竟是个女人,这穿着黑色雨衣的人,就是之前那人,带给我熟悉感觉的人,只是她的身体遮挡在宽大雨衣下,根本看不到她的样子,她到底是谁?
我始终没有猜到,更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人,在对我们下手。
任子凯应该已经回到身体了,但却迟迟不醒,那女人察觉了什么,忽然持着匕首,猛然向我冲来,一副下定决心,一定要杀死我的样子。
我尝试动动脚,谁知腿就跟从没走过路似得,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动才好。
见那女人冲来,我急的满头大汗,谁知她刚跑两步,忽然一个大马趴摔在地上,匕首都飞了出去,恰巧落在我脚边,我眼角一跳,立马捡起匕首,刚才我看的清楚,这女人步伐稳健,而且很灵巧,不是身体素质很好,就是专门练过,她是绝不可能犯这种低级失误。
她之所以摔倒,是因为她奔跑途中,地下忽然伸出一只小手,抓了她小腿一把,把她绊倒的,帮我们的,居然是离开老楼后就不见影的小鬼头,又折回来帮了我一把!
没工夫多想,我咬牙,踉踉跄跄走过去,如婴儿蹒跚学步,但好歹是快速靠近了跟前,那女人还在发蒙,我立即拿匕首架在她脖子上,低喝一句,别动!我这会儿手打哆嗦呢,乱动划破动脉了可甭怪我!
她身体一僵,果然是不敢乱动了,我迫不及待的掀开雨衣,看到她的脸,我不由愣住,很陌生的一张脸,二十多岁,是个美女,长得挺有姿色,很陌生,但我依旧感觉眼熟。
并不是我见到美女都觉得眼熟,而是我本能感觉绝对见过她,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我死死盯着她,并防备着她反抗,不断挖掘自己的回忆,终于…我在潜藏心底的深层记忆中,挖掘出一张面孔,虽然模糊,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是你!”TMD的,是了,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就是她,七年前卖给我一块麒麟死玉!
我能记得七年前,仅有一面之缘的一个人,并不奇怪,这不是说我记忆力好到过目不忘,更不是说我对她印象深刻到忘不掉,只是因为她卖给我的东西,险些让爷爷把我给打死,有过这种经历,我回头不去琢磨,不对她和麒麟死玉‘念念不忘’,倒是见了鬼了。
冯老道给我讲了死玉的另一个奇特用处,除了让我加深对过去莽撞的认识,更让我对这女人的身份有了浓重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