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此刻的模样,也想拦住本王?”宇文星嗤笑,衣袂翻飞,重重的一掌打在了飞花玉伤势未愈的胸口上。
飞花玉被震退了几步,扶着门框的那只手紧紧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胸口,无声地喘息,细长的眸子沁出阴狠之色来。
好你个宇文星,竟然跟我耍阴招。
宇文星打退了飞花玉,也没流露任何一丝得意之色,而是直接推开飞花玉倚在门框边的碍事身体,大步走了进去,极其小心翼翼地抱起榻上沉睡不醒的白小兔。
蠢兔子,你为何每次都要出去闯祸,不听本王的话,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不是你自己。
墨玉般的凤眸内闪烁着无奈和怜惜交错起来的复杂之色,宇文星更加抱紧了怀中苍白的人儿,漠视掉那个讨厌的飞花玉,抱着白小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命令门口的王府侍卫,谁都不让进,尤其是那个飞花玉。
宇文星离开很久后,飞花玉才冷笑地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来回抚摸着,几缕白烟消失后,没有手掌遮住的胸口已经看不见之前狰狞的伤口了。
“宇文星,你会为今天挑衅我而付出惨痛代价的,我们……走着瞧吧。”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擦过自己嫣红如雪的唇瓣,飞花玉回房拿了一样东西,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驿站里。
宇文轩傅一直放心不下白小兔的伤势,听闻宇文星已经把白小兔抱回了自己的房间,便急着赶去探望。
“皇上请止步,王爷吩咐过,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去。”莫青依旧笑脸迎人地在门口尽职地拦人。
这可是王爷好好表现给王妃看的机会,他岂能让皇上进去搞破坏。
“莫青,朕你也敢阻拦,莫非你想造反不成?”宇文轩傅郁色地冷喝,“还不给朕让开,朕要进去。”
“皇上,奴才不敢违背王爷的命令,也不敢违背了皇上您的命令,皇上若想进去,请先杀了奴才,您再踏着奴才的尸首进去吧。”莫青不卑不亢地拱手,面上的微笑始终没有减免半分。
“你……好大的胆子。”宇文轩傅气得直发抖,却不能把眼前带笑的莫青怎么样。
杀了他,会伤了他和九王弟之间的和气,定不能做。
“皇上您还是请回吧,王妃已无大碍,无需皇上您多挂心,我们家王爷自会好好照顾王妃的。”莫青无惧宇文轩傅杀人般的眼神,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哼。”莫青说得滴水不漏,令宇文轩傅想发作也发作不得,愤怒地一甩衣袖,走人。
等宇文轩傅走后,莫青才敢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暗自抬起手臂,用宽大的衣袖掖干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王爷啊王爷,莫青为了您和王妃,连皇上都得罪了,您可得趁王妃受伤之际表现您的温柔和体贴,莫要向之前那样对王妃凶巴巴的,王妃会喜欢上您才怪。
“白小兔,看吧,你都惹上了本王的皇兄,本王真想把你掐死得了。”宇文轩傅在外的吵闹宇文星听得一清二楚,冰冷的手掌游移在白小兔白嫩的脖子上,终只是说气话,没有真的掐下去,修长的男性手指爱怜地摩挲着那滑滑嫩嫩的肌肤,宇文星的嘴角边难得出现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蠢兔子。
一处废弃的破屋内,刚才几个暗杀的人都一一跪倒在一个戴面具的男子面前。
男子双手缚在身后,一张脸被血红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只留一双细长的眼睛和嫣红的薄唇在黑暗中魅惑着迷离的颜色。
“我不是说过不许你们动她半根头发的吗?”男子低沉的嗓音无比的冷冽,充斥着可怕的杀气。
“我们不是不听您的吩咐,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之前暗杀宇文轩傅的男子不服气地拱手辩解,却被戴面具的男子一剑封喉,余下的话他只能到阎王那里去说了。
“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若下次再出这样的差池,你们便是如此的结果。”血红色的面具在月光中朦胧出血腥之气,男子手握着沾血的长剑,头高高地扬起,细长的眸子无比阴狠,“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天下本就是我的天下,你们都不可以背叛我,背叛我者,必死无疑。”
“是,我们一切都听您的吩咐。”那些人都垂低头,异口同声地拱手大声回答道。
“你们走吧。”满意地冷笑一声,面具男子扬手要他们全部离开。
“小主子,您切不可心软啊。”等那些人走后,一直躲在黑暗中的老人走了出来,锐利苍老的眸子略带责备地睨着面具男子,劝道,“您大业未成,万万不能儿女情长啊。”
“我如何儿女情长了?”面具男子不悦地抿了抿唇,一抹玩世不恭的邪笑在他细长的眸子里兀自荡开,“我知自己身上背负着怎么样的深仇大恨,让她活着,只是做我手中一枚可利用的棋子。”
真的仅此而已。
“小主子,你自个明白便好,老奴老了,恐怕没有多少时日能陪在小主子的身边,看你夺回本该属于您的一切……”老人无奈地叹息着,锐利苍老的眸子里有着道不尽的落寞。
多少年过去了,小主子依旧不能替母报仇吗?
“不必说了,一切我自有分寸。”面具男子粗暴地打断了老人的喃喃自语,素白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让他生疑。”
而他自己,似乎也该回去了。
“小主子,保重。”面具男子的强硬语气令老人皱眉,但仍拱手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