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真倒霉,掉粪坑了。”顾雪希并没有理会他们的一言一行只是艰难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又湿又脏,起身就拉住行李箱走了。
眼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步步地加快步伐走远,那一身单薄,大步大步地向前走,溅起脏水往身上打,怎么连受伤还那么豪迈,那么倔强。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纪宇言的心突然怦怦直跳。她应该是一个漂泊在外吧,那一身能去哪里呢?
“老板,老板!您没事吧,这臭丫头也太没礼貌了吧!”身后的助理便是跟随纪宇言长达年的时光,全身上下最大的毛病就是怕事,把老板当做神一样尊敬。
这时才把纪宇言给叫醒,要不然他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刚刚缓过神来,女孩子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慌慌张张地伸手把助理肖晓东一把抓住,快速地从他裤兜里掏出车钥匙,“心脏砰砰跳动,是初恋的感觉吗?。”
怦然心动?她?怎么可能?与老板还差几亿的光年呢,助理还没反应过来纪宇言已经火速把车给开走了。只是一溜烟的功夫,肖晓东傻愣愣地伸手指着,“老板,老板下午还有个饭局呀。”无奈到自责,心里暗暗地骂着自己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下午的饭局可是相当的重要,要是后果严重了,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听到一腔无奈的声音,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表哥的助理肖晓东来了。这回她可是有靠山,就算了翻几座山,都要把那臭丫头给找出来,好好出一口气才行。
“喂,肖晓东我表哥呢?”林晓蓉右手还托着下巴,半边脸都僵硬了,心里狠狠地叫道,这臭丫头出手也太重了吧。
“林……林小姐你没事吧?”一副狼狈不堪地表情映入他的眼帘,刚想走进去,不巧看见她出来了。她又是惹事了?自从他进入羽凡集团至今,早已看破了林晓蓉的情绪举动,大小姐脾气还是一直没有改变过,每一有事老是无奈的表情。
“啊!没……没事,我问你呢,我表哥呢?不是一起来的吗?”她很好面子,没想到转了一下脖子痛,还是故意昂首挺胸地站好,生怕自己的形象被毁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肖晓东的面前她总爱这副摸样。明明下巴痛得招支不住,还拼命说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下巴磕到了吗?”
“废话,本小姐还能有什么事?别说那么多废话,我表哥呢?”林晓蓉不顾他的追问,东张西望,每每被人欺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纪宇言这个招牌,今天的仇一定要报。
“没事就好,今天老板临时有事就没有过来。”他迟疑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老板的事还是少和这丫头说,最管不住嘴就是她。少说少回答,这样更加少惹事,他还在懊恼一会的饭局怎么办,已经约好了让他用什么借口来取消掉呢?
“什么?太没天理了吧。”听到的一瞬间她的表情瞬间变阴暗了,无奈地走回前台。
一个完美转弯那身影又开始重现他的视线里,快速地向她的方向驶去,慢慢地把车窗给打开向她吆喝,“喂,小太妹你就这样去哪里?”
“真有毛病,我不叫小太妹,叫顾雪希……牛耳张大一点?我去哪儿用得着你管啊?”顾雪希看见他跟上来,脚步便和脾气一般梯度越来越频繁。本来很流利的一句话,不禁地打起了喷嚏,沾满污水的旅行箱拖得愈来愈响,低着头才发现后轮少了一个轮子。
“丫头上来吧,女孩子生病可不好了。”他皱着眉头温柔说道。
神经病!顾雪希在心里谩骂着,“我的行李,给我放下。”
纪宇言眼看顾雪希并没有搭理他,便停下车来,急匆匆地跟上。把她的行李给抢扔到车厢里,无论顾雪希怎么骂,二话不说便把她给抱起来,毫无顾忌她身上多脏多湿。
“你这混蛋,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她被抱起来的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感觉暖和了许多,结实宽大的怀抱,陌生而熟悉的味道,明明很舒心却拼命地戳打他的肩膀,想挣脱下来。
“给我安静!”纪宇言一向都是很霸道,把她给放在副驾驶位置系住安全带,自己飞快地跑到驾驶位去发动车子,透过车镜看见自己衣服一块块的又湿又脏,不经意地笑了出来。
他可是出了名把工作放在首位的年轻企业家,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是有些说不过去了。一直以来对女人都不感冒,直到事业有所成就的这些年,母亲一直不断地给他介绍对象,个个都不入眼,都这把年纪了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回想起来还真怀疑自己有问题。
“神经病!”
顾雪希开始平静了,给他翻白眼。不知不觉注意力锁定在他的眼神。孤独寂寞,流露出一点点哀伤。认真上下打量他肯定已经年过三十的暴发户,手上的金表,一身质感超好的西服,发亮的皮鞋。一身下来下来少少也得几十万,或许是因为车上的暖气太舒服了,刚刚想挣扎下去,现在反而不想下车。
一路上,他们不说话只是听着歌曲,才发现他碟子里面都是伤感金曲。这么光鲜的外面,还是掩盖不住内心脆弱。顾雪希很快就睡着了,他一边开车一边注视着她的脸庞,她拥有一个不错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上被雨水打湿了变得红润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最吸引他的还是那双隐藏着很多故事说不出来的眼睛,还有那倔强的性格。
或许是因为眼缘,他总是情不自禁想亲近她。看着她毫无防备地沉睡的样子,生怕她着凉到了别墅就把她轻轻抱起,向房子里面走去。
“喂,这……你要干嘛?”顾雪希被瞬间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在陌生人的怀里还能睡着,有些尴尬却还拼命地为自己挣回面子凶悍地叫道。
“你说呢?该不会怕了吧?”纪宇言看着咧嘴笑,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不顾她的挣扎,无论怎么拍打他的肩膀,依然把她紧紧抱住小心翼翼走进房间里面,听到冲刷碗筷的声音,一定是保姆章 小惠从他爸妈的别墅里跑过来打扫卫生。章 小惠今年才十八岁,因为安易妍远房亲戚拜托给她找个工作。这小女孩刚到纪家也就岁,安易妍也好面子,就安排她在家里打扫卫生等,这小女孩刚刚来,也因为是乡下的小孩自立的能力特别强,她的动作可利索了,还特别的乖巧。
“小惠……小惠!”纪宇言朝着厨房大声叫道。
“来啦……来啦!哥哥你咋那么快就回来?”保姆听到叫声立马跑出来,看见纪宇言身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女孩了,表情从喜悦变成惊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把她带回来?哥哥可从来没有带过女孩子来过这栋别墅。
虽然纪宇言偶尔会一个人来到这里独处,但是章 小惠可勤劳了。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无论碗筷用还是没用都通通洗过一遍。这么高雅的环境,应该要保持清洁。她把目光锁定在顾雪希的身上,仿佛看到死去多年的姐姐。那一幕,她永远记得。
回忆拉到九年前,因为父亲病情越来越重,母亲只能靠卖力,家里的生活都很拮据。姐姐的也有一双忧郁的眼神,从她的眼神里折射出她说不出来的故事。那时候姐妹俩人一起到山上采草药,冲上山顶,她当年幼嫩出于好奇不顾姐姐在不远处找草药,自己看见几朵盛开在悬崖边的兰花,走着走着整个人悬空了,只好大哭叫喊姐姐小兰,当时姐姐吓傻了,飞奔跑到旁边好不容易把小惠给拉起来,而却自己却反过去悬挂下去。只有一根细细地绳子给她拉住,“小惠!小惠别哭,如果还有选择姐姐依然会奋不顾身地救你。”
听到姐姐的声音章 小惠的哭声越来越大,眼看悬空在悬崖边的姐姐表情很哀伤还拼命地微笑,自己无能为力,连手都够不着怎么拉上了。
“姐姐别怕,我回去叫妈妈过来救你!”章 小惠起身想跑回去,没巧又被摔下来,满脸的泪水,幼嫩地双手从长满刺的地面撑起,又跑起来,死活都要把叫人把姐姐给拉起来。
一切都对姐姐太不公平,她只不过就是比她大两岁的孩子,就要照顾家人的重担。没走几步,吱吱地声音,越来越频繁,“小惠好乖,要听妈的话。”章 小兰憋红了脸蛋怎么也爬不上去,好像一切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绳子一断,她的一切就结束。
“姐……不……姐姐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看着姐姐一步步地坠落越来越远,只是那双忧伤的眼神越发清晰。从那以后她每天都梦见姐姐,结果流着眼泪醒来。如果她现在还活着那大概也就那么大了吧。
皮粉色暖色调的墙壁,干干净净到每一个小角落,琥珀色的茶几,偌大的沙发,墙上挂着是个金钟吧,滴答滴答地响声让顾雪希更清醒。这个身材枣红色的毛衣佩戴一条卡通围裙,眼角有一颗明显的黑痣应该是泪痣吧,麦色的皮肤显得很青春健康。那双水汪汪地大眼睛很可爱。只是穿着有些老土了,打扮起来没准是个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