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大半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大婚的日子已然来了。
蝶依坐在镜前,看着铜镜之中妖娆美丽的女子笑得一脸幸福,原来大红的颜色与她竟是这般相配,此前竟然没有觉得呢!
“娘娘好美,简直是这世上没美的女子了。”宫女也不由得被蝶依惊艳到,看着蝶依那粉嫩的侧脸,竟有些心猿意马。
蝶依闻言更是笑得开怀,世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何况是她,哈哈!
“你说是你家陛下美还是我美?”
呃……小丫头嘴角一抽,实在没想到蝶依会有此一问。
蝶依见她窘迫的样子,不由得笑得更开怀了,向外看了看,问起了时辰。
小丫头刚刚吃瘪,这时候立马找到了翻本的机会:“娘娘可是恨嫁了?”
蝶依却没觉得尴尬,反而高兴的接过话:“可不是,本宫不但自己恨嫁,还想把你们都嫁了。昨儿个见那勤政殿外侍卫长不错,要不哪天给你们撮合撮合?”
“娘娘!”遇到一个金刚不坏的主子,小丫头无语了,红着脸便跑了出去,又引得蝶依一阵开怀大笑。
半个时辰后,蝶依坐上凤撵往天台而去。
皇家的婚礼不似平常百姓,皇帝是不亲自接新娘的,而是在祭天的天台前相会。皇帝去得越早代表对皇后越是重视,而萧招弟可是天不亮就在那候着了。这就苦了一干臣子,皇帝都出来了,他们做臣子的哪里能在家窝着,自然是一起陪着等着,好在蝶依也并未耽误时辰,吉时到来之时,已然到了。
封后大典,本该先是昭告天下,择吉时行礼。但萧招弟未避免惊动那几人,硬将皇榜压到了现在,看到蝶依出现,才一个手势打下,让手下去张罗张贴皇榜事宜。
看着蝶依一步步向他靠近,他眸中蓝色的光芒越发深刻。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感谢他死而复生,感谢蝶依没有记起从前,感谢上天的恩赐,感谢这一切的一切。
当女子的手放入男子手心,四眼相对,彼此眼中都是浓浓的情意和满足。
“吉时已到,祭天开始——”
蝶依站在萧招弟身侧,听着礼官连绵不绝的念着一系列的之乎者也,禁不住哈欠连连,就差载倒睡过去。隔着喜帕,萧招弟也感觉到她的异样,捕捉痕迹的握了握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蝶依见状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站直身子,才注意到婚礼貌似到了最后一个环节。这里的风俗,在皇上大婚祭天过后,要将夫妻双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在丝帛上,用天灯带上天空,谓之上告神明。一般这天灯飞得越高越远,就代表这对夫妻越受到上天的庇佑。也就是说,只要天灯点燃,那他们的婚礼也算结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点天灯——”
随着礼官这一声响,蝶依嘴角的笑容扬起,萧招弟则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到了一起,点了火,一切便尘埃落定了!
然而总是事与愿违。
就在那火把无限靠近天灯之时,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回神,场中已多了八个神态各异,又都不怀好意的男人。
一袭红衣的妖孽男子把玩着点灯那火把,眼神轻飘飘的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了礼官身上:“点天灯?”
礼官虽然不认识墨心邪,却怎么会不熟悉这气场,那是杀气呀!这突如其来的家伙,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怎么就有了这么骇人的气场?而且将一袭红衣穿得如此美轮美奂,竟像传说中的那人……
想到那人,礼官更是狠狠的打了个抖,话说如今墨家少主,呃,不对,已经是墨家之主了,墨家之主如今可不仅是墨家主,也是天下暗帝,若是惹恼了他老人家,礼官狠狠的打了个激灵,随即想起眼前人和墨心邪的年龄貌似差了许多,终于稍稍放心,但想到对方来历不明,气势不凡,还能避过外面层层叠叠叠叠层层的侍卫暗卫,风淡云轻的站在这里,又哪里会是简单的角色。自家陛下还没开口呢,他却自然没胆子回话,只盯着脚尖装聋作哑去了。
除了这一袭红衣最强势,便是斜靠在天台边上,笑得不怀好意的玉面男子了。如云烟似的墨发一泻而下,水黄米白双色衣袂纷飞,腰间别着龙形金带,清雅深邃间又带上几分无法忽视的疏狂散漫,王者之风隐隐而现。只一眼便让蝶依有一种无法呼吸的窘迫感。感受到蝶依一如往常的花痴,皇甫余一雕像般的玉颜之上含上了笑容,邪魅性感。
这一笑不要紧,却让不少前面的老臣齐齐冷汗直下,别人也许会认错,可这是他们服侍了几年的主子岂会有错,这是他们的前任皇帝陛下呀!
目光不由自主撇向台上一袭喜服的女子,所有的自欺欺人在一刻彻底破碎了。原来只假装那个女人只是和郡主同名,恰巧和郡主长得一样,当前任陛下和这一众男子都追来,还有什么借口,可以继续期盼哦!
花想容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这帮老家伙,几年不见倒都成了萧招弟的人?看来是日子过得太舒爽了,回头就让花冰断了这些老家伙家的一应货物供应,看他们不哭爹喊娘的来求自己,哼!
越是这么想着,那雌雄莫辨的脸上笑容越发柔和,众老臣只觉后背一阵阵阴风吹起,一致瞟向那疑似源头,见到花想容白衣翩翩,媚眼横飞的模样,吓得集体脸色一白,脚下越发站不住了。
要说原来京城里谁最出名,却绝不是皇甫余一。皇甫余一当了十七年的懦弱皇子,还是遇到蝶依之后才初露锋芒,尔后又在不停的忙碌之中,很少“与民同乐”,可皇甫铭志就不一样了。